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幾天後的通州晚報上麵,有一則告示,有一個老人死在了郊區公路邊上,一條胳膊和兩條腿都沒有了,像是被什麽特別巨大的生物硬生生的撕咬掉了一樣。


    那血跡一直從郊區樹林深處一直拖到了公路邊上,告示上警官也隻是聲明老人是被熊襲擊,老人的證件照也出現在了告示旁,就是那位老先生。


    仿佛命運被注定了似的,誰也逃不掉。


    幾年之後,通州福利院裏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裏麵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也是平平淡淡的過著每一天。


    要說真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的話,可能也隻有那經常一個人蹲在牆角,玩著野草逗著螞蟻的魏燃了。


    這時候四歲大的魏燃又黑又瘦的小臉上,嵌著一個尖尖的鼻子。頭發有兩寸來長,亂蓬蓬的,活像一個喜鵲窠。


    濃濃的眉毛下邊擺著對大眼睛,烏黑的眼珠,像算盤珠似的滴溜溜地亂轉。


    日常蹲牆角一個人玩耍,其他的小孩子也是對魏燃避之而不及,因為他們一接觸魏燃就會發生一些小意外,要麽就是玩耍的時候磕破了皮,就是跟魏燃做遊戲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所以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不怎麽喜歡和魏燃待在一塊,覺得跟他呆一塊會倒黴。


    這天起風了,頭頂上的天空開始發灰,雲由白變黑,很快半邊天的黑雲迅速向西跑動。天很快地暗了下來!


    通州福利院來了一對夫婦,男的瘦長身材,一張灰白的大圓臉,像隻磨得黯淡模糊的舊銀元。


    女的高高的個子,鴨蛋臉上有一個端正的鼻子,眼角上爬上了隱約可見的幾條魚尾紋,眼睛裏還透露出一股靈秀的神采。


    辦公室裏,這一對夫婦麵前站著是通州福利院的院長,四十多歲,身體健壯,扁圓形的臉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這對夫婦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相中了比較孤僻的魏燃,點名道姓的要領養魏燃。院長之前還喜笑顏開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孩子平時很孤僻的,也不愛說話,我建議還是再看看其他的孩子好嗎?”院長連忙解釋道。


    夫婦像是很執著一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女的突然站了起來。


    “沒事兒,我就喜歡這孩子,看著很可愛,就算是現在很孤僻不愛說話,在我們的引導下,一定會健康長大的,放心吧!”女的一臉堅定的說。


    院長看著一旁,苦笑著沉默著沒有說話。


    夫婦看著院長沒有說話,便將隨身攜帶的手拎包裏拿出了各種的身份信息,遞給了還在沉默著的院長手裏。


    院長再次看向這對夫婦,說著。


    “你們確定要領養魏燃這個孩子嗎?”


    “確定確定!”女的見院長突然鬆口,馬上的肯定道。


    院長扭頭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旁,拿出抽屜裏的領養手續,“啪啪啪”的蓋上了章,又遞給了夫婦,讓他們簽字。


    院長一邊苦笑著一邊把簽好的領養手續裝進了檔案袋裏,又收進了剛打開的抽屜裏。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院長帶著這對夫婦,慢慢悠悠的走向的魏燃所居住的宿舍裏。


    這個宿舍很小,可以說是小的可憐,小的隻有幾個平方,房間裏隻有一扇鐵製邊的玻璃窗,玻璃窗上還有幾個洞,房間裏隻擺著一張床和一個老舊的木桌。


    片刻院長和這對夫婦就來到了魏燃的宿舍門前,院長拿起拎在手裏的一大串鑰匙,打開了宿舍門。


    說著是宿舍,看著更像個牢房,白天的時候,孩子們都可以自由進出,隻有晚上的時候,孩子們居住的宿舍就要鎖起來,每間宿舍的窗戶和門都是用鋼筋加固的,像是要防著什麽。


    門剛一打開,就能看出顯而易見的寒酸,這樣的居住環境,說難聽點,就比外頭要飯的居住環境要好一點。


    院長走到床邊,拍了拍還熟睡的魏燃。


    魏燃睜開眼,看見是熟悉的院長阿姨,笑了笑,用手擦了擦還有些睡意朦朧的眼睛,坐了起來。


    院長對著魏燃,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和藹笑著的夫婦。


    “這是你的新爸爸媽媽,跟他們迴家去吧。”


    “嗯。”


    小小的嘴巴裏隻是應答了一聲,臉上隻是很輕鬆的笑著。雖然魏燃隻有四歲大,但是卻是很是懂事的樣子。


    年幼的魏燃以為這會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可是好景不長。


    魏燃十歲的時候,這對夫婦突然在家中暴斃,死相也是極其難看,整個屋子全都亂糟糟的,碗具散碎了一地,各種衣服像被什麽撕成了粉碎一樣。


    可以說家裏麵沒有一個東西是好的,就連防盜門像是被什麽破開的了一樣,門中間是一個碩大的洞。


    後來警官們也立案調查,結果到最後也寥寥無果,定成了懸案一樁,就連新聞也不允許報道這次的案件,全部信息都壓了下來,畢竟這案件太匪夷所思了,疑點太多了。


    後來魏燃還是再一次的迴到的通州福利院,或許他真的是最不祥之人,收養魏燃的夫婦一對接著一對的死去,發病死亡,意外死亡,就連夫婦的家屬也跟著死了好幾個。


    這些傳聞還是在通州福利院的小孩子們口口相傳,在福利院也就更沒有人會願意跟魏燃待在一起,因為都怕被他給克死。


    直到魏燃十八歲成年後,也順利的拿到了離院的手續,畢竟他這樣的不祥,誰都希望他能走得遠遠的。


    他走出了通州福利院,先做的隻是去了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和幾塊錢的小麵包。


    魏燃也並沒有去選擇那些每天多姿多彩的工作,而是直奔到了坐落於郊區的火葬場。


    或許就像是老先生說的那樣,魏燃是最不祥之人,會克死身邊的人,那他選擇在火葬場工作,跟死人打一輩子交道,就不會再連累到誰了。


    在火葬場工作,行走在生與死之間的職業,三教九流裏下九流行當,倒不是這職業有多卑賤,因為經常搬運屍體是件很辛苦的事,多晦氣和忌諱,也被視為不祥之人。


    魏燃也順順利利的進入了通州市的通州市城北火葬場裏工作,因為幹這一行的很少有年輕人,所以也沒有碰到什麽阻礙。


    在通州市城北火葬場裏,魏燃聽說了一個故事,一個旅人意外的闖進了一片廣闊的沙漠無人區,他走不出去,他以為他要麽會被渴死要麽會被餓死,最後他死了,他不知道,沙漠裏其實還有蛇。


    給魏燃講這個故事的是通州市城北火葬場的一位老師傅,平時他倆走得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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