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人投書與我,欲大鬧論武大會。”趙敏輕步而來,腰肢不搖不動足下生蓮顯出不淺的輕功功底。


    周芷若伸了一個懶腰,卻是將目光投向遠處,高高的九層寶塔便是情報司的大本營,這第九層自由上下的人屈指可數,其中便有趙敏,“師兄以大武力攪亂蒙元朝廷,加速了光複中華的進程,卻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讓四方諸國無數外族看到了以小代價換取大戰果的希望,轉頭將此法用在了我們身上。隻是...”


    “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許小手段卻是不可能成功的。”周芷若手中一疊情報,卻囊括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外族勢力數百間諜的詳細信息。


    “那壞人心是好的,行事頗為果斷,目光也長遠,隻可惜離開的太早,留下的攤子太大,問題也是不少。”趙敏揚了揚手中紙張道:“蒙元朝廷敗落得太快,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處便是遺產豐富,壞處是讓他們也保留了許多底蘊,沒有真的被打死。”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她們都明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一鼓作氣打死一條巨蟒卻並不容易,蒙元朝廷曆史雖短,卻架不住底蘊豐厚,疆域縱橫幾萬裏豈是等閑,號稱古往今來第一帝國也不為過。


    隻是力量強大卻並不代表文明等級便高,其來也迅疾,去也迅疾,隻留下一個爛攤子滿目瘡痍。


    “姐姐卻莫要小看了蒙元朝廷的底蘊,旁的姑且不說,單單說那十香軟筋散便是一個極大的麻煩,若是一個不好怕是真的能夠放倒一大批高手。”趙敏對這玩意極熟,此物珍貴配置不易,但架不住好用,用來對付高手最是劃算,如果真的能夠放倒一大批明國高手,敗退的殘餘蒙元朝廷絕對不惜代價去做。


    “全民尚武是好事也是壞事,俠以武犯禁並非空話,然矯正過往因噎廢食卻是大忌,文武之道不偏不倚才是最好,然說易行難,文武並舉談何容易。師兄開了一個頭提供了一個思路,武道的盡頭需要足夠的文化底蘊來支撐,隻可惜沒有百十年時光難以消弭文武之間的天然對立形成真正的統一。”周芷若微微一歎,隨手扯出一張紙遞給趙敏。


    “你且看一看這則情報,少林寺藏汙納垢,便是如今也未能徹底肅清,金毛獅王這一次受到牽連,怕是會牽扯我們的皇帝師弟不少精力。”


    趙敏打眼一掃,不屑的撇撇嘴道:“如此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如何瞞得過明眼人,張無忌小子即便再傻也不可能親自前往,也不會命高手大舉出動,左右不過是一道命令的事兒罷了。少林的問題,便責令少林自己解決,若不然,哼哼~”


    周芷若輕輕搖頭道:“無忌師弟是重感情之人,少林此舉重點不在外族試圖竊取少林武學,而在於謝遜的安危,師兄曾言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如今武當、明教名震江湖壓了少林一頭,他們想要出頭卻少不得無忌師弟的支持,而謝遜便是最好的由頭不是嗎。”


    趙敏輕輕搖頭,確實將一份情報遞了過來:“當年那許多奸細混跡少林,其中成昆最為典型,若不是得了宋青書指點雷霆掃穴一舉成擒,怕是少林早已成為昨日黃花。不曾想這許多年過去,依舊不改作風,留下這許多把柄漏洞。”


    這份情報內容並不多,卻是一底層情報探子手腳不幹淨,窺視一大手大腳的外來和尚,不曾想卻驚動了和尚身邊另外一個做賊心虛之人,那便是暗殺了數十位密探的黑狐。


    黑狐隻是一個代號,真實姓名不知,真實容貌不知,身材消瘦輕功不俗,擅長易容口技,還有一手頗為犀利的飛刀之術。而他最大的戰績便是曾經在五散人之一說不得大師手下逃過一劫,或者說是陰差陽錯彼此都逃過一劫更合適。


    卻說那個誤會頗為有趣,那黑狐的同黨中頗多僧人,一次前往接頭,偶遇說不得大師,見他佛法半懂不懂,卻理直氣壯不畏不亢,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些古怪的話,便以為是同黨,偷偷接觸。


    說不得大師見他偷偷摸摸,卻以為是皇家內衛,便和他說起當地一位豪客,不曾想那正是黑狐的目標人物,兩廂陰差陽錯碰對了地,結伴同行三兩日,結果卻是因為真正的皇家內衛出現,識破了黑狐的身份。


    兩人一番大戰,你黑狐內力算不得深厚,卻有一身不錯的輕功,被他負傷逃逸,說不得大師也挨了他一刀,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至今仍可見傷疤。


    從此之後,周芷若、趙敏便改了接頭方式,並未所有外出的皇家內衛安排了明麵上的身份,這才堵住了一些漏洞。


    且說那黑狐識破了情報人員身份,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為了這名情報人員,潛入丐幫一處分舵大開殺戒,雖被分舵舵主打敗,卻擄走了那位情報人員。


    “孫六元?這人,我好像有些印象。”周芷若眉頭一皺,忽然一拍額頭道:“這卻不是青山師弟匯報的那個手腳不幹淨,被他夜間抓住畫地為牢的丐幫小嘍囉嗎?那位大師,怕是問題不小。”


    趙敏點點頭道:“我已派人嚴密監視,詳細的情報卻需要三兩日才能收集上來,那和尚是漢人無疑,正是一身所學稍微有些繁雜,有少林武功痕跡,除此之外也有幾分西域武功的影子,怕是真的不幹淨。”


    “且盯著吧,太師父那裏如何了?”說到張三豐真人,周芷若便感覺一陣頭疼,那個混蛋“破碎虛空”之際,曾預言張三豐真人會緊隨其後,旁人信不信不好說,但張三豐真人卻是信了。


    他自信武功一道還在宋青書之上,境界高、內力深厚、戰力驚人,但是卻被宋青書搶先破碎虛空,是何緣故?


    張三豐真人與宋青書飛升處冥思苦想許多天,最終得出了一個功德飛升的結論,那宋青書小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若說有什麽地方比自己強的,那便是在抗擊蒙元大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光複漢人江山他居功甚慰,這是自己所比不上的。


    於是乎,其後五年,張三豐真人行走天下,一方麵感悟山川大河提高自己的武學境界,一方麵卻是行走天下見識世間不平,廣施恩德為張無忌收集情報,以便更好的治理江山。


    宋青書原定十年一屆論武大會,卻因為他的“破碎虛空”被眾多武林高手硬生生改成了五年一屆,而這第一屆便是近日,與會人員更是群英薈萃,天下大半高手雲集金陵城。


    這還不算什麽,畢竟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古之宋青書,如今張無忌)的高手都在金陵城,更有武當七俠盡數晉升超一流,武當三代弟子大半出師,出師便是一流,再加上明教諸多高手,還真不怕旁人鬧事。


    隻是讓她們頭疼的卻不是旁人,而是張三豐真人,他前幾日找到兩女,開口便是:“老道修行日久,近日心有所感,行將功德圓滿,論武大會上傳武天下將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周芷若、趙敏:我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們,這世界上真的有破碎虛空嗎?其實我們都是知道的,宋青書那是例外,是作弊,算不得破碎虛空,您老人家切莫被他忽悠了。


    張三豐:我說能,那便真的能!不能也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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