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吳斌就帶著郭澤元和借條來了,易剛對著賀老三說:“借條我先拿走了,三天,還在這裏,我還你三百萬,我說話算數,不過我警告你,我跟你說的事情你一定記住了,別給我玩花樣,下次就沒那麽客氣了,否則你就準備在輪椅上度過吧。”


    易剛看到郭澤元臉上的淤青,他迴頭問賀老三:“老三,我嶽父是誰打的?”


    賀老三渾身篩糠似的顫抖著:“二疤子,他打的。”他手指那個一開始被吳斌打趴下的家夥,易剛拿著鋼管,走到二疤子麵前:“從今天開始你叫三趴子了。”說完,掄起鋼管,狠狠地砸向二疤子的雙腿雙手,二疤子慘叫著,昏死過去,他迴過頭,冷冷地用鋼管指著賀老三說:“你們給我聽著,以後遇到我易剛給我繞著走,我脾氣不好,別惹我。”


    說完,吳斌開車,他帶著郭澤元離開了這裏。


    郭澤元看到現場的情況,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也沒說什麽,一路上他們都沒說一句話,迴到公司後,郭芙蓉就跑過來,看到郭澤元,她先一愣,又仔細看了看易剛,看到他完好無損,開心地笑了。


    現在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三天內籌到三百萬,三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到哪裏去籌這筆錢啊,他肯定不能動用開發公司賬戶上的錢,不僅僅他沒這個權限,即使有也不能動,那是挪用公款,是犯罪,何況馬上就要支付工程款了,而且一旦動用就會讓李翊嵐知道了,這就麻煩大了,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們施工的住宅樓,這到可以動用,但也可能會讓郭芙蓉知道,他不知道怎麽跟郭芙蓉說這個事情。


    同理,他也不能跟外公和二舅說這個事情,李可他也不想說,即使說了,他也沒那麽多的錢啊。


    三百萬啊,這可把他難死了。


    他隻能先跟施工的甲方先想辦法,他晚飯都沒吃,就開車出去了,去找開發商的老板商量這個事情,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先籌三百萬給他救急。


    那天晚上,從來不喝酒的他,喝得酩酊大醉,醉得不省人事,把郭芙蓉嚇得花容失色,一夜沒敢睡,陪著他。


    第二天他酒醒,郭芙蓉麵沉似水,死死盯著他,他心虛,想找話搪塞過去,郭芙蓉一言不發,仍然那樣死死地盯著他:“易剛,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你也騙不了我,我今天就等著你跟我說老實話。”


    易剛知道,肯定搪塞不過去了,他隻好把實際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郭芙蓉,還跟她說,無論如何不能告訴媽,否則真的不可想象,本來他都不想告訴她,知道是騙不過去了,才不得已說的。


    說完長歎了一口氣。


    郭芙蓉聽完,一言不發,慘笑了一聲:“易剛,你們男人都不是個東西。”


    說完,掉頭就走,易剛傻了,他真的慌了,他趕緊追下去,一把拉住她,想對她說句好聽的,郭芙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嚇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上車走了,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傻傻地站在原地,任憑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三天後,郭芙蓉在澤宇建築公司賬戶上取出三百萬,跟他一起來到華興東路,賀老三被他手下攙扶著走出汽車,郭芙蓉冷冷地把汽車後背箱打開,讓那些人把三百萬搬走,點好數,她冷冷地上車,飛馳而去,丟下易剛一個人,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易剛隻好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有人的地方,打了一部出租車,來到辦公室。


    他不知道郭芙蓉到底怎麽了,他也不敢問她,他知道她在沒消氣問了也白問。他反複地迴想他的每個步驟,他並沒有錯,打人嗎?似乎也不是,瞞著她嗎?好像他也隻能這樣吧,喝醉酒嗎?他也沒有辦法啊,如果那晚他不把那三大杯喝掉,那開發商老板怎麽可能會把工程款提前支付給他?


    他真的頭疼了,多少次,他走到她的辦公室麵前,舉手想敲門,但又放下了,他知道,她還沒消氣,這個情況下,她不會原諒他的,但他又實在想不出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有幾次,他看到她走過來,他想對她說幾句什麽,看她冷冷的樣子,他又膽怯了,把要說的話咽進肚子裏,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遠。


    第四天,她走到他身邊,同樣冷冷地向他宣布,原定周五的訂婚儀式,取消,他剛想問一句為什麽,她冷冷地走遠了,他欲哭無淚,一個人躲在宿舍裏哭了半天。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錯在哪裏,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就是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吧,這樣不明不白地,他實在憋屈。太tm的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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