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川:“那就說定了。”


    林靜訝然問:“我不需要準備什麽嗎?”


    秦子川:“東西我會準備好。”


    林靜感覺這裝得太敷衍,問:“雖說是假裝,但不需要對個口供嗎?第一次登門不需要帶點什麽東西嗎?你對那個對象難道就一點都不在意嗎?”


    秦子川強調:“我們隻是世交,見過兩次麵而已。”


    所以呢?


    “見你小叔也不用準備什麽?”


    秦子川:“他什麽都有。”


    林靜表示服氣。


    “他要問什麽呢?”


    秦子川也沒想好,隨口道:“你看情況決定吧。”


    林靜覺得自己可以給大神出套題目——《如何假裝有對象》。


    秦子川擔心她怕麻煩跑路,道:“你隻要人出現就成了,其它的有我。”


    林靜:嗬嗬。


    大神除了這張臉,其它的條件都在往注孤獨靠攏。


    能不要自己操心,林靜也不會使勁操心。


    晚上程厚生為她安排了一個飯局,主要是見見幾位港城的商家,幹發帽是新商品,想要銷售還需要有銷售的渠道。


    為此,林靜特意換了一身幹練的女裝。


    有意向隻是有意向,還是要落實到紙麵合同才是真章。


    程厚生的車開到南都知名的鳳凰酒樓。


    這地方程厚生來過不少次,門口的服務員認識他,很快就有人來幫他們把車開到停車場。


    林二山最近才坐過兩次小車,有點暈車沒習慣過來,下車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完全就是林靜往哪裏走他就往哪裏走。


    看著比自己院子還大的前廳,幾層樓高的水晶燈垂吊下來,忍不住嘀咕著:“有錢人就是燒得慌,這麽大盞燈一晚上得多少電?”


    “不要亂說話。”林靜小聲提醒,“這裏經常有各種大老板出入,你有什麽想法都先憋著,迴去我們再慢慢說。”


    “這會兒我們可不能輸了陣。”


    輸了陣?


    看著完全像換了個人的林靜,林二山盲目信任道:“有靜靜姐在,什麽場子你都能震住。”


    林靜忍著沒給他一個白眼,“叫靜總。”


    “是,靜總。”林二山不是傻子,他很聰明,看往來此處的人淡定從容,自然也不願意表現得像鄉下沒見過見識的土包子。


    到了南城,就知道自己見識有多少,別說林家村了,就是齊市跟南都都差得十萬八千裏。


    雖說是市級單位,但齊市感覺還在幾個世紀之前。


    來南都之前,林二山從未坐過過垂直電梯,第一次進去的最大的感覺就是隨時會被送走,多坐幾次感覺真香。


    齊市最大的百貨大樓也有扶手電梯,但能安裝扶手電梯的商場也就那麽幾家,南都很多商場都有,上下樓舒服一點都不費力。


    程厚生的包廂定在十一樓,林二山第一次在這麽高的地方見到落地窗,都不敢靠近。


    林靜也沒走過去,而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包廂。


    鳳凰酒樓在這個時候還算得上是高端酒店,用十年之後的眼光來看就顯得陳舊了,用三十年後的眼光來看就是落伍。


    程厚生請來的人都沒和林靜接觸過,以他們固有的人生經驗來看,就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市裏來的又怎麽樣?


    除了帝都、魔都和羊城,在南都人看來別的地方都是外地來的土包子。


    他們的想法也不值得在意,生意人講究的是生意。


    幹發帽確實是個好東西,但開15塊錢一件的批發價,著實是沒見過世麵又太貪婪了一點。


    內地來的懂什麽做生意,隻知道有點好東西就漫天要價,研究個啥玩意是有點頭腦,做生意就完全不在門道裏!


    一個戴金邊眼鏡的男子和一個七分頭的男子進來就跟程厚生熱絡的打招唿。


    程厚生為他們引薦了林靜和林二山。


    “內地來的?看起來不像?”戴金邊眼鏡嘴上這麽說,語氣中卻帶著濃濃優越感。


    程厚生有點尷尬,又為林靜引薦了他們兩個。


    都是港城那邊百貨公司的采購,試用過林靜帶來的幹發帽之後想要采購一些。


    後麵又陸陸續續進來幾位,都是程厚生生意場上認識的熟人,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些生意上的事情。


    不過他們故意說港城那邊的方言,似乎很不屑說普通話。


    一個穿著套裝的女服務員過來問道:“您好,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鳳凰酒樓的裝修好,服務員請得也好,說話的時候輕言細語,讓人聽著就覺得舒服。


    程厚生點了點頭,“上菜吧。”


    很快,桌上就擺滿了菜,味道先不說,就說這些菜的外觀肯定是廚子花了大心思才能做出來的。


    林二山沒見過,看林靜怎麽做他就怎麽做。


    這些人說話他基本聽不懂,他隻覺得林靜好厲害,會說外語還能說港城那邊的話,與人交流一點障礙也沒有。


    那些人看起來是比他們有錢,是比他們有見識,但靜靜姐與他們交流的時候絲毫沒覺得拘謹,那份從容淡定不是裝出來的,就像是骨子裏天生就有的。


    不卑不亢。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吃完飯之後就有人送來兩份合同。


    “這是談成了?”林二山覺得有點玄乎,他都還沒有聽懂林靜就已經把合作給談好了?


    林靜隻是匆匆看過兩份合同,淡淡的笑著對金邊眼鏡和七分頭道:“我鄉下來的見識少,這兩份合同請容我帶迴去好好看看。”


    說自己見識少的人未必真見識少,至少林靜給人的感覺就不像見識少的。


    她不刻意提起,在場的甚至都忘記她是從鄉下來的。


    “林靜小姐,談生意講究的是一個效率,既然我們商場與你們廠的交易數量與價錢都已經談妥了,不如今天就把合同給簽了吧。”金邊眼鏡似笑非笑的道。


    林靜堅持,“我想迴家看看。”


    程厚生也出來打圓場,不過第一次見麵有個意向而已,能簽約是好,不能也可以慢慢商量。


    心底他覺得合同有問題,林靜現在在讀高中準備參加高考肯定不會在南都呆太久


    “林靜小姐對合同是不是有什麽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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