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肅麵色變換個不停,劉駒站起身笑道:“李都尉久經戰陣,且隨我一觀大軍軍容。”


    李肅不得已,隨著劉駒來到大帳外,隻見中軍大帳外的空地上,約一千士卒排成一個大大的方陣,不論橫看縱觀,排列的如一條線般整齊,士卒各各身材高大,人人麵上傲嬌,頂盔摜甲,手執長槍,腰懸弓刀,挺胸凹肚站的筆直。


    李肅隻覺得一股沛然的殺氣撲麵而來,不由得心跳加速,雙股微顫,由衷說道:“真乃熊羆之士也。”


    劉駒領著李肅越過方陣,示意他上了戰馬,指著營寨的北門方向說道:“素聞並州鐵騎天下無敵。我軍騎兵組建未久,也曾戰場爭鋒,隻是不知戰力如何?今日就請李都尉指點一下。”


    沛縣水網密布,劉駒選擇的駐軍處,位於泗水與南水的交界處的三角地帶。雖然已進入了八月末,青草依然茂密,正適合戰馬食用。


    李肅隨著劉駒來到營寨外時,正看到一隊約有兩千人的騎兵在縱馬馳騁。一個個騎兵戰士,左手挽韁,右手軍刀,一邊馳騁,一邊做著各種拚殺的動作。


    “咦!”李肅不愧是並州軍出身,一眼就看到了這支騎兵的特異之處,“士卒手中所持,非環首刀也。”


    “李都尉果然目光如炬。”劉駒笑道:“此乃馬刀,刀身狹窄,略作彎曲,刀柄與刀身之間特意增加了護手。”


    漢時環首刀通體都是直的,刀身與刀柄之間也沒有護手,但五十煉、百煉的環首刀鋒利無匹,威力巨大。


    “這麽一來,士卒可以肆意拚殺了,”李肅作為職業軍人,當然明白護手的重要性,“小小改動,戰力何止增加一倍?”


    劉駒一笑,“若是對戰並州鐵騎,恐力有未逮也。”


    李肅麵色一暗,“上稟左將軍得知,溫侯倉皇離了長安,並州鐵騎,十不存一也。”


    李肅真是個實在人呐!劉駒在內心給李肅下了評語,“李都尉,不知我軍戰力如何?”


    “步卒、精騎,皆為天下強軍也。”


    “那就請李都尉迴去後告知呂奉先,”劉駒麵沉如水,“沛縣,不是他這種人可以駐紮的。三日,三日之後他若還在沛縣城內,那就等我大軍逞威吧。”


    李肅沒想到上一刻還是笑容滿麵的劉駒,也就一句話的功夫就翻臉了。久在上位累積的威壓撲麵而來,李肅沒來由的小心肝顫抖了下,“李肅迴去,定如實稟告溫侯。”


    沛縣城內,呂布聽了李肅的匯報,半晌無語。


    成廉吼道:“田舍兒欺人太甚,大不了與他拚個魚死網破!”


    侯成很現實,問道:“如今我等所依仗者,隻有四百老卒,拿什麽與人家拚?”


    曹性正要說話,門子來報,“魏續將軍從東海返迴。”


    呂布恰如處身黑暗世界的人看到了曙光,立刻大喜,急忙起身迎接。但等看到魏續的臉色時,呂布就像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


    來到議事廳坐下,魏續慚愧的對呂布說道:“魏續無能,有負使命。”


    得到了證實,呂布心情灰暗到了極點,天下雖大,何處是安身立命之地?


    “不過,”魏續卻突然轉了口,呂布精神為之一振,隻聽魏續繼續說道:“糜子仲曾言道:‘下邳國相笮榮尊崇佛道,大修佛寺,靡費錢糧無數。笮榮來糜家,名為化緣,實為強征,得了萬萬銀錢。’續聽後揣摩糜子仲的意思,這是深恨上了笮榮,若是咱們提出為糜家報仇,糜子仲定會大力支持。”


    呂布等人到徐州的時日也不算短了,下邳國相笮榮的事跡當然了解了不少。笮榮出身丹陽豪強,帶著數百壯丁與家財投奔陶謙,被委任為下邳國相,並負責廣陵、下邳、彭城三地的賦稅運輸。笮榮這個人生性殘暴,卻篤信佛教。佛教宣揚的多是積德行善,因果報應,你說你一個本性殘暴不仁的家夥,既然心中有了信仰,理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對;再退一步,身為一方大員,慈悲為懷,造福一方也算對得起佛教教義。哪知道笮榮手中有了權,卻利用職務之便,將三地的賦稅據為己有。有權有錢有糧的笮榮在下邳大展拳腳,修建了無數佛寺廟宇,並讓治下百姓日夜誦讀佛經。附近郡國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們樂了,想不到攘攘塵世還有佛家的一片淨土,於是蜂擁到下邳,人數多達十餘萬。笮榮還下令每年的佛祖誕日舉行‘浴佛會’,在路邊設酒宴招待參加‘浴佛會’的信徒。這種免費的吃喝,得到了當地人的大力支持,無不帶老攜幼的積極參加。僅此一項的費用,花費數億錢。這種耗他人之力,供一地之歡的行為,陶謙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笮榮胡鬧。不得不說陶謙在用人之道上,當得上顢頇無能四字。


    呂布眼前一亮,這絕對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於是說道:“魏續你再辛苦一趟,就說並州軍自我以下,願為糜家誅殺笮榮。到時,看看糜子仲能出多少錢糧?”


