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等五個到來之前,師生們是輪流去玄冰洞裏的盤原洞練功,接到具儡傳來的訊息,才集中等在地心洞府。飯後,白先生等五人和三梅二古都去練功,餘人留下來看護徐通揚,也預備老魔師徒萬一有什麽動作,同時,水裏也是練功。


    這裏可比老魔師徒的條件好得太多了,那邊一片冰天雪地,山洞裏能直接凍死狗熊。五冷要跑幾千裏去弄來幹柴燒火,還得把書院師生饋贈的食物加熱,才能食用,喝水也是燒化的雪水冰水,連鬼域的泉水都比不上,真不好喝。


    酒就更不用想了,來的時候兩手空空,懷裏也不像冷戰天和徐通揚那樣裝著酒丸子。這裏,土星子不好吃到,冰塊到處都是。


    老魔隻是昏睡,身體並無異常,也沒有任何外傷內傷,正常吃飯、喝水,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看看五個弟子,問一句“這是何地”,不等迴答,倒下就睡。


    具儡又到了,蔬菜、米麵、調料,麵麵俱到,唯獨沒酒。五冷好幾次想開口要,終於沒法張開。冷傀來了,托著一個空酒壇,裏麵放了一顆酒丸子和一張紙條,上麵一行字:受徐通揚之托,送酒壇一口、酒丸一粒,用於老魔療傷。


    冷傀放下就走,急壞了五冷:我們都不會釀酒,怎麽辦?這不是故意耍我們?


    酒丸子送到無名山無名洞一個月後的一天,徐通揚帶著十壇酒到了。酒壇子自己列隊於老魔和五冷麵前。五冷以為不懷好意,都拿架勢準備迎敵。


    徐通揚坐在老魔身邊,招手讓五冷也坐,說:“有帶著酒來打架的?六師徒如此守信,萬裏遠奔,打架是打架,療傷是療傷,徐某真的會趁火打劫?”


    開了一壇酒,抱著喝完,再把此前河先生送來的那個空壇子和裏麵的酒丸子一推,壇子自己出洞,到外麵搲了滿滿一壇子雪,飄了進來。徐通揚封口,加溫,一個時辰,開封,一壇子酒喝了一半,說:“現在,酒能喝不能?走了,讓你們師父喝酒療傷,傷不好,怎麽打架?”


    揚長而去。


    第九天,老魔神清氣爽,飯後,站起來:“都跟我走,就不信了。”


    五個弟子不知道師父要去哪裏,更不敢問不信什麽,隻能跟著,一路來到玄冰山。老魔一碰結界,被擋了迴來,大怒:“徐通揚,小王八蛋,你給老子滾出來!”


    滾出來的不是徐通揚而是死傀死儡兄妹,一共十四死。十四死現身,就是包圍之勢,老魔師徒一看,五個成圈,把師父護住。


    冷高原喝問:“來者何人?通名!”


    死而樂——死傀或曰小傀、樂傀,嘻嘻笑了幾聲。那聲音,為寰宇之內最難聽,大家一聽之後,大有傷筋動骨之感。幹澀嘶啞倒在其次,還有點兒深穀滾巨石的韻味,這兩種情調揉在一起,絕配中的絕配。


    直聽得老魔師徒身體裏的寒氣從胯間的會陰穴直挺挺往頭頂的百會穴頂上來。那邊一聲“嘻”,這邊身子就不由得一抖,寒氣就從會陰到百會出溜一趟。


    老魔師徒還沒顧上說什麽,那聲音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從醜得不忍心一看的臉上那張絕對不忍一觀的嘴裏往外流淌。


    十幾聲過後,師徒六個絕不怠慢,也跟著抖了十幾抖。死傀終於網開一麵,說起了人話:


    “來人可是空空老魔和門下五弟子冷高原、冷玄荒、冷久年、冷四方、冷無解?七死恭候三十萬年了,今日一見,幸何如之?”


    老魔今生,從未見過這種招數,對對方自稱七死也大惑不解。它們知道自己師徒名諱,倒還說得過去,那恭候三十萬年,從何說起?心中疑惑,就難免驚恐,問:“傀儡而已,何故相候?等我師徒,意欲何為?能如實相告否?”


    死傀:“打過再說吧。我們十四個,單打獨鬥,空空老魔,你看誰先上?”


    冷高原:“師父,我先去討教討教哪一條死狗高招吧。”


    老魔:“先殺一個再說,這些東西,不祥之物!”


    老魔自己有點兒怵,直接把膽怯傳導給將要上陣的大弟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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