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分男女,都在河裏撲騰,也都充滿期待。最高興的是黨非今,大半個白天,都沒有挨打,也沒有幾個人對他惡語相向。和大家一起練,也沒有人故意找他的茬兒,還把一根草從地上吸到了手掌中,所以,心底一直有哭的強烈訴求,隻是強行忍著,怕招來無妄之災。


    從井裏出來,大家發現小盜們正在往大廳裏搬劈柴,也不知道用心何在。來到野豬灘,看見一大塊白布上堆著烤到今天才烤完的魚片,先生們已經坐在邊上吃得津津有味了。


    河山原招手:“各自找地方,隨便吃,能吃多飽吃多飽,可遇不可求。剩下的,可就都是別的先生們的了,別的生員,應該一片都吃不上。”


    十八個人聽了這一番話,坐在邊上就吃,亂黨挨著大更坐,大更顧不上用嘴,伸手推推他,指指呂布,讓他坐呂布旁邊。亂黨不動,隻管大嚼大咽,臉上笑嘻嘻看著慕容更。


    先生們早就開始大吃,生員們開吃的時候,他們已經快撐壞了,就站到一旁看自己的學生們吃。女孩子吃得少,除了崔一。大家都不吃的時候,魚片已經隻有一小堆兒了,不到十斤的樣子。


    魯憂心笑了:“這我就開心了。讓他們每個弄一片嚐嚐,就算我們高風亮節了。走,上房。”


    生員們不理解怎麽個上房,隻能跟著先生走。包淩霄吹口哨,棗紅馬蹭斷韁繩,跑了過來,用脖子在包淩霄身上磨蹭。


    河山原:“把馬交給徐通揚,你弄不動它。”


    包淩霄徐通揚都不理解什麽意思,卻隻能照辦。徐通揚抓住棗紅馬籠頭:“你可得聽話,這一迴丟了,就別想再見到老包了。”


    六位先生看看生員們,一個不少,互相點點頭,都是一躍上了大廳頂上。魯憂心在上麵招手:“都上來。”


    十七個都躍上廳頂,徐通揚伸手托住馬肚子,也一躍而上,籠頭交給包淩霄:“完璧歸包。”


    包淩霄:“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雲端傳來仙樂,直透心脾,一群彩鳳,翩然而出,輕飛曼舞。所有人都被天上異象、異香、異音給吸引了,無不注目。


    身邊,一個男聲慷慨而起:五雲深處有真仙,


    女聲:歲月多催需少年。


    男音:經天不辭王母麵,


    女音:行地何須老聃身?


    男音:百年磨劍問不平,


    男音:三太上下見雄風。


    “風”字被拖得長而又長,極其長。徐通揚聽出來了,最後一句,是河山原的聲音。


    “風”一落,大家腳下的大廳烈火升騰,瞬間向上燒來,火苗已經竄過了房頂。生員們無不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大家就騰空而起,直上雲層。


    徐通揚看著腳下,離地越來越遠,火堆也越看越小,他發現,那些小盜也全都成了劈柴,燒在裏麵了,一個跑出去的都沒有。被烤跑的,隻有那些馬匹。


    陰雲密布,暴風驟雨,一片黑暗,對麵不見五指。


    無人可以張嘴喊叫,也沒人企圖求饒出聲。


    雲散霧開的時候,大家一起落地,放眼四望,這裏已經不是南太行的荒山野嶺,更沒有烈日炎炎上蒸下煮的三伏天,而是萬花爭豔、綠水青山、鳥飛兔走、花香撲鼻的陽春三月、世外桃源。


    站著看了好久,魯憂心才說:“這就是校園,以後,這裏就是大家的新家,至少,你們可以在這裏過三年平安的生活,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走吧,進書院。那邊,你們的同窗,都到了,咱們是最後一批。”


    魯憂心的話,不殺人而誅心,他不經意間,給大家下了毒。也許,不怪他,但是,怪誰?他怎麽會有這麽一句?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他沒有說出來?


    學員們互相看看,都心裏打鼓:難道,三年以後,我們就有了性命之憂?書院到那時就保護不了我們了?那還有什麽資格開書院?


    隻能是眼神交流,隻能是大家走得更互相靠近一些,隻能是大家都覺得咱們是一夥兒的,要互相提醒互相幫襯。誰都不想把話說出來,大多數新生已經開始懷疑先生們了:把我們選來,是拿來填坑的?


    嫌隙已成,離心離德;跟著走吧,不走,死得更快;包淩霄更是心裏惱恨:怪不得巫太章要藏起來,學成以後,誰不想藏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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