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來,“誰讓你不會審時度勢!”


    當初齊昱被派往福州時,齊晟心裏還曾羨慕過。惠貴妃都被處死了,父皇也沒說徹底放棄齊昱,竟然還想著給他翻身的機會!那會他還想過,要是齊昱抓住了機會,隻怕迴京後比他封的爵位還要高!


    沒想到齊昱自己作死,寧王也跟著謀反,這才讓他也有了立功的機會!


    “我會不會審時度勢關你什麽事!”齊昱撇了齊晟一眼,“我看你以後一輩子夾著尾巴做人又有何樂趣!”


    “你!”齊晟被戳中痛處,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齊昱冷笑,“我勸大哥別特意太早!指不定咱們的好七弟登基後留著什麽後手呢!”


    這話到不是危言聳聽!他們都曾覬覦太子位。雖然沒有實際性的害過齊晏什麽,但畢竟動過心思。這點不僅宏正帝清楚,齊晏也是清楚的。一旦他登基後徹底掌權,誰知道會不會報複?


    他反正已經是階下囚,齊晏登基後反倒不會再落井下石。但齊晟不同,還有個郡王的身份。誰知道齊晏以後會不會找什麽借口給齊晟使絆子!


    齊晟臉色變了變,本來還幸災樂禍的心情也少了不少。他看著齊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半晌才恨恨道:“我再怎麽也比你這個階下囚好!”


    說完他也不等齊昱再說什麽,拂袖轉身離去。


    齊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第二日是個很晴朗的天氣,一早太陽就從雲層後露出笑臉,讓人心情都無端的跟著好了起來。


    程太傅府上一片喜氣洋洋!等了半年,終於等到太子迎娶程婉芸的日子了!


    雖然中間被推遲了一次迎娶的日期。但看著今日的晴朗天氣,讓人不由想感歎一句“好事多磨”。


    程婉芸也是一大早就被丫鬟叫起來梳妝打扮。


    “今日這天氣一看就是好兆頭!等姑娘進了東宮,肯定順順利利,和和美美!”梳頭的丫鬟道。


    “還叫姑娘呢!應該叫側妃娘娘了!”另一個在選首飾的丫鬟道。


    程婉芸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盼了這麽久終於要嫁了,突然間倒是有些恍惚了。


    大選的時候她就充滿期待,可等到聖旨下來的時候,她反倒慢慢平靜了。再等到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她對進宮反倒有些抵觸情緒。


    人人都說她提前進東宮是占了先機。可她心裏卻無端的有些發虛。實在是齊晏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而慕嫣然的存在感又太強。隻是到了如今,不管她心裏作何想,也都沒有退路了。


    “姑娘今日可真好看!”兩個伺候的丫鬟看著梳妝打扮好的程婉芸都不由感歎了一聲。


    但隻有程婉芸自己露出了一絲苦笑!大婚的日子不能穿正紅色,這將是她這輩子的遺憾!


    太子側妃,說起來位份不低,可終究不是正妻!


    東宮裏,齊晏的衣服也與往日不太相同。明黃色的長袍上有紅色絲線繡的纏枝紋,透著一股別樣的喜氣!隻是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然。


    小冬子給他整理著衣服,心裏還在嘀咕。明明之前還特意問過娶側妃的日子,為何今日看起來反倒像是不高興呢?他不知道的是,齊晏這會心裏正想著慕嫣然是不是已經去溫泉莊子上住著了。


    雖說太子娶側妃不像娶正妃那樣排場大。但到底是齊晏成了太子後的第一場喜事。加上宏正帝又得勝歸來,且最近身體漸好,這樁喜事也就變得受人關注了。


    以老百姓愛看熱鬧的性子,隻怕今日在大街上圍觀的人還會不少。所以齊晏越發不想慕嫣然留在京城。即便她不親眼看到,但聽到一些傳言大概也會不高興的。


    而被齊晏惦記的慕嫣然這會還正巧在出城的路上!


    馬車外時不時傳來百姓的議論聲真是想讓人裝聽不見都不行。


    慕嫣然同長公主和慕文彬坐在同一輛馬車上。見兩人都是一臉關心的樣子,不由笑道:“爹、娘,別這麽看著女兒了。多大點事啊,女兒經得住!”


    “早知道咱們應該昨日就出城的。”長公主道。她也是疏忽了,忘了太子娶側妃正好是這一天。


    “娘,我真的沒事。”慕嫣然哭笑不得。


    若說她以前還會在意,現在則是真的想開了。她現在既然身為一個古代人,那就要融入這個社會。有些事情可以抗爭,可以保持原則,但有些事情卻是沒辦法的。要想以一己之力對抗皇權,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對於齊晏未來會有三宮六院,會去睡別的女人這件事,她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她因為這件事和齊晏對抗,和他鬧脾氣,最後吃虧的隻能是她自己!


    別說她現在和齊晏還沒大婚,就算是大婚生了兒子站住腳跟,她也沒有立場讓齊晏不去臨幸其他人!


    因為這是個三妻四妾合法的時代,因為她得想辦法生存下去!


    當然,如果她能讓齊晏心甘情願的隻獨寵她一人,那就是另說了!


    所以,想明白了這些事,做好了心理建設,對齊晏娶程婉芸這件事,她心裏也就沒什麽太大的波動了!


    如果以後齊晏一臨幸其他人她就生氣難過一番,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長公主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神色不似作偽,這才微微鬆口氣。


    “以之前程婉芸做的事,想來皇後和太子都不會太喜歡。她進宮後要是再表現的不安分,隻怕日子不會好過。”長公主想了想,又道:“本來娘還想等你及笄後過一年再大婚的。現在看來,還是和你舅舅商議一下,婚期提前到明年你及笄以後吧。”


    誰也不能保證齊晏不會喜歡上程婉芸。所以就連長公主也忍不住心急起來。畢竟相對於多留女兒在身邊一年來說,她更希望看到女兒未來的生活能更好。反正已經是既定的太子妃,早嫁晚嫁,總是要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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