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家鎮人的眼裏,麻經天現在已經算不上一個活物了。


    “你爹……”人群裏,有人想喊“你爹臉上更有光輝”,想到那幾個軍官的遭遇,把下麵幾個字,生生咽了下去。他覺得,因為這麽一句調侃,被麻經天當場一分為二,玩兒一個什麽叫一生二,二變四的現場展示,劃不來。


    徐通揚:“我都是神仙爺爺了,要這世俗的兵刃幹什麽?誰會跟我打架?就想知道,這麽金貴的稀世珍寶,你狗娃子是怎麽得來的?”


    麻經天一下子來了精神,挺胸拔背:


    “哎呀,神仙爺爺,您可不知道,這是我師父弄到手的,還殺了幾十個人,一家幾十口子,全都分成兩半了。師父說,他讓這家人一夜裏就添丁進口,多出了一大家子。


    “我師父有了寶劍,一下子在江湖上矜貴起來,好不威風!


    “我也想威風,師父卻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你說氣人不氣人?有一迴,他嫖迴來,喝高了,吐了一床,換床睡,就把寶劍忘了。我拿到手裏,越看越喜歡,就給師父蓋好被子,輕手輕腳,轉到他床頭,一伸手,也把師父分成了兩半兒。


    “要不,我怎麽會在這裏當大帥?我本該像我師父那樣,在江南行走江湖,去中原看古跡盛景,吃喝嫖賭,采花殺人,過好日子呢。”


    徐通揚笑得燦若蓮花:“真乖,太乖了!這就是你從師父那裏學來的唯大英雄能本色?你爹也是這麽教你的?”


    麻經天:“那當然了!要不,我爹怎麽連……神仙爺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隻有您能聽,別的人,誰聽我就殺誰!”


    徐通揚:“太好了,我讓他們捂住耳朵。哎,你們都別聽!行了,都捂住了,你說。”


    麻經天:“黃仁義老不死,他給我出主意,我就滅了畢莊、江村、三裏橋仨村子,地歸他,年輕女人不殺,歸我率領的大軍。嘿嘿,這生意,劃算,也隻有手裏有軍隊的人才能辦得順風順水。


    “神仙爺爺,我跟您交實底,這三裏橋本來隻有一條路通外麵,我們就堵死了,不讓進出,仨村的女人,都關在裏麵。神仙爺爺,您可不知道,這一下我狗娃有多威風,他老娘的驢腿兒蹬死馬,我麻大帥比他老娘還威風八麵!


    “嘿嘿,誰給麻大帥舔屁屁舔得歡實,爺爺就讓誰去裏麵想睡哪個睡那個,想睡幾個睡幾個,就是睡上仨倆月,也睡不完!


    “告訴你,神仙爺爺。你認識我師娘不認識?那個貌美如花,天仙下凡,人見人愛,狗見狗瘋,豬見上牆,驢見上房,氣死人不抵命!


    “我偷了師父短劍,難道放得過師娘?狗屁!那一夜,我沒走,就跟師娘耗著,她不依隨,我就說,師娘,你就從了弟子吧,我帶著你,遠走高飛,當神仙去!


    “她還是不依隨,那我就不客氣了,師父的半個腦袋提溜過來,一看半張臉,一隻眼、一個鼻孔,嘴唇扯開了,一半的牙齒一半的舌頭……你猜怎麽著?她就躺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師娘她依隨了,全憑我想怎麽就怎麽了!神仙爺爺,您說我聰明不聰明?”


    徐通揚:“麻狗娃真乖,太聰明了!接著說,我們喜歡聽。”


    那個軍官扔了半截軍刀,換了一把,站在原來位置,對另一個:“換刀,槍太長,容易讓砍斷。”


    那軍官果然換了一把軍刀。


    這些都是徐通揚示意之下幹的,人群十分配合,誰都一言不發。現在,除了麻經天,在場的人全是一條心:盡快幹掉這個人渣。


    麻經天並不看身後發生了什麽,隻沉浸在自己今生今世最為得意的人生大事記裏麵,滿腦子都在積極搜索所有可以拿出來顯擺的輝煌經曆和不傳之秘。不說出來,比放在火堆上烤都難受。自然,肯定還有絕對不能說的,死了都不可能說。


    能說的太多了,麻經天需要盡快說出來,不說出來,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奮鬥和掙紮、精明和狡黠。


    麻經天興致盎然,口若懸河:


    “神仙爺爺,三百多個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是我麻狗娃親自挑選的,一個個扒光了,好好選,誰敢不服,從頭頂紮下去,從倆腿中間分開,一生二了!不服,一生二一個。過一陣,再有不服,那就再來一個一生二,前前後後,三十一個一生二!


    “神仙爺爺,你說過癮不過癮?是不是聽著就心裏癢癢?告訴你吧,黃仁義別看一個六十三歲的老不死,過個十天半月,就去三裏橋一迴。


    “哈哈……哈哈哈,這老烏龜哪裏知道,他在三裏橋睡別人家的女人,我在他家侍奉他大小女兒、倆兒媳婦兒,我麻大將軍跟黃仁義玩兒小鬼兒不見麵兒……哈哈哈,哈……”


    最後一個“哈”憋在喉嚨裏,沒出來,就咽了下去。那個表示對徐通揚的話“我等無不遵從”的軍官,一刀砍掉了麻經天一隻胳膊,短劍隨著胳膊一起落地。


    鮮血噴灑中,麻經天扭頭,看看那軍官,似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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