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妹妹我怎麽沒有見過呢,你是哪一家的孩子啊。”


    心寬體胖的鄭起宣麵色和善。


    他的身邊圍著不少人,這位現代重工的掌門人,三十多歲,還沒有結婚,和鄭氏家風格格不入。


    雖然他個子不高,雖然他比較胖,雖然也不是很帥,照樣很受年輕女性的歡迎。


    鄭起宣本來不打算過來參加鮮正義的假麵舞會,他和漢陽係下一代領袖柳憲是發小沒錯,可和漢陽係的其他人關係不算多好。


    當年現代集團內亂頻繁,不知道多少人從中獲利升職加薪,特別是hyu不少畢業生都在律法相關部門工作,純純業績了屬於是。


    可他還是來了,一方麵因為聽說今晚有樂子可以看,另一方麵柳憲拜托他過來照看一下。


    這不,舞會剛開始沒多久就讓他看到樂子了。


    喜聞樂見的紈絝二代調戲民女的場麵。


    鄭起宣有點懷念還沒繼承家產時候的放浪形骸,表示他們當年玩的可比現在花多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是些什麽封建思想啊,古代人真難殺哦。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霸總那套呢。


    情不自禁的資義?


    鄭起宣也就一邊和身邊的一群人交談,一邊移動到案發現場。


    那個欲行不軌之事的不知道哪家的子弟就很有眼力見識的讓開了。


    小資也得給大資讓道呀。


    鄭起宣倒是對苟且之事沒什麽興趣,三十多歲、肥胖、工作操勞,他還不結婚是有原因的,相信科學就完事了。


    他反倒是對眼前這個穿著elie saab藍色蕾絲高定禮裙的漂亮女生挺感興趣的,沒記錯的話,這件衣服應該是去年也就是2017年的高定。


    今晚來參加假麵舞會的女賓,也是明顯的分為三個等級,真正有繼承權的未來財閥、沒有繼承權的財閥千金和已經嫁人的千金、以及其他名媛。


    別管家裏麵實際情況怎麽樣,可穿的都是今年的高定新款,或者是經典限量款但設計師專門改造。


    鄭起宣可不記得哪家有個這麽漂亮女兒,還穿著去年的款?


    這在今晚的名利場簡直不要太突出。


    而且這渾身上下濃濃的小白茶味道,也太衝了吧,這是誰在這直鉤釣魚呢?


    “瑉周?你怎麽在這?”


    張枳臉色不是很好,他若有若無的站在金瑉周身前。


    一直默默地不說話皺著小臉的金瑉周見張枳來了,才好像如釋重負。


    沒等金瑉周說話,張枳先和鄭起宣交涉了。


    “起宣哥,好久不見。”


    “是citrus啊。”


    鄭起宣微微眯起雙眼,示意他身邊一圈的吃瓜群眾散開一點,給兩人的談話留下了一定的空間。


    “這事你知道麽。”


    難怪柳憲要他過來看戲,是真的一出好戲啊。


    “有所預料,但超出情理。”


    張枳無奈的迴了一句,他就知道今晚得發生些什麽,可在情理上,金瑉周的出現屬實是不應該的。


    izone今天應該在幹嘛?


    今天應該在拍攝畫報,然後準備明天的首次打歌!


    而不是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這還說明了另外一件事,李善沅的otr娛樂,已經被滲透了!


    張枳現在對李善沅的計劃到底能實現多少,心裏麵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看起來你有事情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你了,citrus,有什麽我能幫到的事情,今晚我替柳憲做主。”


    鄭起宣認為自己來這裏的作用也就點到為止了。


    “謝謝了起宣哥,也幫我給柳憲哥轉達感謝。”


    張枳點點頭,準備領走想開口卻一直插不上話的金瑉周。


    “哦對了,citrus,你知道柳憲最近要出任長官了嘛?”


    鄭起宣忍不住給張枳吐露了一個消息。


    “文體觀?”


    “是的,明年年初的表彰,你的小女朋友要是沒有意外,就是柳憲給她頒獎了。”


    “迴頭我會去拜訪柳憲哥的。”


    張枳明白鄭起宣的意思,他這段時間確實忙著談戀愛,不像上半年那樣走動頻繁了。


    “好……嗯?”


