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迎霄點點頭,“確實好快,好像和你坐空中飛椅還在昨天一樣。”


    雲水拍開他的手,耳朵有些紅,“不準提這個。”那時候做的事,現在想起來,難免覺得幼稚。


    “為什麽?那時候多好啊?心思簡單,做事全憑一腔熱血,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懷念。”


    和雲水在一起的那個晚上,盛迎霄徹夜未眠。


    雲水抱著盛迎霄的腰,看著他的下巴,輕輕說:“盛迎霄,我今天把一百五十萬打到了你卡裏。”


    盛迎霄低頭震驚地看著他,“為什麽?打什麽錢?”


    雲水垂眸,“你借我的錢,我的學費,爸爸的手術費,還有好多你給我花的錢。”


    盛迎霄氣笑了,“你還惦記著那些錢呢?”


    “許叔叔早就給我了。”


    雲水認真地看著他,“那不一樣。”


    “要我自己掙的才可以。”


    兩人視線相對,盛迎霄敗下陣,“阿沇,笨蛋,我的就是你的。”


    “你不用向我證明什麽,我愛你,一切就足夠了。”


    雲水躲進盛迎霄的懷裏,搖搖頭,“不一樣,我不是向你證明,我是在向自己證明。”


    “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得給自己爭一口氣。”


    這麽多年來,雲水依舊省吃儉用,認真工作,學習也不落下,獎學金、各種比賽的獎金,他都努力得到。


    他隻是笨拙地,一點一滴地,用自己的方式,在彌補和盛迎霄的差距。


    盛迎霄明白他的意思,低頭親了親雲水的額頭。


    “阿沇,我們的愛是一樣的。”


    突然,雲水鬆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霎時,漫天煙花綻放。


    “盛迎霄,今天沒有流星,但是我買了江城最大的煙花。”


    “祝你生日快樂,我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天天開心,平安順遂。”


    漫天煙花照亮了整個山頂,聲音嘈雜,盛迎霄有些聽不清雲水的聲音。


    但他認真看著雲水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


    雲水突然在口袋裏拿著什麽。


    盛迎霄腦海裏的一根弦繃起。


    果然,雲水緩緩屈膝,然後單膝跪在地上。


    “盛迎霄,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盛迎霄的眼裏噙著淚花,煙花的光影映在他和雲水的臉上。


    雲水手裏的戒指還閃著漂亮的光輝。


    臣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一個勁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盛迎霄沒有說話,隻是擦了擦眼睛,然後在褲兜裏同樣找著什麽。


    眾人都愣了,雲水也看傻了眼。


    他看著盛迎霄單膝下跪,直到兩人視線平行。


    “雲水,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兩人視線相對,裏麵是千絲萬縷的情感。


    還沒開口,吃瓜群眾先嗨了。


    池澤行扶著腰,在邊上大跳起哄,“我就說了,我就說了,班長肯定也有預謀!”


    “你倆快答應啊,同時答應!”


    池澤行招唿著眾人,“快舉攝像機,還有手機,我們必須記錄這傳奇的一幕。”


    方宗謹無奈扶額歎息,將池澤行扯進懷裏,然後禁錮住。


    雲水眼裏淚花閃爍,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伸出去。


    “盛迎霄,我願意。”


    盛迎霄鬆了一口氣,親了親雲水的手,低聲呢喃,“雲水,我也願意。”


    然後,兩人同時給雙方戴上了戒指。


    漫天煙花下。


    他們迎著夜風,在山頂接吻,在眾人的慶祝中,相擁。


    ——“慶祝!慶祝!放禮花!”池澤行像興奮的大猩猩,打算去搬禮花炮。


    方宗謹捂住他的嘴,懲罰似咬了咬池澤行的耳朵。


    “阿澤,我想我已經在心裏將當眾求婚的方式打了叉叉。”


    就池澤行這樣,當眾求婚一激動,誰也拉不住。


    臣堯抱著任要安,吻了吻他的臉頰,“安安,我愛你。”


    任要安紅了臉頰,捂著臣堯的嘴,“我也愛你。”


    ......


    雲水和盛迎霄的婚禮,兩人都還沒準備好怎麽辦。


    但在這期間,他們收到了花常和錢進的請帖。


    雲水看著紅色的請柬,端詳了好久。


    “怎麽了?”盛迎霄脫掉上衣,丟進陽台的洗衣機,然後迴來挨著雲水坐下。


    “我今天才知道,f.m.公司的寓意。”


    盛迎霄挑挑眉,拿過請柬,“什麽寓意?”


    雲水托著腮,“f和m是flower和money的縮寫,也就是花和錢的縮寫。”


    “怪不得,公司可以叫做元寶,因為花錢嘛。”


    紅色的請柬上,正用燙金畫著花朵和元寶。


    參加完婚禮,雲水感悟頗多,盛迎霄來了興致,洗耳恭聽。


    “結婚好累,我看花老板今天都不想動了,直接和我們坐一起吃席,錢老板搬都搬不走。”


    盛迎霄理了理他的碎發,“確實很累,不過也很幸福。”


    “我們倆的婚禮,一定不會讓你累,阿沇。”


    雲水看著盛迎霄的眼睛,挑挑眉,“好吧,那就看盛先生的表現了。”


    可是兩人的婚禮直到二十五歲時才提上日程。


    期間任要安和臣堯是第二對求婚的,在熱氣球上,臣堯單膝下跪,得到了任要安的“我願意”。


    任要安去了國外留學,臣堯也跟著一起,兩人在海島上舉行了海邊婚禮。


    雲水和盛迎霄去參加婚禮時,需要在一個小國家落腳歇一晚。


    當天他和盛迎霄散步時,走到一家華人的藥房,雲水臨時起意打算進去看看。


    “您好,有什麽需要嗎?”


