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君永細心的話,四明中任何一個細心的話,應該能夠聽得出來,但是,五人都沉浸在自己陣法之能大大提高上,完全沒有注意徐通揚這個書院主帥的情緒變化。


    對徐通揚來說,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足以令人膽寒的是,遲君永率領一幫雜碎,顛覆了一個九霄環宇之內的最高政權,雙方爭戰激烈,死傷無算,而且,肯定有大兵團對壘、殺伐,那麽,他怎麽可能對陣法如此的生疏?


    書院先生們當時大多數都參戰了,書院有《傀和儡及百陣》,有教授這個專業的先生,哪怕當時的當權者看不上傀儡及其陣法,總不至於不用戰陣,也不會不聽一聽書院的參謀吧?


    書院不是培養出了很多大才,在天庭任職嗎?都淪落成了隻能單人上場,跟對方一個戰將掄拳頭、舞刀弄槍的獨行俠?


    這才是徐通揚送出十三張陣法圖的本意。


    現在,差不多可以肯定:聞祭酒當年也僅僅是一個大學校長而已,三太書院,不過一個培養會打架的、僅僅是單打獨鬥軍官的軍事院校而已。在天庭的地位,從來沒有高過,從來沒有被當成一迴事過,從來沒有被權勢主流看在眼裏過。


    書院從成立那天起,地位最高的時候,是關開當院督的一段時間,他還是來禍害書院的,原因,也不過是書院救了大當家的親弟弟一命。


    什麽天庭征討大元帥,隻是一個流程、擺設、過後忘得幹幹淨淨的一個政治標語罷了,哄書院的教書匠們,多加幾個班而不要發牢騷的政治小花招而已。除了書院自己,當年,根本就沒人覺得有什麽意思。


    所以,那個龐大的政治軍事集團,完敗,敗給了商盈虛、遲君永這樣的地攤級反叛團夥兒,而他們自己,被全部屠滅!


    要不,關開也不會對藍四當了不到三天縣令的巍巍政績讚不絕口。


    這場對壘,大將軍看的是四空八虛陣打著打著,換哪一個陣法好。


    胡靈看的是什麽手段可以既拿下五巨頭,也收服三玄,我方還沒有任何損傷。


    崔一看的是這一迴贏了以後,再也不能穿新鞋走老路了。


    徐通揚看的,前一千年、幾千年、幾萬年,後……


    見徐通揚一下子喝了一壇,一臉的懶洋洋,白先生很是不解,問:“徐頭,什麽心思?不妨說出來,別悶在心裏。”


    亂黨:“我知道,我是大明白,這個……小乖比我還明白。”


    太後:“是不是想用笛子跟三玄過過手?要不,我迴書院,把徐先生換過來。我武功差不少,迴去以後,多費點兒心思……”


    崔一:“我走吧,換來卉姐姐。”


    屠八荒哭出了聲,趴在桌子上,倆手推腦袋前麵的碗碟,頭往前放了放,大哭,身子還抖。


    挨著屠八荒坐的,一邊小包,一邊藍三,都嚇得站起來,四隻手一起撫摸。


    梅大:“乖,你怎麽了?別嚇著我們!”


    太後搖手,不讓大家說話,所有人都站著,看屠八荒抽搐。


    好一陣,屠八荒抬頭,用袖子擦淚。慢慢睜眼,把所有人看一遍,見大家都是滿臉的大惑不解,笑了:“我沒事兒了。徐頭,我跟老崔迴去,至少,打架的時候多個幫手。這裏,我插不上手。”


    一小半人這才知道屠八荒今天是感動得天昏地暗。


    亂黨:“小乖,你得說說哭什麽,總不能讓我們自己把自己悶死吧?”


    屠八荒:“傻呀?破亂黨!第一個該砍頭的就是你了。”


    亂黨:“砍頭以前呢?你總得說點兒什麽吧?”


    屠八荒:“我心情好,願意給大家哭一陣兒,這總成了吧?”


    白先生:“小乖,這群生員,一直都是這麽先想著大家、別人,後麵才是自己,所以,大家才會情同骨肉。這你早就知道,怎麽突然這麽爆發?準備把誰嚇死?”


    屠八荒滿臉的歉疚:“我小乖,屠八荒,到書院就是來殺人了,殺完先生,殺完生員,然後,自己弄出一個新書院。隻要規規矩矩給冷戰天上貨,以後,我就是書院的太上皇,誰知道,直接讓老崔給嚇得魂兒都飛了。


    “慢慢的,我明白了,從師父那裏學來的,全是為自己打算,一事當前,全是自己。我師父,跟空空老魔是一種人!我明白了,就是死在老崔手裏,我不冤枉!


    “我得跟你們一樣,先替大家打算,再替書院打算,最後,才是自己。這道理,是老崔剛剛教給我的,不哭,我小乖這幾萬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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