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楊塵再次前往茶樓總部，兌換與明玄約好的十張聚靈陣圖。
“合爺早上好，怎麽那麽長時間不見，那一堆寶貝蘆丁雞都不見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負一層，楊塵望著合爺身旁那一下子變得有些空蕩的桌案，略帶好奇地問道。
原來上次楊塵前往總部幫虎妞定製提純戒指時，偶然撞見合爺正在調節一個方型的孵化箱，楊塵走近一瞧才發現箱子裏赫然撞著十二隻僅有拇指大小的蛋，每顆蛋上都有用大頭筆標記的數字。
楊塵有些好奇，便問了一嘴這是什麽蛋，結果合爺壞笑一聲，指著一號蛋說這是黃燜雞，然後指著二號往後的蛋一個個數，說這是辣子雞、叫花雞、口水雞、啤酒雞、麻油雞...
當時楊塵就被合爺的說辭給逗笑了，一番玩笑後，合爺這才解釋道之前他跟一些弟子提起過自己愛吃雞肉，沒想到他們腦洞大開竟送了他一堆蘆丁雞受精蛋，合爺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當個“養雞人”了，實在不行等這些雞仔長大了就自產自銷...
思緒拉迴到現在，不遠處的合爺聽見楊塵的問題，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幅神秘兮兮的表情，招著手示意楊塵過來。
楊塵立刻附身過去，卻見合爺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裏麵正裝著黃橙橙的炸雞柳。
“這個呢，是老十二——香酥雞。”
合爺壞笑道。
“哈？”
楊塵卻是有些懵，難道合爺真的“自產自銷”了？
見楊塵一下子僵在原地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合爺笑得更加開懷，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正色道：
“逗你的，那些個雞仔都被我暫時送人收養了，畢竟今年可是多事之秋，特別是下半年，我很忙的。”
合爺眨了眨眼睛，一幅“你懂得”的神秘表情。
“下半年，難不成是集訓？”楊塵心思微動，順勢問道。
“你猜啊。”
合爺卻是賣起了關子，而後笑道：
“集訓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不去參加也太可惜了。你的貢獻值也快了，參加集訓的機會還是挺大的。”
隻是合爺說著說著，卻是話鋒一轉。
“不過你周師兄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哦？”
“你周師兄離進入內門也隻剩一步之遙了，隻可惜他最近遇上了些麻煩事，恐怕沒機會參加這次的集訓了。”
聞言，楊塵頓時有些好奇，便繼續追問道：“周師兄這是遇上了什麽變故？”
“唉。”
提及此事，縱使一向臉上掛著笑容的合爺也是歎了口氣。
“你周師兄是單親家庭，從小被母親拉扯大，所以一直都是個孝順孩子，但是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前段時間好像又查出什麽重病住進了重症病房，這一天天的花錢跟流水似的，饒是你師兄他有點家底也架不住啊。”
“這......”
楊塵的眸子也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相似的事情又何嚐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當年奶奶重病，他獨自一人舉目無親，連個能求情借款的人都找不到，也正是那段時間，才讓楊塵切身地體會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倚在奶奶病床邊時，明明那隻枯瘦幹癟的手掌被自己緊握手中，楊塵卻能感覺到眼前人正不可避免地離自己遠去。
這種痛苦與遺憾，楊塵今生也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集訓也不止這一次。他還是有機會的。”
見楊塵有些表現得有些消沉，合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繼續說道：
“對了，你這次來，是想兌換什麽資源？”
聽到合爺的問題，楊塵迴過神來，連忙答道：
“合爺，我想要兌換十張聚靈陣圖。”
“謔，真夠大氣的，一出手就是十張啊！行，我登記一下。”
合爺緩緩坐在椅子上，開始敲打起鍵盤來。
“說到這集訓啊，我可得給你打打預防針，要知道一件事收益越大，其風險也就越大，一個不小心，可是會丟掉小命的哦。”
說到這，合爺抬起頭望了一眼楊塵，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接著又繼續看向電腦屏幕。
“還會有生命危險麽？”
楊塵下意識摸了摸嘴唇，心道還好自己已經在提前準備如何應對集訓了。
合爺很快便繼續說道：“當然，這些訓練可都是非人的殘酷，比如不給飯吃隻能自己去灌木叢裏找蟲子烤啊，故意放幾隻小阿飄在你睡覺的時候冒出來啊...”