    雲水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人,愣了,“張醫生?”


    張啟正表情瞬間變得慌張,急得差點去捂雲水的嘴。


    盛迎霄側身打量著他,“齊正章?”


    張啟正的胸前掛著資格證,上麵明晃晃寫著【齊正章】,正巧,店裏有人喊他,“齊醫生,你快過來看看啊。”


    雲水和盛迎霄默默看著張啟正,表情有點微妙。


    張啟正擦了擦額頭的汗,拱手苦笑道:“機密機密。”


    雲水和盛迎霄了然,兩人相視一笑,朝他揮揮手。


    “再見,齊醫生。”


    ......


    方宗謹和池澤行是第三對求婚的,在家裏泡腳的時候。


    池澤行一邊啃著西瓜一邊泡著熱水腳,一臉滿足。


    突然,在方宗謹去給他加熱水的時候,戒指從口袋裏滑落,跌進了腳盆裏。


    “......這什麽?”池澤行愣住了,一沒留神,西瓜掉進了腳盆。


    方宗謹尷尬地摸摸頭,“那什麽,這是驚喜來著。”


    於是他趕快單膝下跪,在腳盆裏撈著戒指。


    “阿澤,我們結婚吧。”


    “......”池澤行看著他,滿臉複雜。


    “阿澤?我們結婚吧?”方宗謹心虛地看著他。


    哪料到,池澤行一下猛地撲上去,“啊!我願意啊,我願意。”


    “老方,你好牛啊,這求婚我可以記一輩子!”


    “那,我給你戴戒指。”


    池澤行猛點頭,“那你洗幹淨後給我戴。”


    ......


    後來,方宗謹和池澤行都領證了,雲水和盛迎霄還沒辦婚禮。


    眾人都催著他們。


    方宗謹開了一間中醫館,雲水他們幾乎每天都來光顧。


    “老方,忙不忙?我最近腰酸背痛,給我拔個火罐吧。”雲水扭著脖子,推門進來。


    方宗謹汗顏,將白大褂整理了一下,抱怨道:“我是中醫,又不是專門給你們這群人拔火罐的。”


    一旁的臣堯背上正好有幾個火罐。


    “對了,你家池澤行呢?好久沒看他找我家小安子了。”


    方宗謹一邊忙一邊迴答:“在家鬧脾氣呢,最近食欲不好,一會要吃酸一會要吃辣。”


    “怎麽吃的這麽亂?在哪學的?”臣堯吐槽道。


    雲水翻了個身,接過話,“不是有了吧?”


    “......!”兩個alpha同時震驚。


    雲水被他們看得不自在,“我就隨口一說,你迴去把個脈不就行了。”


    方宗謹難掩激動的神情,一手拿著火罐一手去拿手機。


    雲水覺得身上有點涼,打了個噴嚏,“我還在這等著呢。”


    這時池澤行跟著盛迎霄衝進來。


    “方宗謹,我要瘋了,我腰好酸啊,我要殺了你。”


    方宗謹把人抱了個滿懷,拉著他去椅子上坐下。


    盛迎霄將毯子蓋在雲水身上,“身上又不舒服嗎?這幾天公司太忙了。”


    雲水搖搖頭,“應該是敏感期快到了。”


    自從在一起之後,兩人的敏感期就重合了,時常一起來,雲水有點招架不住。


    那頭池澤行還在嚷嚷,“你快給我拔火罐,我難受。”


    方宗謹激動地在紙上寫寫畫畫,“你拔不了,迴家躺著去。”


    見到方宗謹這樣,臣堯有些不是滋味。


    等眾人都走了,他上前請教。


    “你家那位是beta,怎麽這麽快就......”


    方宗謹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那還不是我厲害。”


    “你啊,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夠不夠努力,平時勤奮不?”


    “別到時候種子不行怪到地身上。”


    臣堯聽完黑了臉。


    方宗謹是有多勤奮,他們幾人都很清楚,畢竟池澤行一個一米八體育生,天天喊腰酸。


    “懶得跟你說,我迴家了。”


    臣堯迫不及待迴了家,任要安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迴來了。”


    “昨天也太不知輕重了,我今天還要開會呢,唔......”


    “別說了,我知道自己還不夠努力。”臣堯封住了他的口。


    ......


    雲水二十五歲生日,和盛迎霄開啟了旅行結婚。


    他們的初步計劃,先把北半球玩一遍。


    這個決定倒是讓眾人覺得驚訝,畢竟兩人都是工作狂。


    盛迎霄給的答複是,“我這麽努力,就是為了以後能輕鬆的玩。”


    雲水讚同地點頭。


    隻有池澤行的點很新穎,“那你們迴來如果揣上了寶寶,是蜜月寶寶,還是新婚寶寶?”


    雲水輕咳一聲,“再說,再說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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