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你隻要錢?


    徐夫人的話在清楚不過,總結的意思就是,你如果還想跟我兒子在一起,那就結婚,如果不想,趁早結束,然後嫁娶各不相幹,很淺顯的道理卻讓她硬轉了個十八道彎來告訴她,可她知道那是婉姨在顧忌她,擔心她,怕她受不了那些話。


    可事到如今,她又有什麽是受不了的?毫無疑問,她答應她自己會盡量避免跟他在相處,她知道耽誤的已經太長時間了,就算為了婉姨根父母她也該放下恨意,重新生活,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他在那種情況選擇護著她,那一刻,她捫心自問,自己的心雖然還是有些疼,但更多的卻了那麽濃重的恨意。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做出那種舉動,她當時太過氣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停車,那麽她也許會跳下去,但她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跟她一起跳下去,還用那樣的語氣說那些她從未聽過的話。


    拽下手上的吊水針孔,她緩緩的下地,穿上拖鞋,輕輕的打開門,走出去,問了一個護士他的房間,她走了良久才來到他的病房門外,躊躇良久,她才伸手要敲門,可她剛抬手,隻聽們哢擦一聲,門瞬間從裏麵打開,四目相對,她精準的看到麵前男人眼裏的詫異,驚喜,和複雜的情緒。


    四年間,這男人變的內斂穩重太多,還夾雜著她看不見透的情緒在裏麵,可她似乎也不用看清他了,因為他們已經……


    他就這樣看著她,肆無忌憚,帶著一絲貪婪,沈幼藍移開眼,有氣無力的道,“我們談談。”


    一句話讓徐聞整個身體震顫的厲害,雙手都似乎跟著發抖,像是聽見幻覺般,他不確定的突然道,“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談談?有時間嗎?”她刻意的忽略他臉上的傷,也許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痕被病服遮掩,也能聽出來他聲音裏的顫抖和不可置信,她恍若未聞轉過眼不看他。


    像是老天得到的恩賜,徐聞臉上瞬間帶著笑,敞開門,往後退了退道,語氣從未有過的快意,“來,進來,你找我我求之不得,本來我也是想要去找你的,現在正好,你來了,不管你想說什麽我都聽著,你額頭怎麽迴事?疼不疼?”他皺緊眉頭的問,“你怎麽會受傷了?”他明明保護的那麽好,明明說讓她不受到一絲的傷害,明明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也看了眼她身上,見她沒事,他最終才忍受不住的痛暈過去,這個……


    “我沒事!”沈幼藍皺眉躲開他的碰觸,來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微冷的風吹進來讓他身體忽然一顫,卻也清醒很多。


    徐聞看著僵住在半空中的手,不在意的收迴,看著窗戶邊離他那麽遠的她,單薄瘦削的身體穿著病服顯得異常的寬大,卻更顯得纖細盈盈一握,黑發的直發用一個黑色的蝴蝶結繩子綁成馬尾,露出小巧可愛的耳廓,精致的五官側臉微紅,這哪是個快三十歲的熟女?就像剛二十歲的少女突然生病了一般,折射下美目下的黑影讓他心裏一疼。


    他靠在門後,看著她問,“你想跟我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從四年前沒了孩子那天開始,他就從未聽到她跟他好好的說過話,他也沒好好看過她,可現在終於能好好的談談了,可她呢?離他那麽遠,說話那麽疏離,不由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徐聞,就剛才你媽來找過我。”她突然淡淡的說道,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


    徐聞一怔,看著她握拳,“她跟你說了什麽?”為什麽媽會知道她的存在?誰告訴母親的?難道是……周岩?


    “你媽說的很對,我們不應該像是仇人一樣,既然都已經過去了,那就過去了,不是嗎?”她迎著風笑了笑,“我們幾乎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家是鄰居,更是至交,我承認喜歡上你是我最大的錯誤,我不該去臨城糾纏你,那晚也不該可憐你帶你迴家,明知道你喜歡那個人讓你陷入那樣的境地,是我不好……”


    徐聞突然冷著臉問,“你什麽意思?”