看著合爺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笑意。楊塵猜測合爺大概率又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依然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可更要參加了，置之死地之後才方能浴火重生，如果現在的一些磨難我都承受不住，未來又怎能妄圖在仙路上比別人走得更高更遠。”
聽到楊塵這麽說，合爺卻是一下子沉默了，幾秒後才點了點頭。
“不愧是影哥看中的苗子。”
不過很快，合爺的臉上又恢複了往常的笑容，他拍了拍楊塵的肩膀，鼓勵道：
“加油吧，小夥子。”
楊塵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認真地點點頭。
“行了，兩天以後記得來取你的聚靈陣，沒什麽事就趕緊走吧，我這等著吃早飯呢，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蹭一口吧？”
合爺擺擺手，向楊塵下達了逐客令。
楊塵笑了笑，恭敬地向合爺告別之後便離開了總部茶樓。
......
離開茶樓，楊塵並沒有直接風塵仆仆地趕迴分部修煉，而是稍作休息後去了店主的驅邪事務所。
進門後，楊塵放緩腳步，同時等待自動感應門鈴響起提示店主有人前來，隻是今天這門鈴像是罷工了，一聲不吭。
楊塵有些詫異，但依舊沒有出聲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後繼續邁步進屋內，明明現在正是大白天，但由於沒拉窗簾的緣故，封閉的小店內一片昏暗，使得原本就不寬敞的空間顯得越發逼仄和蕭瑟。
走近櫃台，楊塵這才發現店主正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愣，手上銜著的煙已經燒到了指縫間，以至於手指都被燙得發黃破了個口子，可店主卻絲毫沒有要丟掉的意思，好似有意要感受這痛楚一般，隻是微微皺著眉頭。
楊塵輕喚了一聲，店主沒有迴應，隻有眼眸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用餘光掃了一眼。
楊塵見店主沒有迴應，歎了一聲，道：
“這門鈴怎麽壞了？”
店主依舊沒有說話。
半響，店主才悠悠起身，順手按下了一旁的電燈開關。
借著亮起的燈光，楊塵才看清此時的店主麵色發黑，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像是連著幾天沒睡過覺一般，胡子茬也因太久沒剃而淩亂地布滿了嘴角，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萎靡不振。
店主用大拇指折了一下煙嘴，丟到一旁。
他的目光緩緩穿過楊塵看向身後的門鈴，開口道：“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那門鈴也是一樣，專欺可憐人。”
“禍不單行啊，唉。”
店主歎了口氣，聲音沙啞。臉上的麵色又黝黑了幾分。
楊塵暗了暗眼眸，說：“我剛從茶樓總部迴來，聽合爺講周師兄家裏...”
楊塵欲言又止。
店主擺擺手，抬了抬下巴，眼神落在身旁的椅子上。
“坐吧。”
“你來找我有事嗎？”
楊塵沒有說話，默默從袋子裏掏出一個黑色塑料袋，他打開袋子露出一角，裏邊是厚厚兩遝錢，看起來小有數十萬。
“你這是？”店主微眯的雙眼突然睜大，訝異地看向塑料袋。
“周師兄，我知道你現在正是急需錢的時候，當初你在我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一份工作，現在，隻不過是命運的齒輪再度流轉，而我有幸走進了光明罷了。”
楊塵一把拉過店主的手，將黑塑料袋塞到店主手上。臨了，還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錢不多，收著吧。”楊塵沒有再多說什麽，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店主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他拿著塑料袋的手不自覺地緊握了起來，塑料袋被抓得發出了吱吱啦啦的聲響，可隨後，那隻手卻忽然鬆開了，再次抬頭時，店主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合爺早上好，怎麽那麽長時間不見，那一堆寶貝蘆丁雞都不見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負一層，楊塵望著合爺身旁那一下子變得有些空蕩的桌案，略帶好奇地問道。
原來上次楊塵前往總部幫虎妞定製提純戒指時，偶然撞見合爺正在調節一個方型的孵化箱，楊塵走近一瞧才發現箱子裏赫然撞著十二隻僅有拇指大小的蛋，每顆蛋上都有用大頭筆標記的數字。
楊塵有些好奇，便問了一嘴這是什麽蛋，結果合爺壞笑一聲，指著一號蛋說這是黃燜雞，然後指著二號往後的蛋一個個數，說這是辣子雞、叫花雞、口水雞、啤酒雞、麻油雞...
