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過去了,何家瑞徹底絕望了,他感覺這次真的失算了,他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張甜茹的鄉下女人的狡猾。


    其實也不能怪這個張甜茹,人家本來就沒有承諾你什麽,隻不過是你何家瑞為了想利用她實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張甜茹隻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可能在張甜茹看來,你的那種百般討好,可能是看在她的繼子易剛的份上的親戚的熱情而已,隻不過這個熱情稍顯過了點吧,你有啥值得抱怨的?難道你熱情一下,她張甜茹就要以身相許?看不起誰呢?


    何家瑞越想越覺得這次真的做得有點不地道,有苦說不出啊,自己把他自己的臉打得啪啪作響不說,還讓他在朋友們麵前灰頭土臉,實在是尷尬。


    他現在恨不得張甜茹早點滾蛋,滾得越遠越好,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了。


    張甜茹連續幾天沒看到何家瑞來找她了,她有點納悶,這家夥是咋的啦?一時間突然竟然毫無征兆地冷淡下來了?跟我玩欲擒故縱?


    你讓我怎麽辦?現在灰溜溜地一個人再跑迴翊蓉新苑,在後兒子麵前哭哭啼啼地訴述我這後媽被你未來的老丈人始亂終棄?還沒熱乎幾天就被一腳踢開了,我這老臉往哪擱?我以後怎麽在兒媳婦麵前做人?


    張甜茹仔細一想,能把這招玩出來的,要麽是高手,要麽就是菜鳥,從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是不相信這個小老頭是一個高手,那就是一個菜鳥,想跑?沒那麽容易。


    於是張甜茹打了何家瑞的電話:“何大哥,我是甜茹啊。”


    何家瑞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現在越來越厭煩張甜茹了,他嚴重懷疑這張甜茹是不是從歡場退役下來的。


    這也不對啊,沒聽說易剛家還有這號人物啊,他現在真的為易剛的親爸那個未見過麵的親家易寶元感覺不值了,雖說易剛的親媽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也有所耳聞,據說是一位氣質高貴典雅的商界成功貴婦人,這個親家易寶元咋就這個眼神的,真不知道當初他這個親家是怎麽想的,這不是典型的棄犢還珠,反裘負薪嗎,


    想到這裏,他反而有點心疼起他那個親家易寶元了,並為他自己幸虧沒有陷進去而感覺慶幸了:“哦,親家母,有事嗎?”他的語氣明顯是冷淡的。


    張甜茹是何等人物啊,一聽就感覺不對勁了,馬上就換了個語氣說:“是這樣的,親家,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麻煩你,我想啊,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我打算明天就準備迴去了,今天晚上想請你過來把這裏的東西做個交接,免得以後我們親戚都不好見麵,你看幾點過來呢,我等你。”


    何家瑞一看人家的這口氣多真誠啊,不卑不亢,合情合理容不得他反對,何家瑞一聽,心裏暗喜,這下好了,他本來還不知道怎麽辦呢,現在這尊神終於要被請出去了,他暗地了鬆了口氣,一下子語氣也輕鬆起來了:“哦哦,這樣啊,這樣好,我晚上七點過來,其實也不用這樣客氣的,我還不放心你嗎。”丟下電話,他現在才感覺一身輕鬆。


    晚上七點不到,他就來了,張甜茹一打開門,首先進入他的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大紅真絲睡裙風情女人,好像剛洗過澡,洗過的頭發還濕漉漉的隨意披散在雙肩上,散發出陣陣清香。


    雖說張甜茹是上了點年紀,但也徐娘半老,萬種風情,渾身上下自然散發出成熟女人的特殊韻味,


    張甜茹輕唿了一聲,臉上瞬間浮起燦爛的笑容,忙接過何家瑞的挎包,彎腰拿出一雙拖鞋,遞到他的身邊,就她那一彎腰的風情瞬間讓何家瑞有點手足無措起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實話說,這種春光無限的場景,幾乎跟何家瑞的生活是絕緣的,因為他從來就不追求這些,眼不看,心不煩,可以說真正的心靜如水,何況是今天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說不讓他有點心猿意馬那是假的,他何家瑞也是真正的男人,好不好。


