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澤動用了一點靠打籃球積攢下的人脈,很快辦好了退寢手續,接下來隻要跟宿管那邊打個招唿,便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學校。


    他掏出手機給自己買了個第二天淩晨的機票,順便給姥姥發了個微信說明自己要迴老家,就準備去九號實驗樓去拿自己的豌豆種子。


    不過他也有點事情要問係統。


    【係統……】


    【您稱唿我為小田就行。】


    【好吧,】季雨澤眨眨眼,【我看這個任務是由觀眾發布的?】


    【是的,我們會將大部分情況下的內容以直播的形式播出去,每一個持有設備且擁有正式公民編號的人都能成為觀眾,他們也會成為研究末世生存之法的一部分——您放心,除非是打賞了大量積分,否則他們幹涉不了您的進程。】小田的聲音頓了頓,【當然……隔壁的直播間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不能播的內容。】


    天哪,季雨澤和小田一樣倒吸一口涼氣。


    【很荒謬對吧?】


    小田疑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就跟炫耀自己知道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小學生一樣,季雨澤配合的點頭讓他語氣中的驕傲更甚了點。


    【也就是因為這樣,白涵的直播間很少有人來看,隻有很少幾個固定的觀眾,剩下大多都是來打發時間的,】小田語氣變得激昂起來,【不過請您放心,在鄙人的專業策劃下!您的直播間一定可以成為最火爆的!而鄙人作為您的主導係統,不僅會證實鄙人過去的言論絕非虛言,更是會名留青史!】


    季雨澤一邊朝實驗樓移動,一邊為係統的言語而挑起眉。


    【聽起來你和那個什麽吃軟飯係統很不對付?為什麽?】


    【您想知道?鄙人也不是不能說……】小田嘟囔了兩句,【鄙人與271出身於同一所教導院,鄙人很看不慣271的所作所為——它自己懶散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出‘反正我的職責就是吃軟飯,幹脆讓我吃吃你的算了’這種話!】


    【額……】怎麽感覺它倆關係還挺好的?季雨澤想,【那你給他吃了嗎?】


    【怎麽可能,】小田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驚訝,它不敢相信與自己契合度極高的宿主會說出這樣的話,【鄙人最崇尚便是靠自己的雙手勞動致富!況且鄙人不是大善人,與271的關係也不好,怎麽可能將自己的成果全數拱手讓人!?】


    【您、您該不會抱有這種想法才向鄙人提問的吧?】小田的語氣中帶上一絲哭腔,【好吧,就算您真的如此良善,但請也不要將您的立身之本也全數交出去……】


    【停停停。】


    季雨澤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簡單的提問會把係統逼到這種地步,趕忙阻止小田繼續哭下去——況且哭腔的英語聽力確實有些……難以言喻的怪,難不成這個係統是個新人?


    【您怎麽知道的?】小田有些疑惑,當又為宿主的聰明而感到欣喜,【所有分支係統對應的隻有一個宿主,而且帝國提倡人文關懷主意,所有任務成功的係統都會迴歸教導院作為教官教導新一任係統。】


    【成功的?】季雨澤抓住字眼,【那些失敗的係統呢?】


    【照理來說,不會有失敗的係統。】小田的語氣又恢複淡然,還沒等季雨澤繼續提問,它的聲音又被機械音所替代,【目的地已到達,請繼續執行任務。】


    隨後,熟悉的英語聽力再次傳來:【抱歉,主係統的播報音總是那麽不會看氣氛……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鄙人會一一解答的。】


    季雨澤被突然打斷便沒了提問的興致,畢竟係統已經綁定了自己,他還有很多時間去向這個初出茅廬的係統榨取來自未來的知識。


    他站在實驗樓下,望著僅有六層樓高的小樓,心底不禁冒出名為懷念的感情。


    明明現實中他昨天才來過這裏,但多出來的記憶卻提醒他,已經過去了數十年。


    他爬到第九實驗室所在的樓層,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三號櫃——上麵貼著的標簽正是上個學期他親手寫下的自己名字,但季雨澤卻突然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字。


    也是,數十年沒有動筆了,即使看到的是自己的字也會茫然。


    教學用的實驗室相比正式的實驗室管理有些鬆散,三號櫃的鎖孔上正插著季雨澤上學期遺留在上麵的鑰匙,季雨澤伸出手,剛觸碰到鑰匙上端塑料的部分……


    “你在幹什麽?”


    “**!!!”