    “不過,過了四年我終於知道,不管你有沒有喜歡過我,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們都已經事過境遷,一切都可以過去了,我不想在放著以前的事不放了,徐聞,我不恨你了,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給了我一段美好又痛苦的迴憶,我們最終都需要有自己的家庭,你娶妻,我嫁人,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沈幼藍像是沒聽到徐聞的話一般,淡淡的繼續補充道,“邀不了多久,我就會嫁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會見到我,因為我不會嫁給周岩,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會有一個愛我,嗬護我,一心隻有我一個人的丈夫。”


    “我要說的隻有這麽多,徐聞,我祝福你。”仿佛如風一般的吹散她心裏藏著的恨意,愛意,以及所有的感情,也許這樣,對他,對周岩,對自己都是最好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最深處的那股疼痛還是繼續糾纏著她,久久不散,她想也許是因為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吧?


    她轉過身,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穿個病服的她像個幽靈一般的從良久都未說話的他身邊走過,纖細的手剛要觸碰到手把,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道猛然毫不費力的把她抵在門後。


    她看著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綻的男人,一隻手緊緊的樓主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卻突然狠狠砸向門。


    嘭!


    她淡淡的看看那個男人掐住她的脖子,雙眼猩紅的瞪著她,“沈幼藍,你他媽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你臉上什麽死表情?不在乎?不在乎你他媽可以給老子滾遠一點,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能親自告訴我?是你想死了還是你有病?你就是來讓我心疼的是不是?老子還沒死呢,你要給我嫁人?嫁給誰?誰敢娶你?我他媽廢了他的蛋,你信不信?”


    難以想象以前在部隊裏那個斯文而又沉穩的徐聞會說出這麽粗鄙的字眼來,那布滿怒氣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撕成兩半的雙眼都在叫囂著他有多憤怒,那臉上打著的ok繃都似乎因為他的猙獰怒意而緩緩的掉落,瞬間那帶著一道猩紅的她留下的刮痕和從高處掉到地上而觸碰的傷痕都瞬間裂開,鮮紅的血液似乎都在汩汩的流出。


    “別忘了.....”他突然狠狠的瞪著她的小腹,大手突然掀開她的病服,按住她的小腹,恨恨的咬牙,“這裏懷過我的孩子,這裏我吻過你,你想要誰娶你?我!不!允!許!”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的對著她道。


    他此時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在碰到她小腹溫熱光滑的肌膚,兩人都瞬間一顫,看她還是一副莫名無動於衷的表情,他想要吻她卻又怕嚇著她,想往常一樣給他一巴掌,感覺到她小腹的收縮,他倒吸一口氣,差點忍不住會做出什麽來。


    他壓抑著心裏對她的渴望,一把打開門,把她推出去,怒道,“你他媽想走,走吧!以後別讓老子在看見你。”隨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沈幼藍僵硬的沒說一句話,動了動嘴。低下頭就要走,可沒想到她剛抬腳,門又突然打開,有力的大手又突然狠狠的拽住她,強勁的力道一拽,整個人向後一倒,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她又被他抵在門後,她有些想吐,卻強忍著那股不適感,隨便他說什麽,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麵。


    隻見他指著臉上的傷痕,整張傷痕累累的臉放大在他眼前道,“這他媽是誰弄的?誰刮的?”他又一把拉下領口的衣服讓她看,怒吼,“對,我他媽是傷害了你,現在又來犯賤了對你好,你不要,還要跟我分割界限,從此一刀兩斷,那你看看這些傷痕跟臉上的破相都是你弄得,你他媽最低要給我五萬精神損失跟破相費吧?”


    “你隻要錢?”他終於抬頭看向他,眼裏帶著希翼,似乎還在想著是不是該向父母借一點?


    可徐聞怎麽覺得這味道很像他發小用錢打發粘著他女朋友?而且他發小也驚訝的問,“你隻要錢?”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道,“對,我隻要錢。”說了後,他恨不得咬碎牙齒,真他媽欠……


    看她一副點頭可以的模樣,他又狠狠的道,“我現在就要,立刻,馬上,如果沒有,那就......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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