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盡是敵手的情況下,宗立武寧願站在隊伍之中無所事事,也不會使用弓箭更不會主動與人近距離搏殺的。


    然而,總有一些人不想讓他過於清閑,這迴來找麻煩的是一名一手持盾一手持長錘的薩蠻族中年人。


    還沒等宗立武將刀柄末端上係著的緞帶纏在手上,對方便一聲怒喝地衝了過來,一錘子就往宗立武的頭頂上砸。


    宗立武右手握刀柄,左手抵住刀背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薩蠻人見一擊未果卻冷笑一聲,利用錘頭下緣一勾,想趁宗立武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猛地將其骨刀勾落在地。


    宗立武對敵無數,一瞬間便識破了對方的意圖,他不僅沒有緊抓刀柄,反而將刀柄一撥再順勢一推,刀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避開了對方的盾牌刺在其身上。


    接著,宗立武一抓緞帶將骨刀拽了迴來,重新握在手中。


    這一套動作一氣嗬成,對方顯然沒有想到。


    隻一個眨眼,骨刀便在其身上輕刺了一下又抽拽而迴。


    這一迴合,薩蠻人不僅沒能得逞反而吃了一個小虧。


    不過,薩蠻人不以為意,骨刀隻是在他身上刺出了一道小傷口,根本不影響他的戰鬥力。


    可僅僅片刻之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僅感覺熱血上湧,眼前還漸漸模糊,鼻孔下方又出現了一股暖流。


    他下意識的一擦竟發現一股鼻血流了出來,而且越流越多無法止住。


    “不好,有毒!”


    薩蠻人心中一驚,立即就要掏出解毒劑來喝。


    薩蠻人擅長用毒,所以自己也會攜帶解毒劑在身,解毒劑雖然不能完全解毒,卻可以中和一部分的毒素使毒藥沒有那麽致命,隻要能夠逃迴,他可以再想辦法慢慢解毒的。


    可宗立武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手持長刀近身猛攻。


    薩蠻人不及喝藥,連連抵擋躲避,然而他不動還好,一動更加速了毒素攻心的速度。


    “你…”薩蠻人滿臉紫黑,明明解毒劑就在手中卻來不及喝,對拚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兩眼一黑,不甘的死去了。


    此毒是宗立武重金購得的劇毒——沸心毒劑,毒性比厄蕈之毒還要劇烈,但是比先前三支毒針上所塗的劇毒差遠了,也不知那莽姓青年所塗的是何種劇毒,毒性竟猛烈到連座狼都能瞬間毒斃的地步,想來此毒的價值絕不在袖箭本身之下,隻可惜這種毒劑並沒有在莽姓薩蠻人身上搜到。


    如今袖箭的毒針上也是塗了沸心毒劑,以毒針上的劑量毒殺一人倒是不難,隻是要花費一段時間,不過沸心毒劑有一個特點,就是中毒者越是心血翻湧,毒素起效就越快。


    不管怎樣,宗立武對最後的一枚毒針都珍惜無比,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使用袖箭的,因為這副袖箭他還另有安排,毒針遺失不得的,萬一使用袖箭沒能毒殺對手,還讓對手帶著他的毒針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鋒霜骨刀,宗立武除了按照自己的習慣,在刀柄上係了緞帶之外,還為它配備了一件刀鞘,防止刀刃誤傷到自己。


    他將骨刀收入刀鞘,使用法力一催將毒素逼至刀刃再撤去法力,待刀刃表麵的脈絡消退後才將骨刀重新拔出刀鞘。


    在與人爭鬥時,他是不會用法力催毒的,因為就算是不催毒,刀刃表麵殘留的毒素就足以毒殺對手了,毒素倒吸迴刀刃內部的速度是沒有那麽快的。


    平常時候的骨刀雖潔白如脂,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對手不會多加防備。


    相反,若是讓對手注意到刀刃表麵的脈絡一定會心生戒備,到時便難以出奇製勝了,最起碼剛剛的這名對手就不會傻乎乎的將骨刀勾到自己身前,給了宗立武解決他的絕好機會。


    在這數月時間之中,宗立武經常利用“平平無奇”的骨刀與貼身穿著的軟甲與對手“以傷換傷”,最終的結果往往是宗立武毫發無傷,對手卻被砍了一道傷口,中毒身亡。


    ……


    短短的時間裏,隊伍越打越分散,人群之中開始夾雜了薩蠻人,雙方逐漸混在一起。


    此時,迎麵又來了一位挑戰者,這名薩蠻人一手持盾一手持鐮刀。


    鐮刀不是那種割稻子的鐮刀,而是專門用於戰爭的戰鐮,這種武器算是很少見的了。


    與之類似的鐵鎬倒是能經常見到,不管是戰鐮還是戰鎬都有一個特性,那便是破格擋。


    若是手持大盾牌還好,隻攜帶小盾牌甚至隻有刀劍在手的話,是沒有辦法抵擋它的攻擊的。


    宗立武曾與使用戰鎬的對手拚鬥過,自覺應付得了。


    可剛一交手,他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戰鎬雖然勢大力沉,既能破格擋又能破甲可揮動較慢,他用長刀將戰鎬撥開顯得遊刃有餘。


    而這鐮刀揮舞如風,上破格擋、下勾腿腳,一時打的他難以招架、連連後退。


    宗立武手掐淩雲出袖劍訣,以雙指作劍往這薩蠻人臉上一指。


    薩蠻人不知其中跟腳,不敢貿然接招,他偏頭一躲便躲開了這一道劍氣。


    宗立武趁機往後一跳拉開了距離,這才阻斷了薩蠻人的連番進攻,暫鬆一口氣。


    捉對廝殺也好,兩軍對陣也罷,有優勢的一方一定要抓住機會窮追猛打,絕不能讓對手得以喘息、思考對策,而失利的一方一定要想盡辦法製造空當、暫避鋒芒,立穩腳跟之後再找機會挽迴劣勢。


    這一點宗立武知道,對麵的薩蠻人同樣清楚,所以宗立武可以等,但薩蠻人絕不會罷手的,在宗立武剛一退後跳開之時,他就追上前去想要續上攻勢。


    可就在這短短的一個空當,宗立武已經想到了對策。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思路,剛剛疲於應對對方的攻擊,就是沒有時間考慮清楚。


    戰鎬與戰鐮相似,戰鎬有揮動慢的缺點卻有攻擊力道重的優點,而戰鐮剛好相反,它揮動雖快但是力道不大,宗立武是可以硬接的,他立馬就想到了“以傷換傷”的老套路。


    對方手持鐮刀鑿擊而來,宗立武不退反進,手持骨刀劈砍其脖頸。


    最終,宗立武被戰鐮鑿到了腰側,薩蠻人則被骨刀砍到了左腿。


    若對方使用的是戰鎬,宗立武絕不會用“以傷換傷”的打法的,因為硬接戰鎬的話他就真受傷了,至少得斷兩根肋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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