當時楊塵就被合爺的說辭給逗笑了，一番玩笑後，合爺這才解釋道之前他跟一些弟子提起過自己愛吃雞肉，沒想到他們腦洞大開竟送了他一堆蘆丁雞受精蛋，合爺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當個“養雞人”了，實在不行等這些雞仔長大了就自產自銷...
思緒拉迴到現在，不遠處的合爺聽見楊塵的問題，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幅神秘兮兮的表情，招著手示意楊塵過來。
楊塵立刻附身過去，卻見合爺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裏麵正裝著黃橙橙的炸雞柳。
“這個呢，是老十二——香酥雞。”
合爺壞笑道。
“哈？”
楊塵卻是有些懵，難道合爺真的“自產自銷”了？
見楊塵一下子僵在原地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合爺笑得更加開懷，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正色道：
“逗你的，那些個雞仔都被我暫時送人收養了，畢竟今年可是多事之秋，特別是下半年，我很忙的。”
合爺眨了眨眼睛，一幅“你懂得”的神秘表情。
“下半年，難不成是集訓？”楊塵心思微動，順勢問道。
“你猜啊。”
合爺卻是賣起了關子，而後笑道：
“集訓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不去參加也太可惜了。你的貢獻值也快了，參加集訓的機會還是挺大的。”
隻是合爺說著說著，卻是話鋒一轉。
“不過你周師兄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哦？”
“你周師兄離進入內門也隻剩一步之遙了，隻可惜他最近遇上了些麻煩事，恐怕沒機會參加這次的集訓了。”
聞言，楊塵頓時有些好奇，便繼續追問道：“周師兄這是遇上了什麽變故？”
“唉。”
提及此事，縱使一向臉上掛著笑容的合爺也是歎了口氣。
“你周師兄是單親家庭，從小被母親拉扯大，所以一直都是個孝順孩子，但是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前段時間好像又查出什麽重病住進了重症病房，這一天天的花錢跟流水似的，饒是你師兄他有點家底也架不住啊。”
“這......”
楊塵的眸子也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相似的事情又何嚐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當年奶奶重病，他獨自一人舉目無親，連個能求情借款的人都找不到，也正是那段時間，才讓楊塵切身地體會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倚在奶奶病床邊時，明明那隻枯瘦幹癟的手掌被自己緊握手中，楊塵卻能感覺到眼前人正不可避免地離自己遠去。
這種痛苦與遺憾，楊塵今生也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集訓也不止這一次。他還是有機會的。”
見楊塵有些表現得有些消沉，合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繼續說道：
“對了，你這次來，是想兌換什麽資源？”
聽到合爺的問題，楊塵迴過神來，連忙答道：
“合爺，我想要兌換十張聚靈陣圖。”
“謔，真夠大氣的，一出手就是十張啊！行，我登記一下。”
合爺緩緩坐在椅子上，開始敲打起鍵盤來。
“說到這集訓啊，我可得給你打打預防針，要知道一件事收益越大，其風險也就越大，一個不小心，可是會丟掉小命的哦。”
說到這，合爺抬起頭望了一眼楊塵，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接著又繼續看向電腦屏幕。
“還會有生命危險麽？”
楊塵下意識摸了摸嘴唇，心道還好自己已經在提前準備如何應對集訓了。
合爺很快便繼續說道：“當然，這些訓練可都是非人的殘酷，比如不給飯吃隻能自己去灌木叢裏找蟲子烤啊，故意放幾隻小阿飄在你睡覺的時候冒出來啊...”
