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包淩霄端坐院中,崗哨已經撤去,大門洞開。


    男男女女七個背著劍的尼姑道士越牆而過,白天走了的五個,背著女人從大門進來,站在七人身後。


    七人依次報名:歐陽中、樊紀元、阮清芳、皇甫香、祁江山、苟貴富、鄔青蓮。四男三女,號稱三江七聖。看模樣,還真的有些造詣。


    包淩霄:“家嚴和家兄身上的跗骨釘,都是拜你七人所賜?我包家的房契地契、家中細軟和積累,也是你七個搶走,是嗎?”


    歐陽中:“非也!我七聖,替天行道,隻取當取之物,不義之財,分文不要。包家,就是武林敗類包九重一家,為禍數十年,又貪占花女神祠善款無數,武林憤怒,百姓怨聲,我等才出手懲處。如此說來,你就是包家逃亡的幼女包淩霄了。


    “醜類孽種,猖狂無狀!一點兒妖術,雕蟲小技,其奈我七聖何?今天,不殺妖孽,豈能還正義於天下?老老實實跪下來,引頸受戮,還可以饒你一個滅門,膽敢抗拒,你包家一十一口老小,明年今日,就是忌日!”


    包淩霄並不起身,笑問:“身後那五個,是你們徒子徒孫,還是走狗雜役?身後背著女人,招搖過市,一天了,吃了飯沒有?幾個老雜毛既然自稱七聖,怎麽了?連這些雕蟲小技也拿不下來?算了,也不跟你們多嘴了,我有一個小丫頭,學過一點小功夫,你七個一起上吧,看看,她一個小女孩,能教你們七狗些什麽。”


    說完,手指一動,一個戰儡身穿奇裝異服,打扮得稀奇古怪,站在七狗麵前。


    女孩手提寶劍,劍體映著月光,如一段閃電凝在劍上。看那女孩模樣,雖然高大,但麵目稚嫩,明顯不像十五六以上的人,但是,七聖敢稱七聖,也絕非浪得虛名,心裏老大起疑:這麽一個小女孩,難道真有這麽大戰力?再說了,沒有特別之處的話,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包家小女兒,怎麽這麽有底氣?


    五個徒弟身後背著的女人,為什麽怎麽著都掉不下來?砍斷她們胳膊腿,隨後就長出了新的,這應該不是幻象。


    七聖都愣住了,不知道是動手好,還是逃走好。七聖知道,隻要一逃,從此就永遠別指望在江湖上抬頭了。


    包淩霄:“七狗,先動手吧,這女孩才十一歲,看不起豬一樣的武林敗類,不願意跟你們動手。七狗不動的話,站上十天半月,她也不動。湊巧了,小女孩姓屠,叫個屠七狗。不敢動也行,跪下,給屠七狗磕頭,求她饒命,看她是不是心軟,饒你們不死。”


    這風格,完全是從徐通揚那裏學來的,連語氣都像,目的就是逼七人首先動手。其實,誰先動手都一樣,既然讓他們進了家門,殺了就殺了,持械強入民宅,這種天下大亂的局麵,不殺你殺誰?但是,七聖成了七呆,包淩霄說得越狠,七男女越不敢輕舉妄動。


    包淩霄不如徐通揚道行深,話落音沒多大一會兒,就拍腿而起,手指一動,屠七狗跳了起來。


    包淩霄踢飛了椅子,坐到牆頭,看鬥。一扭頭,見父親和大哥二哥還有倆嫂子都站在凳子上趴在牆頭看,笑著一個一個把他們拉上來,全都坐好,說:“好好看看,這是我的一個小朋友。爹,大哥二哥,看看劍法好不好。”


    屠七狗並不急於取勝,東一劍西一劍,漫不經心,卻快得讓人心亂,就是包九重這樣的老手也驚唿連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院子四周多了幾十支火把,把七聖照得臉上通紅。


    打不過,上暗器,七聖稍稍得住機會,暗器就飛了出來,大部分被屠七狗打落,飛向包淩霄們這邊的,不到牆邊就掉了下來。打在屠七狗身上很多,她根本不當迴事,該怎麽打還怎麽打。


    暗器打完了,手裏還有劍,七狗已有三個帶傷,血弄濕了衣褲,但是,那小女孩毫無倦意,還是那麽打,根本不用心的架勢,連臉色都沒有變過,更不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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