    鄭起宣剛想結束話題,就和張枳同時轉頭看向舞會的另一邊。


    或者說,一聲清脆的巴掌打臉的聲音,讓現場的大部分人都把視線放在了那一邊。


    “什麽狗屁東西?一個玩物?你要把它娶迴家?你李家十八代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李善沅,我對你很失望。”


    在現場的女賓中很少有不穿裙子的,徐敏貞就是其中之一,她穿的是聖羅蘭的高定西裝,女強人的氣場要比在場不少虛浮的男性還要強大。


    當然,她的能力怎麽樣還沒怎麽太看得出來,徐敏貞接手愛茉莉也不過數月。


    徐敏貞罵的很髒很難聽,幾乎是撕破臉麵了,她把手裏酒杯裏的酒液潑在李善沅的臉上。


    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舞會,把高跟鞋踩的很響。


    她倒是沒忘記今晚是鮮正義做東。


    “正義,姐姐欠你一次。”


    留在原地的隻有低著頭,一邊臉上帶有紅色的印子,頭發還在往地上滴酒液。


    sugar完全的沒有了主意,隻是一味的拿麵巾給李善沅擦臉。


    而一直跟屁蟲似的跟在徐敏貞後麵洪老夫人的侄子洪正煥顯的過於怯弱,他這會居然還在猶豫不決,先是詞不達意的和李善沅道歉,然後才像是想起什麽任務似的出去追徐敏貞。


    鮮正義及時的出麵處理事情,他這會也隻能讓李善沅離開現場,把舞會的流程往下走了。


    張枳無可奈何,雖然挺想笑的,可他看了眼身後一臉單純的金瑉周,完全笑不出來。


    “原來,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麽?”


    鄭起宣本就眯起來的小眼睛這會幾乎看不見了,好吧,他撤迴剛剛說的,現在的小孩沒他們以前玩得花,的話。


    這也太刺激了吧。


    現在的孩子都這麽猛的嘛。


    鄭起宣喝了口酒壓壓驚,他想象不到要是他把這種女人娶迴家,得是什麽樣子。


    張枳沒眼看,他已經做好打水漂的準備了,反正投資給李善沅的錢也不多,就當是他給自己的實驗藝術付款吧。


    小張家富有一城而已,嗯,不對,macao年收入還比不上小張家呢。


    算了,和鮮正義說一下,他要先把金瑉周給處理了。


    不是物理上的那種啊,漢江已經很辛苦了,就不要麻煩漢江了,他準備喊人過來把金瑉周接走。


    “你好,張先生,初次見麵,嗯哼,起宣哥也在啊。”


    張枳剛準備帶金瑉周走,鄭起宣也看完樂子打算離場,一位穿著打扮氣質都無可挑剔的年輕女人出現在張枳的麵前。


    她甚至用的非常流利熟練的中文和張枳打的招唿。


    “自我介紹一下,三星,李元姝。”


    李元姝無比自信的伸出手。


    張枳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他也伸出手和李元姝握在一起。


    “澳誠,張枳。”


    “看來我來得太晚了,似乎錯過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呢。”


    李元姝有意的朝那邊還在善後的地方看了一眼。


    太精彩了,她剛來就看見愛茉莉家的徐敏貞氣衝衝的走出去,後麵還跟著那個一無是處的洪正煥。


    鄭起宣都準備走了,這會又不動了,還有戲可以看啊。


    “嗬嗬,李小姐說笑了,不過是些小問題而已。”


    “哦~是嘛,既然這樣,我可以邀請張先生共舞一曲麽?”


    張枳皮笑肉不笑,李元姝也不在意,她直接伸手摘下張枳領尖的紅玫瑰,遞給了張枳。


    “恐怕不能夠讓李小姐滿意了,正如你所見,下一支舞就要開始了,樂團等著我去演奏呢。”


    張枳側過身子,讓了過去。


    “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元姝被拒絕了也聽不出什麽感情變化,姣好的麵孔下還是麵具。


    她把手裏的紅玫瑰隨手扔到了金瑉周身上。


    “送你了,小瑉周。”


    金瑉周慌亂的接住紅玫瑰,小聲的“嗷”了一聲,她的手指被紅玫瑰沒有修剪好的刺紮了一下。


    “李元姝???阿一西巴,你怎麽進來的?”


    處理完事情的鮮正義迴到了舞會上,一眼就看到了張枳這邊出現的女人。


    “小叔叔~元姝姐是我領過來的哦~”


    一個穿著嫩黃色高定禮裙的稚嫩的古靈精怪的女孩從李元姝身後跳了出來。


    這是鮮正義哥哥鮮正信的女兒?漢陽鮮家的小公主?


    “小侄女!你!”


    被自己親侄女背刺的鮮正義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家人們誰懂啊。


    從法理上講,沒有繼承權的鮮正義在漢陽鮮家的地位還不如他這個未成年的侄女。


    鮮正義用家族資源辦的假麵舞會,自然小侄女想來就來咯。


    “唔,安姐姐也在呀,元姝姐、小叔叔、起宣伯伯還有這個很帥氣的大哥哥、這個漂亮的姐姐?你們先聊,我去找安姐姐玩了。”


    說完,漢陽鮮家的小公主就蹦跳著走了,鄭起宣摸了摸自己還算是全黑的頭發,不對啊,他真的已經是伯伯輩分的人了麽?她是不是叫錯了?