看著合爺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笑意。楊塵猜測合爺大概率又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依然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可更要參加了，置之死地之後才方能浴火重生，如果現在的一些磨難我都承受不住，未來又怎能妄圖在仙路上比別人走得更高更遠。”
聽到楊塵這麽說，合爺卻是一下子沉默了，幾秒後才點了點頭。
“不愧是影哥看中的苗子。”
不過很快，合爺的臉上又恢複了往常的笑容，他拍了拍楊塵的肩膀，鼓勵道：
“加油吧，小夥子。”
楊塵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認真地點點頭。
“行了，兩天以後記得來取你的聚靈陣，沒什麽事就趕緊走吧，我這等著吃早飯呢，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蹭一口吧？”
合爺擺擺手，向楊塵下達了逐客令。
楊塵笑了笑，恭敬地向合爺告別之後便離開了總部茶樓。
......
離開茶樓，楊塵並沒有直接風塵仆仆地趕迴分部修煉，而是稍作休息後去了店主的驅邪事務所。
進門後，楊塵放緩腳步，同時等待自動感應門鈴響起提示店主有人前來，隻是今天這門鈴像是罷工了，一聲不吭。
楊塵有些詫異，但依舊沒有出聲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後繼續邁步進屋內，明明現在正是大白天，但由於沒拉窗簾的緣故，封閉的小店內一片昏暗，使得原本就不寬敞的空間顯得越發逼仄和蕭瑟。
走近櫃台，楊塵這才發現店主正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愣，手上銜著的煙已經燒到了指縫間，以至於手指都被燙得發黃破了個口子，可店主卻絲毫沒有要丟掉的意思，好似有意要感受這痛楚一般，隻是微微皺著眉頭。
楊塵輕喚了一聲，店主沒有迴應，隻有眼眸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用餘光掃了一眼。
楊塵見店主沒有迴應，歎了一聲，道：
“這門鈴怎麽壞了？”
店主依舊沒有說話。
半響，店主才悠悠起身，順手按下了一旁的電燈開關。
借著亮起的燈光，楊塵才看清此時的店主麵色發黑，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像是連著幾天沒睡過覺一般，胡子茬也因太久沒剃而淩亂地布滿了嘴角，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萎靡不振。
店主用大拇指折了一下煙嘴，丟到一旁。
他的目光緩緩穿過楊塵看向身後的門鈴，開口道：“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那門鈴也是一樣，專欺可憐人。”
“禍不單行啊，唉。”
店主歎了口氣，聲音沙啞。臉上的麵色又黝黑了幾分。
楊塵暗了暗眼眸，說：“我剛從茶樓總部迴來，聽合爺講周師兄家裏...”
楊塵欲言又止。
店主擺擺手，抬了抬下巴，眼神落在身旁的椅子上。
“坐吧。”
“你來找我有事嗎？”
楊塵沒有說話，默默從袋子裏掏出一個黑色塑料袋，他打開袋子露出一角，裏邊是厚厚兩遝錢，看起來小有數十萬。
“你這是？”店主微眯的雙眼突然睜大，訝異地看向塑料袋。
“周師兄，我知道你現在正是急需錢的時候，當初你在我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一份工作，現在，隻不過是命運的齒輪再度流轉，而我有幸走進了光明罷了。”
楊塵一把拉過店主的手，將黑塑料袋塞到店主手上。臨了，還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錢不多，收著吧。”楊塵沒有再多說什麽，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店主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他拿著塑料袋的手不自覺地緊握了起來，塑料袋被抓得發出了吱吱啦啦的聲響，可隨後，那隻手卻忽然鬆開了，再次抬頭時，店主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