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就得罪人,實屬不智。”唿延哲在高景行身邊輕輕歎了口氣,雨夾雪與大地來了一個熱情的接觸,隻不過腳下的大地似乎受不了雨夾雪的熱情,啪嗒啪嗒地響著,似乎在訴說讓它離遠點。


    在飄渺宗的曆史上來說,雨夾雪以及冬季大雪紛飛的將臨是比以往來的都要更晚一些。換做平時,在十一月就已然大雪飛揚了。而如今到了十二月底,著實讓人對新的一年感到一種烏雲壓境之感。


    高景行沒有迴話,唿延哲快步跟上。雨水讓他們的褲腳都濕透了,冷風一吹就更加寒冷。他知道這是去往田忠和家的路,興許是田家家主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


    唿延哲想到。


    高景行走了一會兒突然蹲在原地,一股黑暗籠罩著三位。唿延哲別看是貴為一閣之主,可他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差了。用老宗主蕭何的話來說,他可以不用雙手碾壓唿延哲數百遍。


    其實力可見一斑。


    高景行好似沒有看見一樣,繼續朝前走。人在這種黑暗之中隻覺得脊背發涼,可高景行不這麽覺得,他好像天生就屬於黑暗與負麵的地方。


    興許是另一個自己留給自己的築基台的問題,隻要解決了這個一切就好辦了。高景行這樣想著。


    此刻他的實力雖然並不是多麽的強,但是練氣八段強行提到了築基修為,再加上身後背著一把九幽,隻要人數不是很多,勢力沒有得到築基三段他都有把握碰一碰。


    黑暗之中似乎有著無數的人影,突然間一道聲音響起。


    “公子。”


    高景行沒有迴頭,一雙手蒙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高景行沒有迴答,可身後的高自在與唿延哲卻已經駭然。


    “你這個人好無趣哦......”


    高景行這時候開口說道:“你跟著我,能活。但是你得幫我做事。”


    一道煙霧凝結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在這一刻高景行徹底相信段仇所說的看不見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就這樣徑直地出現在了高景行三人的麵前。


    戛然間,他們的四周一簇火焰跳動。緊接著四周數以萬計的蠟燭在‘嗤嗤’地燃燒。頭頂的不遠處是一個使用著車輪形的巨大蠟燭吊燈,在吊燈下麵佇立著一個蠟燭人,隻可惜它渾身血紅,流出的燭蠟像是鮮血一般妖豔。


    透著一股詭異的香,沒有想象中的腥臭。


    “我幫你做事,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你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就足以說明你的能力並不差。不過你既然已經暴露能力,我想宗主應該也在趕來的路上了。”高景行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通知了他?”女人的身影頓時變得充滿了戒備,“所以你早知道我會出現。”


    高景行聳了聳肩微笑道:“不,我猜的。你現在還有十息時間,做選擇。”


    “你不應該這麽做,你這麽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兩息。”高景行神情冷漠。


    “我是北部的血宗之人,你與我聯手,到時候飄渺宗一倒我定然說服宗主為你的馬前卒,將昔日西北之地收複。”


    “四息。”


    “南方有你.....有你西北之人。”


    “六。”高景行逐漸沒有了耐心。


    “我知道......我知道高積善他們那些人到底在謀劃的什麽東西!”


    高景行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所有接觸自己的人死的太過蹊蹺了。


    他突然開口道:“羅榻不會來吧?”


    唿延哲反應過來迴道:“羅榻部長率領暗部有能力的都在前線做斥候與間諜。”


    高景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說你對我沒有惡心,反而讓我與你聯手。你的訴求是什麽?一句話。”


    迷霧之中的女人堅毅地說道:“長生!”


    “長生?”高景行疑惑道。


    “隻不過不是我們北方血宗之法,當初血宗在南方也有設立宗門。他與飄渺宗不同,我們南北分立,功法自然也就截然不同。北方以封住人的奇經八脈等一切生機,舍棄肉身入無色界。”


    “我不太懂。”


    唿延哲淡淡說道:“無色界傳說是上界的一種修為臻化的一個代表,傳言是佛陀之國獨有的一種境界。”


    “不錯。末法時代,修為精進幾乎不可能。時間流逝築基之上的金丹普天之下能有多少?昔日煉氣,煉神,返虛之人不在少數,如今呢?所以我們血宗選擇的是一條長生之路,也是最為當今末法時代最為正統的長生之路”


    高景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能替我做什麽?”


    “幫你殺了這個老賊!”說著,四周的黑暗之中凝結出一柄長劍,女人劍指唿延哲。


    唿延哲麵無表情,不動如山。


    高景行抬起手輕輕將長劍壓下,“我不喜歡他死,起碼他現在不能死,所以不作數。”


    “哼”黑暗之中傳出女人的冷哼,隨即繼續說道“內門如今我難以再現身,不過你這身邊的小子似乎並不適合飄渺宗這種順其自然的修煉之法,倒不如我幫你培養他。這是其一,其二關於你身上的事情,給我時間定會給你一個詳細的報告。其三,在南上的路上,我衝鋒在前,同時幫你揪出有二心之人。如何?”


    高景行擺了擺手,冷笑道:“二心?普天之下一心一意之人婉容珍寶一世難求,你一句有二心就讓我手下都該死了。至於你衝鋒在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我如何相信。再者,沒有你,我身上的事情也能夠查清。”


    女人冷笑一聲:“那隻怕你終生都查不清,你身上的事情可不止飄渺宗的人參與了。整個飄渺仙域比較大的勢力,都有參與,你覺得你還能調查清楚嗎?”


    高景行能夠感覺到隨著自己的不答應,女人出現了一絲的惶恐。即便她藏的很好,卻依舊被自己敏銳的直覺所捕捉到,而她之所以與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築基修士說這麽多,無非看來背後真的有高人的存在。


    高景行暗自思慮,一旦與她一起行動,無異於與虎謀皮。


    不過同時也有一句話叫做高風險,高迴報。


    天下已然即將進入亂世,自己也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死了?那便死了!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隻要有一點機會,那就必然要抓緊那一刹那之間,給予地方最致命的一擊。絕對不留有一絲的猶豫。


    女人似乎能夠感受到高景行的心態變化,她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時間有些疑惑,什麽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化如此之大?還是她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變?


    可具體哪裏變了,自己又說不出來。


    高景行一言不發。


    良久,他問道:“既然如此,那就證明你的誠信給我看。這臨江縣,三日後權貴都會在我麵前,該殺的,你得幫忙清理掉。畢竟誠意,往往就是替人解決一些髒活累活。”


    高景行心裏明白一旦暴露了自己初到臨江縣的種種行為,恐怕最先迎來的不是飄渺宗的懲罰,而是臨江縣的反抗。


    同時,他也不想日後留下什麽把柄,被人加以利用。


    現如今有送上門的劊子手,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自己反倒還不用為了到時誰該動手而猶豫糾結,畢竟殺人,指揮人殺人,可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的內心對此也極為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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