    李肅在旁邊說道:“溫侯,劉千裏可是隻給了我軍三日的時限。”


    呂布哈哈大笑,“我軍讓出沛縣,撤往東海陰平,隻等糜家的錢糧到手,便揮軍下邳,誅殺笮榮。時已秋末,下邳定有無數的錢糧,如此一來,徐州盡在我掌中也。”


    南陽宛縣,袁術高踞首位,目光掃過麾下文武,開口說道:“如今秋收已畢,據細作來報,洛陽周邊產糧過千萬石,棉花數百萬斤。”


    袁術說到這兒就住了口,手下文武互相看了會,橋蕤起身說道:“蕤願帶領兵馬,為明公收複洛陽。”


    樂就、李豐、梁綱也紛紛表態支持。


    自古以來,身處下位者揣摩上意那是必修的功課,袁術剛撅了撅屁股,橋蕤等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是手下的謀士們卻不發一言,袁術有點不高興,眼光就瞧向了閆象等人。


    作為首席謀士,閆象無奈站起身,“明公,洛陽周邊墾殖者,多為黃巾餘孽,共有五十萬之眾,其中身強力壯者不下三十萬。黃巾餘孽,久曆戰陣不說,據聞在農閑之時,劉千裏以兵法部勒,每日操練不已。雁門張文遠,智勇雙全,擁兵五萬駐紮洛陽,麾下兵精將勇。明公欲取洛陽,損耗必大,還請三思。”


    “我大軍二十萬眾,上將紀靈,有萬夫不當之勇,”袁術驕傲的內心被紮了一根刺,憤然說道:“橋蕤、李豐等人,哪一個不是自屍山血海中廝殺而出的驍將?區區張文遠,不過一貧家子兒,有何本領敢阻我大軍?”


    主子把話說到這份上,閆象再說別的,無異於拿著脖子往刀鋒上撞,隻好閉口不言。


    韓胤起身奉承道:“明公所言甚是。我大軍出擊洛陽,如揚沸湯於沃雪而,無往不利。”


    袁術大喜,厲聲喝道:“令紀靈、張勳於梁縣、陽城整頓兵馬,以為主將,橋蕤、樂就、李豐、梁綱各統萬人,大軍十萬,兵分兩路,自大穀、轘轅二關出兵洛陽。”


    南陽這邊的兵馬出現了異動,張遼這邊就收到了消息,急忙找顧雍商議對策。


    呂布帶人離開了沛縣,劉駒得報,傳下軍令,兩萬人馬占住了沛縣縣城。稍事休息,發兵南下,先取廣成縣,再奪留縣,然後直撲彭城。


    這日大軍正在路上,後邊飛騎來報:袁術出動大軍,欲奪洛陽。


    ‘袁公路啊袁公路,’劉駒在戰馬上狂喜,‘果然還是忍不住了,老子正愁著沒借口取南陽呢。’看了一眼疲憊的信使,緩緩說道:“辛苦你了,且去留縣歇息。”看著信使遠去,劉駒喝道:“山君,令人快馬傳令於李典、李整、呂曠,命他三人各率三千人馬馳援洛陽,相助文遠。”


    大軍繼續南行,很快就趕到彭城。看著巍峨的城牆,寬廣的護城河,劉駒感慨,果然是天下名城,北國鎖鑰,如果揮軍攻城,這死傷的士卒可就海了去了。


    彭城國相薛禮,聞聽左將軍的兵馬圍城,不由得欣喜若狂。


    薛禮為什麽那麽高興呢?因為薛禮與陶謙不對付,此刻的他正忍受著陶謙的夾憋氣,思考著南下揚州,投奔丹陽太守周昕。在這當口,劉駒出現了,這無疑送給薛禮一道多選題。薛禮很快就給出了選擇,既然陶謙你讓老子不舒服,那就別怪我把彭城當做進身之階,送給劉千裏了。


    老天就是這麽愛開玩笑,正當劉駒厲兵秣馬,與趙雲商議如何攻城的時候,彭城的大門卻自動打開了,薛禮捧著印信、整個彭城國的戶籍冊投降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劉駒笑得嘴巴快扯到耳朵根了,隻帶著典韋、許褚二人迎了上去。


    有了薛禮的幫助,劉駒不費吹灰之力,得了彭城國。讓薛禮依舊為彭城國相,賞賜錢千萬,棉布百匹,棉花千斤;趙雲領兵駐紮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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