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皇後柔聲道。


    “有些事情,是該定了。”宏正帝歎了一句。


    皇後心裏一動,開口道:“皇上心裏自有決斷就行。”


    “皇上、皇後娘娘,七皇子迴宮了。”


    “快讓他進來!”


    皇後忙從宏正帝懷裏坐起來。即便知道齊晏無事,還是要親眼見過才放心。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齊晏大步走了進來。


    “晏兒,你沒事吧?”皇後忍不住搶先開了口。


    “讓父皇、母後擔憂了。兒臣無事。”齊晏迴道,但他抿著嘴、黑著臉,顯然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嫣然傷勢如何?”宏正帝問了一句。


    一提起慕嫣然,齊晏身上的氣壓更低了,麵上多了愧疚和心疼的神色,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父皇、母後,嫣然是為了救兒臣受傷的。她傷在了臉上,父皇能賞她宮裏的秘藥換肌膏麽?”


    “賞藥當然沒問題。救你又是怎麽迴事?”宏正帝皺眉。


    皇後也很好奇這個。按理這種時候女子不都是被保護的一方麽?怎麽慕嫣然還救了齊晏呢?


    齊晏就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身邊的侍衛呢!”宏正帝黑了臉。


    他特意把龍九和龍十給了齊晏,就是要保護他的安全。這下到好,護龍侍竟然沒起作用!


    “兒臣不知。”齊晏迴道。


    “你不知?”宏正帝怒道:“那現在呢?龍九、龍十,給朕出來!”


    皇後嚇了一跳,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兩個黑衣人,還以為鳳鳴宮裏來刺客了!


    關於護龍侍,皇後是不知情的。這也是宏正帝第一次在她麵前讓護龍侍出現。


    “龍九、龍十參見皇上!”


    “今晚是怎麽迴事!”宏正帝沉聲問道。


    “是屬下愚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等趕迴來的時候才發現讓殿下陷入了險境!”龍九迴道。


    他說的簡單,但在場的人已經明白過來。


    顯然今晚這個局是早就被人精心設計過的。先調開了齊晏身邊的人才下手,卻沒想到慕嫣然身邊有人。否則幕後之人今晚就得手了!


    “不管什麽原因,你們今晚都要受罰!”宏正帝道。


    “是!”龍九龍十並未有半句辯駁。


    對於護龍侍來說,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讓被保護之人陷入危險,就是他們的失職!


    “你們不是去追查刺客了麽?可有結果?”齊晏問了一句。


    “屬下無能,沒抓到活的。”龍九迴道。


    “那就是有屍體了?”齊晏皺眉。


    “已經交給楚大人了。”龍九道。


    這比上一次的結果還要好一些。當天就能抓到刺客,哪怕是個死的,也總比什麽都沒抓到強。


    宏正帝的臉色也好看了些。揮手讓龍九和龍十退下了。


    “父皇,兒臣今日在遇襲前遇到了皇伯父。”齊晏開口道。


    宏正帝神色一凜。齊晏特意把這件事留到現在才說,顯然是有自己的用意。


    “你懷疑寧王?”宏正帝皺眉。


    “事情太過巧合,讓兒臣不得不起疑心。”齊晏迎著宏正帝審視的目光,語氣沒有半分的疑遲。


    “事後可有見到寧王?”宏正帝問道。


    “沒有。”齊晏迴道。


    “那你可告訴楚洵了?”


    “兒臣說了。”


    “嗬,看來楚洵一會兒進宮又要找朕要旨意了!”宏正帝挑了挑眉。


    齊晏沒再多說。他隻需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說出來就行。至於是不是寧王,是不是能抓到寧王的把柄,那都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今兒你也受驚嚇了,早些迴去歇息吧。”宏正帝發話道。


    “兒臣想聽聽楚大人怎麽說。”齊晏並不想走。


    “怎麽,你不信楚洵?”宏正帝有些詫異。


    “兒臣怕他有所遺漏。”齊晏說的理直氣壯。


    畢竟他才是當事人,也是在場的人。而楚洵是後來才到場的。


    宏正帝點頭,“也好。那就一起聽聽吧。”


    過了一會兒楚洵就來了。


    他見宏正帝、皇後還有齊晏都在,神色倒也鎮定。行過禮後,就等著宏正帝發問。


    “楚洵,你叫朕說你什麽好!”宏正帝又有些上火,“眼瞅著年就要過完了,愣是又給朕鬧出事來!你說嫌朕這個年過得清閑了?”


    再說句要麵子的話,偏是寧王迴京就頻頻出事,這不是讓人看笑話麽!


    楚洵心裏也委屈。他才是沒過個好年。從除夕前就在巡防營衙門忙活,好不容易把右相抓了,事情卻還沒個結果。這會又出事,他急得頭發都要白了!


    但他也知道,宏正帝信任他,把京城的安危交給他。這樣接二連三的出事,他也實在是有負所托!


    “臣甘願受罰!”楚洵跪著道。


    “你倒是說的輕巧!一句受罰就想逃脫責任了?”宏正帝顯然沒準備放過他,又道:“朕這次隻給你五日時間!你要是查不出來,知道該怎麽做吧!”


    “臣自請辭官!”楚洵道!


    他也豁出去了!兢兢業業幹了十年,除了落得個鐵麵無私,冷酷無情的稱號,他又落了什麽好?不出事是他應該做的,一旦出事,他就得背鍋!他也實在是被這些事弄煩了!


    “行了,你下去吧!好好的元宵節,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宏正帝擺著手,一臉的嫌棄。


    “皇上,臣還有話要說!”楚洵忙道。


    “是查寧王的事?”宏正帝挑眉。


    “皇上明鑒!”楚洵笑了一下。


    “朕會讓他配合調查的!至於搜查皇莊,朕不會許的。”宏正帝。


    “可是,皇上,”楚洵還待要說,宏正帝打斷道:“皇莊是朕的皇莊,裏外都有朕的侍衛才護著寧王安全,你要朕如何下旨去搜?”


    楚洵一愣,很快明白過來。


    如果在宏正帝的侍衛眼皮子底下,寧王都能安排人刺殺,那楚洵帶人去搜也搜不出什麽。


    “臣明白了。隻要寧王肯配合臣詢問就好。”楚洵忙道。


    宏正帝點點頭,這一次,他到是不懷疑寧王了。可如果不是寧王,又會是誰?


    倒了一個右相,難道還想牽扯進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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