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如約而至,前線上的戰士們也已經開始了休整。


    排除大量的巡邏人員以外,成功輪換下來的戰士們也開始接受來自藥師或者是為數不多牧師的治療。


    這倆職業相比較起來,肯定是牧師更加重要。


    畢竟一不需要煉藥,二不需要太長時間。


    盡管藥師練出的丹藥攜帶性更好,但是上限低,而牧師的上限甚至是可以生死而肉白骨。


    有傳言在一場空前的戰爭中,有一個神級牧師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直接複活了上千上萬的人,從而一轉局勢。


    當然,傳說終究是傳說,終究隻是傳說,如此稀有的牧師被當作是大熊貓保護起來還不一定,又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今天唯一出現的傷亡就是兩個來自隊友的痛擊。


    其一是前排盾兵在防禦的時候,不小心被後排的盜賊戰友在小臂上喇了一口子,另一個就是法師的法術濺射也不小心傷到了同樣是盾兵的小弟。


    不管怎麽說,這下小金是知道了為啥人人都這麽尊敬盾兵了。


    不僅可以給自己擋傷害,有時還可能因為自己的一項失誤,給盾兵大哥造成來自自己人的“勳章”。


    若是對抗魔獸的時候受了傷,那還能在後麵退伍了吹一吹,而若是因為自己人的失誤受了傷…


    那後麵退伍了也要退吹成是因為抵禦獸潮而受的傷。


    走在迴營的路上,小金剛剛飽飯,扭頭就注意到已經有不少記者開始揪著剛剛休息好的士兵們開始采訪。


    看到這,小金嘴一扯,就直接開溜。


    開玩笑,今天抵禦獸潮揮動了成千上萬次劍的他哪還有什麽精力應對這些,也隻好拜托那些個被采訪的士兵(倒黴蛋)好好拖住記者。


    而自己便早早迴營。


    起碼營地裏麵,生人不得進入。


    不過在這迴去的路上,有不少士兵驚歎於今天應對獸潮的過分完美,但是也有不少人知道,今天的獸潮也隻是開胃菜。


    明天和後天的獸潮才是重點。


    “盡管今天的獸潮結束了,但是這隻是第一天的獸潮,目前的魔獸仍處於亢奮狀態,所以我希望各位居民繼續留在家中。


    “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城中的各位百姓,所以,隻要百姓們沒有事,那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嘉獎。


    “我們相信,陰霾終究會再散去,破曉時分,陽光終究會再次照進破曉城。”


    麵對著記者采訪,李夢阮一句接著一句的標準答案似的迴答也多多少少讓我們的那位記者朋友有些震驚。


    原本以為隻是隨便從前線上找來的一個士兵,沒想到原來這破曉城的前線竟然還臥虎藏龍。


    身披雨衣的記者朋友穿著高跟,話筒繼續向前伸了伸,也想要探一探麵前這人的虛實。


    盡管全身上下都被雨披掩蓋,但是那雨帽之下,一雙別樣的犀利眼神硬生生止住了那位記者朋友的想法。


    看了眼還在直播的攝像機,李夢阮調整了一下措辭,繼續說著。


    “這位記者朋友,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馬上就要輪到我的巡邏時間了。同時,我也想提醒電視機前的市民們,雨天路滑,減少外出,尤其不要靠近前線。”


    說完,她不知道是在對著攝像機還是那位記者彎彎腰,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原本還想繼續追向前去的記者,在扛著攝像機大哥的提醒下看了眼李夢阮雨衣上那紋著【朱明】的徽章。


    大徹大悟一樣的點點頭,然後便不再糾纏。


    今天的夜晚並不難熬,大部分魔獸在夜晚也不好過,有不少沒有夜視能力的魔獸在夜晚的視覺甚至比人類還要差。


    所以盡管作為獸潮的第一天,本應該勁頭兇猛的魔獸卻十分安靜。


    燈火通明的城牆上,巡邏站崗的李夢阮往向遠處的黑暗,心中總感覺有什麽被遺忘的不安。


    今天,葉曉之前安排下的那幾個陷阱也沒有被觸發,就算有無數的魔獸從陷阱的上麵或者旁邊經過,可這一百個左右的陷阱統統沒有被觸發。


    就好像是它們的觸發還需要一些前置條件之類的東西。


    不自覺地咬咬自己的手指,隨後李夢阮又搖搖頭。


    不能再這般內耗下去了。


    可能是最近都沒能吃到葉曉做的飯吧。


    她自己想著,舔舔嘴唇。


    上麵沾上了些許的雨露。


    與燈火通明的城牆相反,破曉城中可謂是一片片的寂靜,也就那樓中的燈光還表達著這裏有人的氣息。


    但是城中的街道上,基本空無一人,隻有低下頭的路燈在彈奏著自己的孤獨搖滾。


    城中的機動部隊也沒有停止巡邏,作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輕鬆的職位,他們常常與一線作戰部隊的人員進行調換。


    那些首次麵對獸潮,並承受了巨大心理壓力的新兵在經曆了一天的戰鬥之後,都會調換為城中的機動部隊來巡邏。


    雖然每天的步數不會少,但是不用直麵獸潮的壓力,自然就會輕鬆不少。


    就這樣,獸潮的第一夜,安然無恙。


    等到第二天李夢阮再次站到箭樓上麵對獸潮時,陰霾卻逐漸在她的心頭上凝聚。


    並非是這次抵禦第二波獸潮不利,相反,這次麵對第二波獸潮太過輕鬆,以至於她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場能量波動空前絕後的獸潮。


    而以為這不過是一場虛陵大學安排的一場訓練。


    但是人眼可能會作假,數據不會,她身為爆破弓箭手的直覺也不會。


    看著這就連縫縫補補的防禦陣都沒有攻破就已經退去的獸潮,李夢阮跟旁邊的那位弓箭手互換了一下眼神,身為弓箭手職業的她們擁有著對危險的敏銳感知。


    而在她們的感知之中,危險依舊沒有退去。


    但是破曉城不臨沙漠、不臨海。


    陸空的災難也已經抵禦,那麽還能有來自哪裏的災難?


    ai的測算、朱明戰士們的數據、甚至是葉曉提供的數據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是這次的獸潮非同一般,可看著再次逃散的飛禽走獸,李夢阮就不得不將重頭戲壓在了最後兩天。


    雨,還在下,這已經是兩天兩夜的雨了。


    雨水透過縫隙,流入土壤,浸濕原本幹癟的土地,將厚厚的土壤變得格外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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