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波士頓後灣郭芙蓉別墅裏,郭芙蓉再次陷入了昏迷中,由數名醫療專家組成的郭芙蓉醫療團隊,經過仔細檢查後,最終下達了無力迴天的無奈的決定。


    易剛接到何詩妍的電話後,馬上從濱海乘飛機趕往在美國波士頓,國際航班在波士頓洛根國際機場降落後,易剛由郭芙蓉的私人助理艾麗小姐開車,匆忙趕往郭芙蓉的住宅。


    秋天的波士頓剛才還晴空萬裏,瞬間就烏雲沉沉,淒雨綿綿。易剛的心情隨著距離郭芙蓉的住宅臨近,越發沉重和悲切起來。


    小車在郭芙蓉的住宅門口停下來,易剛邁腿下車,一陣寒風伴隨著雨水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此刻他的內心比冰涼雨水還要淒冷。


    他邁步走進別墅,站在郭芙蓉的病床前,病痛無情地把曾經活潑美麗的郭芙蓉折磨得極度消瘦、枯槁。郭芙蓉緊閉的雙眼,蒼白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忍不住淚水盈眶。附身走進郭芙蓉的床前,輕聲唿喚:“蓉蓉,我來了。”


    郭芙蓉微微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易剛高大挺拔的身子附身貼進她的床頭,她張了張嘴,兩滴冰冷的淚珠從她凹陷的眼窩裏慢慢滑落,他輕輕地替她抹去淚水,郭芙蓉艱難地露出笑容。


    十年前,他們一夜夫妻的場景仍然如同電影畫麵,浮現在腦海裏,這十年來,他們如同親人般的互相關心,雖不是夫妻,卻仍心心相印,那份淒美的情感被他們小心翼翼地保存著各自內心最深處。


    易剛強忍著淚水,郭芙蓉喉嚨裏嘶咽著,慢慢地清晰起來:“易剛,我的愛人,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她的笑容忽然變得燦爛,一如當初他們初相見時,那個有著一對迷人的小酒窩的青春活潑的少女。


    易剛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來,淚水像溪流一樣掛滿他的臉龐,郭芙蓉用極為微弱的聲音說:“愛人,別哭,為我唱一首《送別》吧” 。易剛強忍住抽泣,他微微點頭,然後輕聲哼唱起弘一法師的《送別》為曾經的愛人,心目中的妻子做最後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易剛的聲音低沉嗚咽,淒婉悠長,他忽然迴憶起郭芙蓉曾經為他唱《哭砂》時的場景,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而郭芙蓉在他的歌聲裏卻如此地安詳,枯槁的臉上掛著微笑,慢慢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依然低聲地吟唱著,歌聲虔誠而執著,伴隨著他身邊的一陣陣的嗚咽哭泣聲。


    郭芙蓉臉上笑容,已經永遠地凝固,如同雕像,變成了永恆。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韶光逝,留無計,今日卻分訣。


    驪歌一曲送別離,相顧卻依依


    ………………………………….


    濱海北郊一座高檔墓園裏,易剛和何詩妍帶著郭念蓉;易心悅帶著張子同;黃江和王玥兒;李可和已經懷孕六個月的段子衿,他們一行人都靜靜地肅立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遺照是郭芙蓉露出小酒窩的甜美精致的笑臉,念念和張子同兩個小姐弟,各自把手中的鮮花,放在大理石的祭桌上,他們又把大理石石桌上的水果又一個一個擺放整齊,然後姐弟倆一起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對著郭媽媽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做完這一切後,念念抬起圓圓的小臉,看向易剛和何詩妍奶聲奶氣地問:“郭媽媽還迴美國嗎?”


    “郭媽媽不迴去了,她永遠在濱海陪著念念長大。”何詩妍抱起念念柔聲地說。


    秋天的寒風晃動著周圍肅默的蒼鬆翠柏,發出嗚咽的悲鳴,鮮花在風中輕輕地顫動,檀香嫋嫋,寂靜無聲。


    按照郭芙蓉生前遺囑,她的遺體在美國火化後,她的骨灰被易剛和何詩妍、易心悅帶迴濱海,安葬在她的父母身邊,她在美國及歐洲的所有的遺產全部並入g&l基金。


    郭芙蓉在國內的所有的財產,包括不動產、證券股票等全部由郭念蓉繼承。但易剛何詩妍隻象征性地保留了郭芙蓉的一隻貼身玉佩和一隻玉手鐲留給念念成年後作為紀念,其餘所有的郭芙蓉國內的房產和股票全部折現並入芙蓉慈善基金。


    易心悅把郭芙蓉遺留給她的美國波士頓的別墅轉賣後仍然並入g&l基金,她隻保留了紐約的一套公寓,和在濱海的翊蓉新苑的住宅,以及那輛保時捷911。


    易心悅擔任g&l基金總裁兼首席運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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