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要叫掃把頭啦,一點都不帥氣。」五條悟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我姓五條啦五條,go、jo!」


    他當然知道。


    加茂鶴見賽前火大的情緒早已消散,現在隻覺得五條悟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個讓人想要踩幾腳的囂張小孩子。


    「掃把頭這個稱唿也很帥氣啊,悟大少爺。」


    「嗯嗯這個稱唿很好,繼續保持。」


    五條悟眼罩下的六眼微眯,手悄悄抬起對準眼前被黑發遮住的毫無防備的脖頸。


    手刀狠狠劈向加茂鶴見,風中猶帶破空的喑啞,他耳朵一動,右腿往後撤一步蹲下,假意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


    「地上好像有東西,」加茂鶴見從地上拿起什麽緊握在掌心,舉到五條悟麵前,問他,「悟要猜猜看是什麽嗎?」


    沒有攻擊到的五條悟收手插進褲袋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刻意彎腰配合著加茂鶴見的身高說道:「好呀,那我猜是石頭。」


    他的舉動一覽無餘,加茂鶴見心底那股無名火似乎又冒了上來,卻還是笑容滿麵。


    趁著五條悟彎腰,加茂鶴見調整左手的刀,刀刃劃過五條悟,卻被他照葫蘆畫瓢也蹲下躲過,隨即刀尖朝他的膝蓋突刺。


    小腿發力,五條悟騰空一躍到樹枝上,轉身開口。


    還不等他發出第一個音,站在底下的人右手一揮,一道白光朝他衝來。


    「bubu~猜錯啦,是樹葉。」


    踩著樹枝的五條悟腳尖用力,往後跳失去樹枝的支撐,抽出手搭在樹枝上,整個人轉了一個圈,又踩在樹枝上。


    「好危險!」他虛偽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唿出一口氣,「真的不打算告……」


    「唰——」


    剛才還被加茂鶴見握在手中的太刀出現在五條悟眼前,刀尖正對著瞳孔部位。


    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輕易就捨棄武器,五條悟的心髒跳停一瞬。


    「叮——啪。」


    太刀被無下限術式阻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失去控製掉在地上。


    想到那條對咒力量的限製規則,無下限術式隻維持了一秒都不到,五條悟重新開口道:


    「我說……」


    「唰唰唰——」


    再一次被打斷,他幹脆直接跳下樹枝來躲過那幾片葉子。


    「就不能讓老子說句話嗎啊?」


    五條悟站在太刀旁邊,用腳背勾起刀身,順勢握住刀柄,遞給加茂鶴見。


    他也很自然地接下,像是剛才的突襲都沒有發生一樣,細細地用靈力擦拭著刀尖,「你說吧。」


    「我們交換一下,我先放你走,你把這個的事,」五條悟指著他手中的靈力,「——告訴我,怎麽樣?」


    「先」放他走,然後下一秒再抓住也不算違規。


    太刀在靈力的浸潤下恢複光彩,加茂鶴見豎起刀身查看,確認完好無損,這才迴複他。


    「你可以把我打趴下強迫我說,或者被我打趴下收起你的好奇心。選哪個?」


    他拋出兩個選擇誤導五條悟,讓他專注於眼下的戰鬥,為庵歌姬爭取時間。


    「你這小鬼真敢說啊。」


    五條悟當然選擇第一條,猛地抬腿踢向太刀,待太刀落地後又用腳踩住,不給他再握刀的機會,急速下蹲蓄力沖向加茂鶴見。


    加茂鶴見的刀被打落也不急不躁,身體往後倒去,後腿一蹬遠離五條悟。


    他的後背貼上樹幹,即刻閃身到側麵躲過悟突猛進後又躍起上樹。


    五條悟料到他的行動,衝到樹前便立刻停下,用上咒力一腿踢斷樹幹。


    在落地前,加茂鶴見眼尖發現不遠處的樹後藏著的三級咒靈,雙腿借力自樹枝飛去,抓過咒靈就扔到五條悟身上。


    咒靈沒有令五條悟停下步伐,他把咒力附上右手,搭著咒靈的頭把它推到一旁撞在地上。


    可憐那隻三級咒靈被這飛來橫禍祓除,慘叫著為二人的你追我趕做背景配樂。


    ……


    最強不愧是最強,還沒追出多遠,加茂鶴見就被五條悟抓住了。


    失策,不該留長發的。


    半截長發被五條悟抓著抵在直徑兩米的樹前,感覺到頭皮快要炸裂的加茂鶴見這麽想。


    為了緩解頭皮的疼痛,他隻能雙手扣著五條悟的胳膊,稍微撐起身體。


    「剛才沒注意,原來臭小鬼的眼睛是紅色的啊。」五條悟湊到他麵前自說自話,左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還挺好看,不過沒有我的好看。」


    加茂鶴見被他提著,痛到眼角泛紅,眼淚在眼眶內打轉,努力瞪大眼睛不讓它流下,嘴裏還在說著話,「很痛啊掃把頭。」


    「嗚哇,要哭了要哭了,」五條悟饒有興趣地歪頭,用誇張的語氣說道,「來來來,哭出來說不定老子會考慮放了你。」


    「你個、混蛋。」


    加茂鶴見想用腳踢他,可這人不僅長得高,手也長得過分,還特會躲,怎麽都踢不到。


    「你果然好弱誒,比看起來的還要弱。」


    五條悟挑釁完又開始逗他,想看他掉眼淚。


    「快哭快哭。」


    然而摳進五條悟胳膊裏的指甲一下鬆開,撐著身體的那點力氣也卸下,加茂鶴見看起來似乎是放棄抵抗了。


    這一幕落入五條悟眼中,他上下抖了抖手中的頭發,一改剛才的樣子,興致缺缺地說道:「這就放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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