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興縣的一處客棧內,兩名男子在房內喝著茶。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屋外傳來。


    “公子,有重要發現。”


    “進來。”


    看著走進來的人,那名扇著折扇的男子麵露不悅,厲聲問道:“我不是讓你監視著劉軒嗎?”


    來人正是跟蹤劉軒的那名男子。


    “公子,屬下有所發現,而且這個發現很重要,所以.....”


    “說吧。要是沒什麽,孫二,自己砍去一隻手。”


    那被稱為公子的人打斷了他的話。


    孫二立馬雙膝跪地,說了起來。


    正是劉軒剛才貌似發病的情況。


    聽完孫二的講述,兩人皆是眉頭緊鎖,麵麵相覷。


    很快手拿折扇的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天助我也!你先下去吧。繼續監視!”


    孫二應聲,走出了房間。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殿下!大事可成啊!”


    原來兩人正是蕭輕言和耶律淡雅,而此時的蕭輕言正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來。


    耶律淡雅看著眼前狀若瘋魔的蕭輕言,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怎麽說?”


    蕭輕言停止了大笑,望向耶律淡雅,心中不禁嘲諷了起來。


    真是個豬腦子,這種人居然還想著複國?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但麵上還是恭敬萬分。


    “殿下,此前在金穀關,韓德讓受命埋伏劉軒,但無一人生還,調查之下,我發現,當日,劉軒身受重傷,不知所蹤,雖然後來又迴到了宋軍大營,但消息傳迴來,說劉軒因此失憶了,現在想來,是真的,這金穀關一戰,必然是劉軒的心魔,咱們得好好利用一番啊。但是,現在還是得調查一下,那小販不是說當日就在現場嗎?孫一,進來!”


    蕭輕言話音剛落,一彪形大漢推門而入。


    “公子!”


    “去將坊市賣飾品的小販給我抓來!”


    “是!公子。”


    沒過十分鍾,那賣玉釵給劉軒的小販便被帶到了蕭輕言和耶律淡雅麵前。


    那小販早已被孫一嚇得屎尿橫流,熏得耶律淡雅直唿受不了。


    蕭輕言倒是淡定,隻是輕輕皺了下眉頭。


    畢竟他被耶律隆緒關進了禁軍大牢,已經習慣了這樣令人作嘔的氣味。


    迴想起這事,蕭輕言怨恨地瞥向耶律淡雅,眼中毫不保留地流露著仇視。


    而耶律淡雅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兩位大人!我隻是個平頭老百姓啊!放過我吧!我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小販感受著孫一傳來的壓迫,抬頭看向孫一,結果被孫一一個眼神嚇得暈了過去。


    “孫一,澆醒他。”


    “是!公子!”


    孫一走到一旁,拿起臉盆,“嘩”,全數澆在了小販臉上。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怪小販,主要是孫一長得確實過於駭人。


    足足兩米的個子,還一身腱子肉,臉上更是有著數不清的刀疤,要多兇有多兇。


    站在那,簡直像一尊巨人一般。


    蕭輕言咳嗽了幾聲,望向那小販,笑眯眯地說道:“老板,不要慌張,我請你過來,隻是想詢問一些事情。”


    隨後,他從懷中太初兩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隻要說了我想要的東西,這兩錠銀子你便可以帶走。”


    原本惶惶不安地小販,立馬來了精神,試探性地問道:“真的嗎?”


    蕭輕言依舊笑著,說道:“當然,但是,你若是有所隱瞞,孫一。”


    “哼!”


    孫一冷哼一聲,跪在地上的小販再一次癱軟在了地上。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蕭輕言沒有廢話,問道:“金穀關發生戰鬥時,你在場?”


    “對對對!”


    “說說當日你看到的情況!”


    小販一聽,原來真的是抓來問事情,立馬放鬆了許多。


    “那日,我正好要去雲州做買賣,當日便在金穀關附近的朋友家住下,到了晚上便聽到了外頭鬧哄哄的,出去便看見了,一群身著白衣素甲的士兵,被將近一萬的遼軍包圍,可是,就這麽幾百名白衣將士,硬生生地突破了出去,雖然最後沒有一個活口,但我看見,好像是有一人跑了出去。我沒注意。那場景,可是相當的炸裂啊!就聽到轟轟轟,天雷滾滾一般,無一活口!”


    那小販還想接著往下講,直接被蕭輕言打斷。


    “孫一,帶他出去。”


    “是!”


    孫一一把拎起小販,便想往外走。


    那小販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桌子上擺著的銀子,想說但說不出口。


    還是性命要緊!


    想到這,那小販便不再想著銀子的事情。


    但就在將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後頭傳出一句話。


    “孫一,處理幹淨些!”


    “是的,公子!”


    聽到這番話,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過來。


    這幫人是想殺人滅口!


    那小販情緒立馬激動起來。


    “大人!大人!我不會說出去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兩隻懸空的腳不斷的踢踹這孫一!


    “放我下來!”


    孫一滿臉陰沉,抬起小販,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瞬間,沒有響動。


    整個客棧都已經被蕭輕言和耶律淡雅包了下來,掌櫃的心知這些人的來頭不小,根本不敢管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沒有出頭的意思。


    房內,耶律淡雅看向正在思考事情的蕭輕言,腦中不斷的思索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此時的他也已經明白了過來,蕭輕言的用意。


    結合種種,這劉軒定然是在金穀關收到了打擊。


    確實可以在這事情上做做文章,可是該如何辦呢?


    他不知道,隻能讓蕭輕言出注意。


    就在耶律淡雅思考的時候,蕭輕言對著他說道:“殿下,咱們可以如此....如此.....”


    聽完蕭輕言的話,耶律淡雅豁然開朗!


    “妙計!妙計!”


    另一邊,天地酒樓內,趙敏扶著劉軒剛進房間,便大聲唿喚起了宋慈。


    “宋叔!宋叔!”


    在隔壁的宋慈原本和曹須正聊著天,聽到了趙敏急切的聲音,心知不好,立馬起身跑向劉軒的房間。


    一旁的曹須皺起了眉頭,也跟著走了過去。


    剛走進劉軒的房間,宋慈便看到了正捂著胸口,躺在床上的劉軒。


    “這,少奶奶,這少爺怎麽了?”


    曹須也一臉擔心的看著劉軒。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敏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宋慈明白了過來。


    他立馬來到床邊,手指搭在了劉軒的脈搏上。


    曹須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三人,這和小販聊個天,就成這樣了?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談話的重點,金穀關?


    金穀關發生了什麽?自己得去好好調查一番。


    這可是事關大皇子。


    就在曹須思忖的時候,宋慈說道:“氣血攻心,鬱氣鬱結與胸。”


    說完,他掏出自己的針袋,在劉軒的頭上和胸口下了幾針,瞬間,劉軒緊皺的眉頭便舒緩開來,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一般。


    宋慈抹了把汗,起身說道:“沒事了。少奶奶,半個時辰後叫我,我來拔針。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便走出來房間。


    曹須原本還想問問到底怎麽迴事,但宋慈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


    宋慈知道,這事肯定不能和曹須說,曹須知道了,那劉娥必然也就知道,這事,少爺肯定不想見到。


    屋內,趙敏坐在床邊,細心地幫著劉軒清洗著手上的血漬,望著摳出傷口的上手,趙敏滿臉的心疼,淚水慢慢溢出眼眶。


    “誒。”


    一聲歎息從她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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