    張枳見鮮正義有很多話想說,幹脆先帶金瑉周去樂團那邊了,剛剛還說不彈下首曲子,現在就彈。


    鄭起宣也接受了一位女士的邀請。


    肖斯塔科維奇,根據芭蕾音樂《黃金年代》組曲第三部分改編,《波爾卡》。


    張枳,以前喜歡巴赫、肖邦,現在偏愛肖斯塔科維奇,自己的作曲風格又有點像馬勒。


    尚且還不知道自己的第一部交響曲會寫成什麽樣子。


    “李元姝,你有什麽事情可以衝我來,沒必要這麽大手筆吧。”


    鮮正義麵有慍色。


    李元姝笑眯眯一副壞女人的樣子。


    “阿義~”


    “別這麽叫我。”


    她用手撫過鮮正義的衣領,然後摘下了鮮正義領尖的紅玫瑰,豎在鮮正義麵前。


    “作為一名紳士,你忍心見一位淑女被拒絕兩次嗎?”


    “阿義,嫁給我,你將得到所有。”


    李元姝的話語充斥著蠱惑。


    鮮正義神色木然,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在張枳、李善沅、鮮正義三個人裏麵,最會玩最浪蕩的是鮮正義,最不幸最糾結的也是鮮正義。


    漢陽鮮家的鮮是chaoxian的鮮。


    “……下不為例。”


    鮮正義接過這本用於男士邀請女士跳舞的紅玫瑰。


    一曲結束。


    張枳起身,看著鋼琴上的花朵更多了。


    他看見鮮正義和李元姝那邊還在意猶未盡的跳舞,沒有去打擾他們,他把金瑉周帶出去。


    去到後山的安家設施。


    越往安家設施走,氣氛就越沉重。


    “瑉周,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歐巴,對不起。”


    到了安家設施,張枳沒有進去,因為他看見從大堂到裏麵包間的一路上掉落著女性的衣物。


    算了。


    張枳直接一屁股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打電話給自家澳誠集團在半島的外派專員,讓他過來把金瑉周接走。


    現在他能夠信任的,也隻有親奶奶信任的人了。


    金瑉周不知所措。


    “你有什麽把柄在李元姝手上?”


    張枳就納悶了。


    金瑉周張了張可愛的嘴巴,遮遮掩掩的說著。


    “我爸之前做了一些事情,要不是元姝小姐幫我,我爸就要坐牢了。”


    張枳這會堵的慌。


    還真就是現代版養死士呢?


    三星**guo?


    張枳時常因為自己太過良心而和資本世界格格不入。


    “原來張先生在這呢,是打算和我們的小瑉周共度良宵麽。”


    李元姝和鮮正義找到這邊來。


    “李小姐,成大事的辦法有很多,唯獨不是這樣的。”


    張枳起身,迴懟了一句,他明白李元姝的訴求,為什麽三星的掌門人不能是女的。


    “這裏是半島,你可以是駱賓王,但我姓李。”


    張枳很少感覺到荒唐,李元姝的野心已經不止三星了麽?她要做第二個大媽?


    李元姝的意思很直白,隨便你怎麽罵我,我是不會改的。


    小張同誌時常因為自己的理想抱負不大而和世界上的野心家格格不入。


    張枳沒來由的感覺頭疼。


    哦,他懂了,不愧是李在鎔。


    兒子李元昊因為一些小事被趕去米國留學,乍一看很合理,可更合理的是,半島的財閥培養繼承人都有留學米國這個過程。


    女兒李元姝在國內跳的很歡,看似逼走兄長,還自己給自己聯姻漢陽係,現在更是明目張膽的接近張枳這個身份特殊人。


    原來是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啊。


    失敬失敬。


    誰說半島隻會偷的?這不是給他們學到真東西了麽?


    三星這是想要萬世一係啊。


    他張家都不敢想萬世一係。


    “張先生,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價值不高,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但這是我的心意,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和澳誠集團達成合作。”


    李元姝把手裏的文件丟給了金瑉周,示意她打開給張枳看。


    張枳掃了一眼。


    是價值不高,一個小目標的jyp股權罷了。


    是很有心意,jyp的股權再加上秀色可餐的金瑉周。


    好啊好啊。


    張枳讓金瑉周收好。


    不要白不要,李元姝給金瑉周的,張枳可是從來沒有經手過,這和張枳有什麽關係。


    “原來半島也是有風物格局的,倒是我張枳小看了。”


    “justice,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在一旁同樣沉默的鮮正義被點名,才沙啞的開口。


    “關於這件事,我兄長會給你父親一個妥善的答複。”


    張枳展現出一位大家族繼承人應該有的氣質,此刻的他不是音樂家、不是戀愛腦。


    “好。”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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