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揚坐地不動,一個一個挨著看四俠,拿出親切慈祥的神態:


    “本人,皇都長安徐大公子,很喜歡你們這麽氣急敗壞,過癮。還有你,指著我,要幹嘛?想嫁給我?肚子裏有了毛毛,就要嫁到京城?我拿你去夯地?


    “你一屁股坐下去,能把長安城的皇宮坐塌,我想活著,從來不準備被皇上滿門抄斬!


    “還有你仨,瞪什麽,瞪爺爺?長這麽大,也不去打聽打聽,誰願意給尿渣當爺爺,誰丟得起這個人?


    “長安城裏,常聽人講,窮山惡水出刁民,山川錦繡生妖孽,果然分毫不爽!


    “告訴你四渣,聽好了,我泱泱華夏,容得下百萬刁民,卻絕不容一個妖孽,善惡終有報,天道無偏私!”


    皮全占不怒反笑,拉三俠一起坐下:“小子,想讓我們打死你,或者,扔下懸崖?想得美!咱們的生意還沒完呢。剛才,有問有答,我們還有要問的,你要說話算數,有問必答。”


    徐通揚冷笑幾聲:“你們四渣,都要喝我的血吃我的骨髓腦仁兒了,剛才的生意,黃了。現在,我說了算,我問什麽你們答什麽,不然,一拍兩散,我滾下去變成肉泥,你們白喝了小半夜的徐公子尿。”


    溫大柱最沒主意,一聽滾下去變肉泥,先軟了:“我們答,一定好好答。你問吧。”


    皮全占汪有米對他又恨又急,這夯貨卻連看都顧不上看自己的師兄弟一眼。


    皮大花捂著臉、扭著頭,朝下看,可能是在琢磨她自己的屁股,誰說了些什麽,好像根本沒注意。


    徐通揚:“那好。我想知道,你們的師父——不,我先說清楚,我一並問出來,你們挑著答,我滿意了,你們高高興興喝過了血再吃腦仁兒,我不滿意,嘿嘿。”


    皮全占:“問就問,沒完沒了囉嗦,等人來救,是不是?”


    徐通揚:“當然是。告訴你,我的紅鬃馬通人性,把我馱到這裏,一定會帶著我的十五個下屬,前來尋找。等那七個武林高手來了,就你們這四個尿渣?不夠一人拍一巴掌。所以,要喝血,不如趁早,現在就喝,喝完了,趕快剔肉、吸髓、啃腦子。晚了,說不定,被喝血吸髓的,就是你等四渣了。”


    皮大花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注意力從自己的屁股上轉到了徐通揚身上:“你急什麽?血太多,憋得難受,還是髓太多,把腦子撐壞了?”


    徐通揚:“看!喝了我的尿,懷上了,一心一意在我身上。我說過,你是尿渣,這輩子,絕對不會娶你。你瞎操的什麽窮心?”


    汪有米拽拽皮大花衣袖:“師妹,看我的。”轉頭對徐通揚:“你應該直接提三千兩金子,顯得爽快。想拿金子換命?當然可以,隻要你跟著我們錢塘四俠到爛柯山取出金子,還是三千兩金子。我們看在金子的麵上,可以放你一馬。當大富翁跟當天下英雄無敵手,雖然差了許多,也勉強過得去。”


    “真的?”


    汪有米:“真的,貨真價實!”說完,先看皮全占,再看皮大花,最後看溫大柱,還往他胳膊上捅了一拳。


    皮全占:“就這麽辦。”


    皮大花:“看見金子,我就放你。”


    溫大柱:“我……我放……放……”


    徐通揚:“好了,言歸正傳。兩個疑問答出來,我陪著四俠取金子去。第一問:你們的師父是怎麽死的?第二問:貴幫千年以上幫齡了,一定人數眾多,在幫的,是不是經常喝人血,吃人的骨髓和腦子?想不想要三千兩黃貨,就看四俠有沒有長拿金子的手了。”


    三俠都看皮全占。皮全占低頭思忖,最後一跺腳:


    “我幫雖曆經千年,卻是知道的人很少,幫眾們雖有切口,但各忙各的,也各自也互不聯絡,還真不清楚天下有幾個同門。凡是我幫徒眾,三元之日,必會三次喝血吃髓吞腦。也不是誰的血、髓、腦都行,必得童男童女才成,相貌越是姣好,越能助長功力。我們沒從密室裏一出來就把你千刀萬剮,不是你尿得多,是你的臉蛋兒救了你!


    “告訴你,隻有今天,你可以提到我師父,換了別日、他處,我把你碎屍萬段!


    “一個月前,就是中元前九天,他去偷包寨寨主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兒,要在黃茅尖上過節,卻被包家擒拿。可惜他禁不住毒打折磨,晚節不保,給人家的家奴舔腳後跟,幾十個臭腳,一個一個都舔完了,人家還……還……逼著他舔狗的屁……他……他竟然也舔了……哇……”


    皮全占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擦擦嘴,倆眼通紅,盯著徐通揚,猶如看著狗的屁眼子。


    老半天,這才可以接著話題往下完成答卷:“就這樣,包家也沒有放過他,還是一刀一刀,給活剮了!”


    說完,起身,奔過去,以頭撞牆,被皮大花汪有米死死拉住。皮大花抱住了,死活不讓動,皮全占才慢慢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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