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煙花這種稀罕物的林銳,此刻就是人群裏最靚的仔。


    就那麽幾個顏色的彩珠筒,響一下的衝天炮,跟後世的各種造型的煙花、絢麗奪目的無人機比起來反而更讓小朋友們滿足興奮。


    大年初一,張翠英就押著林靜給秦家長輩們拜年。


    既然是準備嫁給秦子川了,那肯定是要跟長輩們搞好關係的。


    林靜……我說我是清白的,你信嗎?


    但還是拿起電話給秦爺爺打電話。


    接到她的電話秦爺爺很震驚,實在是林靜的存在感刷得太少了,除了小兒子提了一句在南都見過,就跟已經消失了一樣。


    當然,震驚不是奇怪,就他孫子那半天說不出話來,說話就能把天給聊死的性子,秦老爺子覺得林靜能主動給他打電話拜年已經是懂事了。


    真要與人交流起來,林靜不說一定能讓如沐春風,但至少不會排斥,她就是一個乖巧的晚輩。


    秦老爺子對林靜頓時滿意了幾分。


    其實跟祝永年的想法差不多,林靜隻要不是人品有大問題,隻要孫子自己看得上,哪怕有點小問題秦老爺子都會接受的。


    畢竟自己的孫子自己知道,讀書的時候隻要成績好就能拿出來炫耀,若是說談對象,他都不能昧著良心說是好對象。


    有個差不多的人要就可以了,畢竟能讓他帶迴家已經是他爸媽在地下保佑了。


    在濾鏡的加持下,秦老爺子又滿意了幾分,順便提醒她給祝永年也要拜年,小年輕還是要多跟長輩們聯絡一下感情。


    潛台詞就是秦子川不懂,你要好好教他。


    林靜又硬著頭皮給祝永年打電話拜年,好歹前幾天還見過林靜與祝永年拜年倒沒有那份生疏。


    順便打聽一下幾個孩子入學的事情,祝永年對林靜的拜年也很受用,當下就答應了,順便提醒她給秦天霖拜年。


    ……林靜感覺家裏的電話費收不住了。


    最後,心裏不平衡的林靜給秦子川打電話——就我記得給你長輩拜年,你呢?


    秦子川家的電話無人接聽。


    林靜……難道是出去拜年了?


    若是出去拜年肯定在親戚家裏啊,秦爺爺也會說的,因為除了秦天霖在南都,秦家的人都在秦爺爺那裏。


    試探性的給他廠裏辦公室打電話,居然接聽了。


    “喂,你好。”


    沒想到林靜驚呆了,“秦子川,你過年在廠裏過的?!”


    大年初一在工廠辦公室?你這副廠長要不要這麽賣命?


    我給你的計劃書不香嗎?賺錢是賺錢,科研是科研,再重要的事情都不需要拿命去拚吧?


    秦子川淡淡的道:“在爺爺家吃了飯才過來的,最近廠裏沒事。”


    如此平靜的口氣,林靜瞬間失去了輸出的意願——沒事你迴自己家宅也行啊?在廠裏對著諾大的工廠不覺得冷清嗎?


    哪怕幾十年後華國過年的氛圍淡了,那也是幾十年後人們思想觀念轉變了之後。


    年紀輕輕就置身人群之外,真的好嗎?


    “你研究出來什麽了嗎?”林靜實在說不出“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太俗氣了,肯定不適合秦廠長。


    秦子川道:“我怎麽想都賺不到你說的小目標。”


    林靜……“不就是個小目標嗎?你想不出問我不就行了嗎?”


    計劃書都給他這麽久了,居然在執著小目標?


    其實也沒錯,畢竟要實現計劃書的每一個步驟都需要有金錢的支持,他不想把這個壓力強加在任何人的身上。


    哪怕林靜再會賺錢,能賺一個億也該是林靜的一個億。


    秦子川很誠實,“你能賺錢是你的本事,我也希望你能夠投資,但不能將所有的錢都寄希望於你。我想自己也能想出辦法來。”


    林靜跟他說話覺得費力,看不到臉包容心也直線下降,“你想自己想辦法,是因為不想放棄燃油車吧?”


    秦子川道:“是。”


    “我的老師們已經為此奮鬥了幾十年,他們希望華國的燃油車能夠站在世界的前端。”


    “前端?都是車,為什麽不能是新能源車?!”林靜反問。


    秦子川不語,他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沉默的堅持。


    “你相信我,燃油車也許不會百分百的淘汰,但是市場占比肯定會大幅的下降,就算登上了頂端最後沒有市場,這頂端究竟有什麽含義你難道就不願意去考慮後果嗎?”


    好一會兒,秦子川才道:“不全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該為了什麽?”林靜有些好笑,她就說他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在曆史上悄無聲息,是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秦子川不語,但聽唿吸聲就知道他在堅持自己的觀點,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


    “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但汽車是商品,不是文化不是武器更不是你們所想象的榮譽。”


    “商品最後的價值就是它能不能變成錢。你比我這個鄉下來的見識更廣,你能看到我們華國人出口一件衣服能賺多少錢,也能知道日本出口一輛汽車能賺多少錢,這其中的懸殊差價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羨慕嗎?


    發達國家的人一個人一天工作八個小時賺的錢就是我們國家一個人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的幾倍甚至幾十倍你覺得隻是技術落後嗎?”


    秦子川訝然:“不是嗎?”


    “是,但’隻是一個片麵的感知而已,一旦我們擁有自己的品牌、話語權然後再結合幾乎,利潤又會變得不一樣,你知道程厚生出口一件衣服能賺多少錢嗎啊?就算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們出口一個拉杆箱能賺多少錢,順著別人指定的要求生產和自己創新的利潤有多懸殊你肯定計算過。


    在別人已經建立的市場上,在無數的專利壁壘麵前,燃油車的賽道就算跑到了前列也不能得到多少的迴報了,但若是換成新能源車就完全不一樣了,趁著你的老師們、師兄弟們還有精力早點投入新能車的的研發不是更好嗎?


    哪怕不一定能研發出來,但若是能給國家造車一個新的思路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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