    季雨澤被這突然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差點沒直接蹦到櫃子上麵去,他一下子撞到櫃子凸起把手上,嘴裏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在意識到正常人不會在期末周的時候還來早就結課的實驗室後,季雨澤趕緊捂住自己差點出口成章的嘴,辯解了兩句:“不是,我不是來偷東西,我就是有東西落在這裏突然想起來所以過來拿而已……”


    他的聲音隨著人影靠近越來越小,季雨澤無端想起上學期實驗室還真的進過小偷,被發現以後就被在那間實驗室研究項目的憤怒的研究生們一連追了半個學校,也不知道一群坐實驗室的是怎麽冒出這麽體力把小偷追崩潰的


    季雨澤上學期見著這個新聞的時候可是狠狠嘲笑了一番這個倒黴的小偷,結果沒想到今天就輪到他了。


    ……當然,隻要對方不是上來就拖著他去保安那的話,他也不會跑。


    “你在說什麽?”


    對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疑惑,他一把摁下實驗室的燈光開關,一瞬間刺眼的白熾燈光充滿了黑暗的房間,順便刺傷了季雨澤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便拍拍屁股走了,隻留下流出生理淚水的季雨澤和站在門口的黑發男人。


    男人帶著很斯文敗類的金絲眼鏡,劉海有些厚重,人又有點駝背,季雨澤根本不能透過眼淚看清男人的麵容,隻能通過男人身上白色的白大褂判斷出他是實驗室的人。


    顯然男人也沒想到一開燈就能看到季雨澤在那抹眼淚,他遲疑了一下,才說出一句:“……對不起?”


    隨後男人的視線轉到季雨澤被擦傷的手臂上:“你受傷了。”


    男人湊了過來,想仔細觀察下季雨澤的傷口情況,季雨澤趕忙捂住自己的傷口,擺擺手阻止了男人的靠近:“不用了不用了,小傷而已,而且我就是拿個東西……”


    笑話!自從直麵了白涵過後,季雨澤感覺自己碰到的每一個雄性的未來不是變成喪屍就是拜倒在白涵的石榴褲下——自己死了還能被白涵記那麽久,活著還得了,到時候怕不是一堆愛吃醋的男人為了他集合在一起就為了把自己給撕了!


    所以季雨澤目前的戰略就是遠離一切男人!一切!


    能跑就跑!跑不掉就別牽扯太深!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和眼前這個男的扯上關係!


    但男人一把扯住季雨澤的手臂,季雨澤試圖掙脫了兩下,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牢牢鎖在了男人看起來瘦弱的手中,動彈不得。


    ?他明明記得他平時鍛煉很充分的啊?怎麽會掙脫不開?


    【啊!?鄙人就是離開去看了會指導手冊,怎麽就有登徒子開始糾纏鄙人的宿主了!】許久沒出聲的小田蹦了出來,吵得季雨澤腦子發昏,【就讓鄙人來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資格!】


    男人抓住季雨澤眩暈的空隙,強硬地把季雨澤拖到一旁,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醫療箱。


    “在實驗室受傷的話,會很麻煩,我隻是希望你的血沒有汙染到實驗品。”


    季雨澤剛想反駁這裏是教學用的實驗室,沒那麽多能被汙染的實驗品,但看到男人已經掏出酒精棉為他的傷口消毒的時候,季雨澤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和小田說悄悄話。


    【怎麽樣小田,掃描出了什麽嗎?】


    【宿、宿主,】小田的聲音有些磕絆,【掃描部件顯示,這個男的叫李良材,按照軌跡的話,他就是未來研究出純淨作物的人……啊!?這麽血腥的?宿主快跑!】


    一瞬間季雨澤的記憶也被喚醒,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原因無他,全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後世糟糕且血腥的名聲。


    研究出能在末世充斥著病毒的土壤中生存繁衍的純淨作物隻能說是李良材這輩子做過最善良的事情。


    人體實驗、人性測試、基因更改……可以說,李良材一人成了末世黑暗麵的半壁江山。


    季雨澤永遠忘不掉,白涵隊伍裏的一個人隻是因為手臂被鋼筋劃傷,就被李良材以療傷的理由拖進了實驗室後半夜傳來的陣陣慘叫聲。


    而現在那樣危險的人就在為他處理傷口。


    季雨澤一下子把手抽了迴來。


    剛處理掉季雨澤手臂上的血跡的李良材有些懵。


    “那啥、我就先不打擾學長了哈哈哈哈哈學長再見!”


    季雨澤幹笑兩聲,立馬轉身打開三號櫃掏出裏麵的幾袋種子便立馬落荒而逃。


    開玩笑,他還真怕自己被李良材給解剖掉!


    “呃、再見?”


    迴答李良材的是實驗室被甩上的門,李良材把好久沒剪的劉海撥到腦後,看著沾了血跡的酒精棉陷入沉思。


    他有說過自己是這裏的研究生嗎?怎麽跑這麽快啊?難不成其實自己長得又顯老又可怕的?


    李良材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隻是想幫對方處理好傷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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