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的糖很稀缺,就連富裕人家的孩子都不能整天吃冰糖葫蘆。


    王凝之拉媛兒、希兒的小手,來到一個賣甜點的鋪子,孩子們看著甜味十足的糖葫蘆,吞咽著口水,饞極了。


    “店家,這糖葫蘆和甜糕怎麽賣的?”


    “糖葫蘆三文一串,甜糕要貴多了,五文一塊,買五塊送一塊,買十五塊送三塊。”


    店家是個年輕的青年,後麵坐著的應該是他爹,父子倆經營這個鋪子,雖然不能發大財,但衣食無憂是沒問題了。


    “真不便宜呢,我看你這半天也沒有一個人來買,這樣吧,我買多一些,六串糖葫蘆,十塊甜棗糕,你看著給我便宜便宜。”


    “好嘞,一看您就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氣度不一樣,六串糖葫蘆,十塊甜棗糕,抹個零,收您60文。”


    青年店家瞧了一眼王凝之和幾個孩子,先拿了六串糖葫蘆遞過去。


    再掀開木蓋,從熱氣騰騰的蒸鍋中拿出十三塊甜棗糕,一個一個的裝進荷葉。


    王凝之將一串六十文的錢遞給青年,笑著問道:“你這一天能賣多少個糖葫蘆啊。”


    青年店家邊從鍋中拿甜糕,邊迴道:“這得看天,有時候能賣幾十個,有時候一個也賣不出去,倒是糯米甜糕賣的多,縣裏有錢人家的孩子、夫人常來買,我的生意全靠他們扶持了。”


    王凝之點了點頭,心中道:“嫂子來縣裏開個鋪子,賣點每天都吃的包子油條,不說賺多少吧,總比在地裏幹農活強多了。”


    青年店家將甜糕全部裝好,包了兩層大大的荷葉,遞給王凝之,笑道:“您慢走,常來啊,下次還給您便宜。”


    說實話,王凝之這一次買的甜糕,都頂他兩天賣的了,這年頭哪有人有閑錢買甜糕,囤點糧食過冬才是正事。


    要知道,錢塘的市場價,一斤羊肉才二十五文錢,一石糧食不過八十文錢,他這一小塊甜糕五文錢,實在沒人吃得起。


    做甜糕不僅需要用大米這樣的糧食,還需要用珍貴的糖,如此價格也不算坑人,隻能是說掙大戶人家的錢罷了。


    東晉的糖很貴,一般隻有上層人家才能吃得起,普通人家隻有過年才可能吃上一口麥芽糖。


    縣道上,王凝之抱著媛兒,與羅氏聊天說話,張同作為哥哥,一個人在前麵走。


    “小郎,來之前我們吃過飯了,還吃什麽餃子,你別聽媛兒胡說,我看她屁股癢癢了。”


    羅氏懷中抱著希兒,一雙汪汪大眼睛,粉雕玉琢,真是跟她娘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哈哈,是我想吃了,嫂子給推薦一個餃子鋪唄,正午咱去吃。”


    王凝之看著懷中古靈精怪的媛兒,不禁笑了笑。


    羅氏迴答道:“要說餃子鋪,我還真知道一家,開了有十幾年了,我爹常去,在縣西頭,門匾上寫著魚水餃子鋪,反正不用我出錢,我們一家子就跟著你混點吃的。”


    王凝之笑道:“這下知道誰是大戶了吧,以後都得聽我的,保管吃的飽飽的,是不是啊,媛兒?”


    羅氏幽幽看了王凝之一眼,歎了一聲,說道:“我這一路走來,發現咱這縣城比以前更大了,包子鋪、鐵匠鋪、書店都多了許多,小郎治理的好啊,真有本事,不過騙人的本事也不小。”


    很好,這句話的重點就在最後,真是點名主旨了。


    王凝之不敢接話,畢竟是自己理虧,騙了人家,便說去了另一件事。


    “嫂子幹脆別種地了,在縣衙旁開一家包子鋪,保準生意很好,每天早上,縣衙裏幾百名縣吏和差役都是順便買飯的,他們手裏有錢,買包子油條都是吃到飽了才罷。”


    “嫂子,你算算,縣衙旁總共有三家包子鋪,就算隻有一百人進你的鋪子,一個人買三個包子、一碗湯,那就是三百個包子,一百碗湯,嫂子覺得能掙多少錢啊。”


    羅氏聽完王凝之如此上心的分析,捂唇笑道:“好好好,我都沒你這麽上心,聽你這麽一說,保準掙到大錢了,其實我早有這麽個想法了,隻是怕賠了錢,不敢開。”


    “小郎,下午你跟我去一趟我爹娘那裏唄,看望看望他們,順便給我娘要點錢,開家包子鋪,隻是縣衙旁邊的包子鋪怕沒這麽好開吧,不然怎麽才隻有三家。”


    王凝之點頭道:“當然沒有這麽好開,每月得給縣衙交錢,還得認識熟人,最後還要請客醉香樓,這種風氣,真是什麽時候都不變啊,不過嫂子不用擔心這個,直接到縣衙登記就好。”


    聞言,羅氏不禁說道:“今年的命真好,怕是往年修的福分,竟遇見小郎這樣的人物,十裏八鄉挑著燈也找不到。”


    王凝之看著模樣輕鬆的羅氏,說道:“嫂子開包子鋪,可不能拋頭露麵啊,雇兩個人手,最好找族裏的兄弟幫忙。”


    “好,第一次有外人這麽關心我,到時候我掙了大錢,一定會報答你的。”


    “嗯……我想了想,還真沒有能報答的,怎麽辦,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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