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羅素先生已經致辭完畢,他中年喪子,後未再生育,好在他的侄子加布裏埃爾是個可塑之才。


    年方二十九的加布裏埃爾,已經能夠擔起羅素家族的重任。


    加布裏埃爾在台上宣布晚宴開始,與此同時,今晚的拍賣作品將作最後展示。


    酒足飯飽之餘,便最適合做些雅俗共賞的事情。


    晚會來者都有身份地位,所以他們這張桌並沒有坐滿人,不會有人願意和無名之輩擠一張桌。


    從蘇頡宇出現開始,黎蘇禾便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過於壓抑。


    三個人在一張桌上沉默無言,更顯氣氛詭異。


    “我可以坐這裏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黎蘇禾他們三人聞言都抬起頭,之間江沂城的助理正站在一旁,模樣還有些乖巧。


    黎蘇禾點點頭,“當然可以!”這實在太好不過了,她心裏想著剛好打破僵局。


    “謝謝,我同伴那邊坐不下那麽多人。”江沂城的助理指了指邊上一張桌子,隻見江沂城坐在那邊,周圍已經沒有空位。


    黎蘇禾認出來,那些都是今晚參加競拍的作品畫家。


    一個畫家助理,確實不適合和一群知名畫家坐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第七輪拍賣,江沂城到底是不是江流知?她和簡佐溪是在第六輪拍賣結束後離開大廳的,而江沂城便是在那個時候進場的。


    “江沂城今晚是來拍賣作品的?”黎蘇禾心中還在好奇這件事,忍不住開了口。


    “你認識他嗎?”江沂城的助理聞言微微吃驚,他沒想到黎蘇禾開口問的便是江沂城。


    一般在國內女孩子見到江沂城都巴不得撲上來合照,但他們和黎蘇禾連續兩次相遇,江沂城都被當成空氣對待。


    他以為,這兩個姑娘是不認識江沂城的。


    黎蘇禾一臉我難道不該認識江沂城的表情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他。”江沂城的助理摸了摸鼻子,“不過,他是來競拍的,他沒有作品參加這次拍賣會。”


    他見黎蘇禾聽完他的話後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怎麽,你對他的作品感興趣?”


    黎蘇禾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對第七幅作品感興趣,可惜我沒見著。”


    “第七幅?”江沂城的助理看著黎蘇禾很是吃驚,“你也對第七幅作品感興趣?”


    他以為,全場隻有江沂城對那幅作品感興趣。


    當初得知這幅作品在羅素先生手裏,江沂城曾經親自登門拜訪,卻遭到羅素先生的拒絕。


    羅素家族美名其曰,要想得到他們手中的畫作,就必須通過雪滴慈善拍賣。


    所以他和江沂城二人對羅素家族極為不滿,所謂慈善家不過是資本主義的作風。


    “江沂城也對這幅畫感興趣?”黎蘇禾暗想,看來江流知這個作家隻是和江沂城巧合同姓。


    江沂城的助理點點頭,可不是嗎?江沂城就是為了這幅作品而來,否則以他那古怪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搭理羅素家族的邀請。


    “我記得你們在拍賣之前就離開了會場。不過沒關係,晚宴結束之前,十個作品會在這裏再次展出,你還有機會一睹佳作。”他實在不明白,那幅畫有什麽觀賞性。


    就算他不懂欣賞,剛才那麽多有錢人在台下坐著,都沒有人和江沂城競拍的意思,他更加確定這幅畫沒有收藏價值。


    而那個叫江流知的畫家,不僅早逝,還毫無知名度。


    黎蘇禾點點頭,她這會對那幅畫的興趣已經減小了不少,她實在不認為自己和江沂城的審美會在同一水準上。


    她之所以好奇,完全是基於之前對種種事情的猜測,現在連最後一絲關聯都沒有了。


    “對了,還沒問你們,怎麽稱唿?”江沂城的助理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我叫黎蘇禾,這是我朋友簡佐溪。”黎蘇禾順帶介紹了簡佐溪,她直接把蘇頡宇忽略了。


    蘇頡宇不以為意,他也不想認識這個男人。


    “你好。”簡佐溪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黎蘇禾啊,這名字還挺特別。徐盛澤露出雪白而整齊的牙齒,“你們好,我叫徐盛澤。”


    “你們也是來競拍畫作的嗎?”徐盛澤和江沂城是在第七場競拍開始前才進入大廳的,所以他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


    “對。”黎蘇禾正在思考該怎麽迴答的時候,簡佐溪搶先迴答了徐盛澤。


    “哦,那我們還挺有緣分的。”徐盛澤聞言顯得更開心了,沒想到他們不僅住同一家酒店,還參加同一場活動。


    黎蘇禾對他這番話不置可否,他們確實一直在偶遇。


    隨著菜肴上桌,他們才結束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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