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並不不對杏花天下死手,一旦拱著了馬匹,那馬立刻一陣咆哮跳躍,三四個女的被先後從馬上掀下來,滿身滿頭滿臉的黃土,十分狼狽。


    杏花天越拱越上勁,也不再喊叫,一心一意跳來跳去,或踢或拱,專門找馬肚子算賬。


    巫太青看不下去了,臉上罩了一層嚴霜,怒喝:“留什麽情?反叛雜種,打死了事!”


    杏花天聽了這麽一句,就地一滾,滾到徐通揚麵前,縮腰縮頭,再一滾,滾到棗紅馬肚子下,大叫:“夫君,救我!我是你老婆!我給你當狗,聽你的話!巫太青,我知道你心思,你不能跟我爭這個小白臉兒,你太老了,徐公子看不上!”


    眾女把徐通揚圍住,一圈兒劍尖指著馬肚子下的杏花天,卻不動手。


    巫太青:“杏花天你出來!就是死,也死出個模樣來,哪有你這麽丟人現眼的?”


    杏花天:“呸!我憑什麽死?我還沒嫁這個徐公子呢,怎麽就要死?你男人霸占我,天天想睡我,你吸我真氣,現在還要殺我,我上輩子欠你倆的?


    “你再逼我,我就把本門的大事小事,全說給這個心肝寶貝徐公子聽,你信不信?老不死,小心我把你的命門說出來,讓我男人一下子弄死你!滾,你滾!別礙著我嫁人!你想嫁,自己找小白臉兒去,跟我吃醋,有意思?誰先看見,誰先得,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一個好的,我不會跟你爭!”


    巫太青動了真怒,兩條細細的眉毛擰在一起,拔劍在手,對徐通揚:


    “這位徐公子,請你帶著你朋友離開,再遷延拖遝,老婆子隻能讓你倆和這個賤人一起去見閻羅王了。”


    徐通揚判斷,這巫太青並不是珍惜自己和包淩霄兩條人命,而是沒有把握殺掉自己,所以才一再忍讓。


    這是說,附近,再也沒有她們的高手,真打起來,贏者通吃,輸的,隻能送命,誰都沒有援軍可等。


    既然巫太青對自己的戰力沒有信心,那她隻有一條路可選:繼續忍讓。


    徐通揚拉了幾下馬,那棗紅馬四隻蹄子釘在地上,根本不往前走,它是不想踩住肚子下的女主人。


    杏花天哈哈大笑:“巫太青,你姐送虎大頭這匹棗紅馬,也反叛了,咋樣?它不走,護著我杏花天,有種,你先把馬殺了,再殺我,看徐公子願意不願意!”


    巫太青:“一再挑撥,其心可誅!你還真以為巫太青不敢殺你?布陣!”


    眾女後退幾步,成層層包圍之勢。


    徐通揚:“巫二俠,我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事急從權,我這就冒昧開口了。


    “這位杏女俠,毒殺幾十個下屬,是無心之失,她用毒針攻擊在下,毫無容情之意,幸好被本公子用袖子擋開,反傷了那些小嘍囉。這一條罪,罪在功力不夠,既非戰之過,也毫無屠殺部屬之嫌,罪不至死,毋庸置疑。


    “至於她殘害丈夫虎大頭,還一連捅了他一百多刀,這也不能算在戕害同門上,他倆是夫妻,夫妻而互殺,隻說明這對夫妻,夫非夫而妻非妻。就是說,無論是非,都是夫妻之爭而非同門之爭。這一條,杏女俠非但無罪,反倒有功。


    “巫二俠試想,像虎大頭杏花天這樣地位很高的夫妻,卻夫妻同體而同床異夢,各懷鬼胎,長此以往,是不是貴教的巨大隱患?教門之事歸教門,夫妻之事歸家門。


    “巫二俠老成持重,縱橫江湖數十年,你不會把教門之事和家門之事,混為一談吧?”


    巫太青聽到“夫妻同體而同床異夢”,手裏的劍垂了下來,眼裏汪著淚,聽徐通揚說完,低聲說:“請徐公子賜教,杏花天該當何罪?”


    巫太青心神已亂,這一問,根本就不在套路上,怎麽處置是你們幫會自己的爛事兒,問一個外人,豈不貽笑大方?


    她這時候心裏想的,是杏花天怎麽被自己的丈夫曬太應欺辱,而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一無所知,迴去之後,怎麽跟曬太應這個老畜生算賬。


    心裏一直在感激杏花天,想留下她性命,慢慢收為心腹,所以,才會向一個年輕後生討主意。


    另一個原因,就是徐通揚剛才的一番強詞奪理,讓她驚佩:這小子,怎麽能把死一萬次都不能開贖的大罪,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幾句話給抹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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