電話撥通——


    接警後,藍潯吐字還算清晰,說明求助事項的基本情況,報出所在位置。


    “藍潯……遲氏總裁辦公室,被困住,出不去……”


    剛報完警,手機就提示電量不足。


    藍潯想了想,又趕緊發了一條短信給路遇:


    “阿遇,請來遲氏接我,越快越好。”


    把手機放好,又試著扭門把手,這一下竟然能打開,原來是自己在裏麵打上了反鎖。


    看到藍潯從裏麵的臥室走出來,遲鬱寒的眉頭微皺了一下。


    端茶的鍾欣,手忍不住抖了一抖。


    這蘇天海今日來,擺明了想找三表哥的麻煩。


    他一踏入此地,就與三表哥針鋒相對的談話,且頻頻提及藍潯,句句不離寶貝女兒所受的委屈。


    話裏話外,都要把藍潯給辦了。此刻藍潯出現,豈不自投羅網?


    鍾欣有些擔心,將茶杯放置到桌上時,側眼看向遲鬱寒。


    他表麵不動聲色,手指卻輕輕握緊幾分。


    藍潯——路太太出現在此?居然還是從遲氏總裁的臥室走出來?


    蘇天海眯眼,露出探究又陰狠的眼神,“藍潯是吧?正好,我也打算找你談事。你給我說一說,我女兒嬌嬌臉上發腫,是怎麽迴事?”


    這兒緊張的氣氛,藍潯一走出來就嗅到了。


    蘇天海是蘇嬌的父親。


    珠城較有名氣的外貿公司之一的老板,之前一直在境外。蘇嬌迴國,他也迴到了珠城……


    藍潯不認識蘇天海本人,隻聽說過是蘇嬌的父親。


    猜測得出,他今天找上門來算賬,是為寶貝女兒出氣。因為遊艇上,她被綁事件,蘇嬌被遲鬱寒的人掌摑了50下。


    藍潯想了下,佯裝奇怪的說,“……你女兒的臉發腫,不應該去看醫生嗎?我又不是醫生,你問我幹嘛?”


    蘇天海摸著茶杯,“嬌嬌今日已住院治療,臉部挫傷嚴重,兩邊臉都不對稱了。”


    老眼往她臉龐上遊走一圈,長得真是漂亮極了,嬌嬌在相貌上吃虧了一大截。


    藍潯好像聽出了他話裏的重點,“你是說,你女兒的臉型歪了不對稱?這樣的症狀多久了?”


    她如此淡定不怕事的模樣,讓遲鬱寒忍不住朝她看,又擔心她的安危,又不想讓她知道。


    蘇天海聽女兒說起過,藍潯的厲害,今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嬌嬌她從遊艇迴來後,臉部腫痛……經醫生診斷,受了外力打擊,現在的情況是左右臉不對稱。”


    “那很可惜,我既不是醫生,也不是整容師。不能為你女兒治療,對症下藥。也不能醫美整形,進行糾正。”


    藍潯剛說完,就感覺到不對。


    蘇天海臉一沉,將茶杯一擱,朝她走來。


    他從沙發站起時,遲鬱寒也立馬直起身,目光鋒利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兩隻手握成拳頭,他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他定會讓他豎著走不出這扇門。


    “藍潯,勸你說實話,休得要裝聾作啞。”蘇天海這趟出行,原本是來給遲鬱寒點厲害瞧瞧,藍潯也在,正好一起修理。


    對方警告的語氣,不友善的目光。


    讓藍潯感到針對性極強,也有些慌,但仍不退縮,“我說的,就是實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藍潯,什麽彎彎繞繞的別給我整這些,我蘇某人不會讓你糊弄過去。”


    蘇天海臉側的刀疤,醜陋的露著,“我見過太多不識好歹的人,下場都是,死路一條。”


    蘇天海話語威脅,已麵露兇相。


    藍潯心裏發慌,抿著嘴沒敢說話。


    鍾欣見此不妙,端著空空的托盤走出去,做好準備叫保安。


    見蘇天海繼續往藍潯跟前走,遲鬱寒眉頭一皺,長臂一伸,迅速攔截他。


    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前一站,護住身後的藍潯,睫毛微垂,掩下擔憂,眼神中散發出銳利鋒芒。


    “嬌嬌臉部挫傷,是我沒看好。我明天會去看望嬌嬌。藍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現在,商務洽談結束,我去送送客。”


    “商務洽談?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吧?”蘇天海背著雙手,粗門大嗓,“賢侄,我可都看見了,藍潯可是從你的臥室裏出來的?她在你臥室?這你要怎麽解釋?”


    “……借用洗手間。”遲都寒唇畔微揚。


    話音剛落,蘇天海怒言:“我不信!”


    他用手指著對方,“你們倆合夥欺負嬌嬌,別以為我不知曉!”


    欺人太甚,明明是她女兒作惡,還倒打一耙。


    藍潯正想反駁,剛探頭,卻被遲鬱寒攔著。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整個辦公室上空彌漫著。


    蘇天海眉毛倒豎,眼裏兇光畢露,“嬌嬌的臉被你們打破相,故意傷害致人輕傷。我諮詢過律師了,如果證據確鑿,你們會被判三年。”


    遲鬱寒麵色一凜,吐字清利,字字如刀,“讓嬌嬌來,親自跟我說,是誰打傷了她!”


    這就有點為難了。


    蘇天海皺著老眉,心底很清楚自家被寵壞的女兒,任性驕縱,容易闖禍。


    她如果與遲鬱寒當麵對質,一則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心生懼意,可能不敢。


    二則言多必失,有可能一言不慎就泄露出自己先闖的禍,露出馬腳。


    但女兒臉上的傷,也不能就此算了,既然來興師問罪,總得要有個說法。


    “賢侄想讓嬌嬌當麵對質,我是不讚同的。她需要靜養,不宜再受刺激。”


    蘇天海瞪著遲鬱寒,對他把藍潯保護在其身後的行為,意見挺大。


    他往前走一步,“鬱寒,你也是有婚約的人。藍潯她已是路太太,你們這樣,對得起嬌嬌,對得起路先生嗎?”


    遲鬱寒抿住唇,一言不發。


    藍潯急忙說道,“我們什麽都沒幹,請不要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八道,我剛才親眼看到你從鬱寒的臥室裏出來。”蘇天海抓住了兩人痛點。


    他得意又陰險的笑著,“如果路先生,知道這件事,不知會怎樣想?”


    藍潯生氣,臉龐發紅,欲說什麽。


    忽聽門外一陣喧嘩,艾麗和尤甜進來報告,“遲總,李警官來了。”


    “遲總,路先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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