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揚也站起來,搶著說:“小乖,你別怪他們三個了,原本六個,上次死在牙喜魂之變一個,又死在冷戰天之變兩個。怪就怪那倆家夥把咱們書院搞得太臭,華界人不敢送生員過來。”招手讓全體生員起身,一起給三位先生鞠躬。


    屠八荒無可發泄,指了指三人,氣哼哼坐下。


    飯後,生員們和徐崔包三人灑淚而別,屠八荒挨著把三個抱了一遍,哭著對徐通揚說:“不抱抱行嗎?你救大家,哪個不是抱著出來的?好好活著,等我迴來,不想再見那個黑柱子了,看著就發抖。”


    徐通揚:“放心去吧,我仨盡力而為。”


    地心洞府隻剩下師生五個,都不說話,水下睡去。第二天醒來,酒足飯飽,倆先生一直送到山尖了望台,寧先生又再三叮囑。眼圈兒紅紅的,擺手,扭頭不看。河先生不眨眼,看著三個進了煙柱子。


    裏麵的雷聲還是沒有外麵的大,而且,今天看,似乎更黑暗了一些。三人拉著手順著螺旋迅速下去,進了玄冰洞,包崔二人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全靠徐通揚那點微弱的視力極力辨別。乾坤洞一閃而過,什麽也沒有看見,旋到洞底,再上來的時候,到了洞的另一邊,根本什麽也看不到,隻能等下次。


    到了最高點,徐通揚交代:“再到乾坤洞,我手一用力,你倆同時朝四處打出火球,我好趁機看清楚。”


    大煙柱子裏,從最高處再旋迴來,徐通揚稍一用力,二女同時打出火球。盡管一明而滅,三人還是一閃而過,但這次看清楚了,乾坤洞被一個不明之物基本堵得嚴嚴實實,說不清是什麽東西。這個物體好像也長著一個洞洞,三個人同時鑽進去毫無妨礙。


    旋到最頂,三人出了大煙柱,跟二位先生說明情況,一起探討到底會是個什麽東西。


    寧先生:“會不會是一張嘴,冰龍的嘴?”


    負責看洞口的是徐通揚,他認真思索,還是不敢肯定。三人再進去,旋到下麵,火球閃閃,這次徐通揚注意了邊緣,果然上下凸兩邊凹,整個邊緣就是一張大嘴的嘴唇。


    迴到地心洞府,五人商量應對辦法。都不同意殺了,覺得一定有別的不可替代的用處。同時,還都肯定,這貨根本不敢把頭伸出來,否則,徐通揚不但救不了大家,還會被它給吞下去。這就奇怪了,號稱萬足,應該不是腿腳不方便,它吃冰,卻怕冷……對了,是怕冷,還是怕雷?難道,是怕風?無論什麽,總得怕一樣吧?什麽都不怕,一伸頭就可以吃到嘴裏的事,幹嘛羞羞答答?總不至於怕見人吧?


    五個人猜來猜去,莫衷一是。


    徐通揚:“下次進去,先弄個什麽東西給它塞嘴裏,先買賄買賄。說不定,賄賂一到,把酒言歡呢。”


    河先生:“那就上冰坨子!反正都是冰,吃著也可口。”


    行賄這事最簡單,上百壇老酒被招出地心洞府,一路來到一個冰崖上。找一個山洞,再找到山洞裏的坑窪處,把酒倒進去五十壇。五人一起加熱,弄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酒丸子,拿出來,裹上冰雪,轉眼間就成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冰球。兩個冰球製成,五人再上了望台。三人用布條互相綁在一起,防止辦事的時候被風吹散,又進大煙柱。


    這次不用拉著手了,徐通揚一手一個冰球,說好隻要他腰一動,二女就開始打火。旋下來,各自用功。幾十個火球一齊閃亮,徐通揚兩手用力,冰球直接衝進了冰龍喉嚨裏。機會一閃而逝,也無法查看冰龍臉上是不是滿意,三個就噌的一聲下到了洞底。


    再見到倆先生的時候,五人一起歡唿,都希望冰龍和它的老鄰居一樣,一下子醉過去,最好醉上三兩年,那就什麽事情都好商量了。同時,都不希望那混蛋把兩個酒丸子全都吐出來,那可就賠本了。


    一個多時辰,估計酒勁兒上來了,三人重下玄冰洞,火球打出,不見冰龍,徐通揚用力一蹬腿,抓住洞沿,帶著包崔進洞。六個火球把整個洞照得通明透亮,一路狂追,到了洞底。冰龍直挺挺趴在冰上,兩眼緊閉。結界,再結界。三人一起迴去,把倆先生帶進乾坤洞,撤了結界,一起到冰龍身邊。河先生讓撤了冰龍的結界,和寧先生一起認真查看,兩個都十分激動。


    寧先生:“乾坤刀散,冰龍現身。上天棄用寶刀而選用冰龍,再明白不過了。要不,它也不會趴著不動,這是天命。天命一到,乾坤難擋。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雷鳴不已,上蒼唿喚。聞先生,聞祭酒,寧無聲猜到了,就不必再行隱瞞。祭酒把寧無聲招進書院,給一方教席,今生無以為報,但有所命,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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