    張甜茹並沒有跟他多說什麽,馬上安排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口說:“何大哥,你吃飯了嗎?”何家瑞支支吾吾,張甜茹馬上嫣然一笑,說:“何大哥你稍等片刻。”


    她馬上為他盛了一小碗米飯,一碟青菜,一個青椒炒肉絲,一碗蛋花湯,她似乎稍微想了下,又端出一碟白切雞,何家瑞也不客氣,坐下來就拿起筷子,張甜茹忙按住他的雙手,輕拽著他的衣袖,拉他到衛生間,弄得何家瑞呯呯心跳加速,他莫名其妙的跟著來到衛生間,張甜茹指著麵盆,柔聲說了句:“洗洗”,一下子讓何家瑞尷尬不已,他機械地洗了洗手,張甜茹遞給他一條幹毛巾,然後旋身飄出衛生間。


    端坐在餐桌前,微笑地看著他,把何家瑞弄得暈暈乎乎,木訥地坐下,又木訥地拿起筷子,張甜茹又輕輕地舀了一小碗湯,送到他的麵前,還是柔聲地說,:“別急,先喝口湯,對胃好”,說完還是那樣莞爾一笑。


    何家瑞哪裏受過這般待遇啊,完全就是處於暈眩狀態,他都不知道怎麽吃完這餐飯的,反正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就是張甜茹的指揮下,扒飯、吃菜、喝湯,她說怎麽做,他就乖乖地跟著做。


    等他暈暈乎乎地吃完,張甜茹仍然是那樣柔聲地說:“去沙發上歇著去吧。”說完又跟著過來,給他重新泡好一杯熱茶,又莞爾一笑。轉身去清理餐桌,收拾廚房,抹桌、拖地,就跟一團紅色的火焰,整個晚上,他們沒說幾句話,反正時不時地就在他的麵前炫來炫去,搞得他眼睛都直了,口幹舌燥,又喝不下茶。


    終於張甜茹忙完了,她就跟一隻貓一樣蹲在他的麵前,然後跟他說,這個東西在這裏,那個東西在那裏,這個應該這樣放,那個應該那樣擺,反正她就那樣不緊不慢,輕描淡寫地說著,何家瑞隻得“嗯,嗯” 地聽著,至於她到底說了什麽,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說完了,又對他宛然一笑,然後對他說:“你去洗澡吧”,他就乖乖地走進浴室,她又說:“換洗衣服在架子上,記得別弄濕了”他又:“嗯”了一聲。


    洗完後,她就拿著電吹風,在他的頭上吹著,還用梳子輕輕地梳了梳。 一切都是在何家瑞完全是懵圈的狀態下完成的,他就跟一個木偶一樣,好像一切都那麽自然,沒有半點矯情。也沒有半點刻意。


    第二天早上,等何家瑞起床的時候,張甜茹已經做好了早餐,白粥、生煎包、半根油條、一個水煮蛋、一小蝶醬菜,也是那麽自然的家庭早餐。


    何家瑞出門的時候,張甜茹就說了一句:“晚上早點迴家吃飯”


    迴家吃飯?何家瑞瞬間破防了,他突然迴頭一把抱住張甜茹,瞬間老淚縱橫,他就跟一個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一樣,把頭埋在張甜茹的懷裏哭了好半天,直到張甜茹用紙巾把他的眼淚擦幹,就跟哄小孩子一樣:“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去上班吧,晚上早點迴來,路上當心點。”


    媽的,張甜茹就這樣算是搞定了?原來張甜茹就這麽好搞定啊,原來咋就那麽難的,這次好像他根本就沒做什麽啊,還有,這到底是咋迴事,他何家瑞活了五十多年,好像突然感覺內心特別踏實,那種從來就沒有過的踏實和篤定,甚至走路都把腰板挺直了很多,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他何家瑞。


    晚上一下班,他第一時間就迴家了,還是那樣的自然而然,好像張甜茹是他多年的妻子,一直都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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