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慎淡然一笑,似是沒有看到中年男人眼中的焦急,他仍是一杯一杯的灌著酒,就跟灌的是水一樣。


    中年男人,也就是逍遙王,多年的養氣功夫在獨孤慎這個皇侄兒麵前似乎全麵崩盤了,這一刻,逍遙王不得不承認,皇兄這幾個兒子,確實不簡單。


    終於,逍遙王敗下陣來,他伸手奪過酒杯,獨孤慎毫不在意,直接去拿酒壺,又被逍遙王一把奪過去。


    “皇叔,你這就沒意思了。”獨孤慎沒有了酒,也不著惱,隻斜倚在桌上,衣襟半敞,桃花眼中泛著醉意。


    逍遙王拳頭緊了緊,咬牙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皇叔覺得我知道多少呢?”獨孤慎不答反問道,見逍遙王放下了酒杯,伸手就拿了過來,就要往嘴裏倒。


    逍遙王一把奪過,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間,酒杯四分五裂,“喝,就隻知道喝!”


    獨孤慎轉眸,看著碎了的酒杯,地上四濺的酒液,有些可惜的道,“可惜了這杯好酒了。”


    再看逍遙王繃不住的臉色,不由輕笑,“皇叔何必著急呢?這事兒,該知道的大約都是知道的,著急有什麽用呢?”


    “你什麽意思?”逍遙王緊緊的盯著獨孤慎。


    獨孤慎半分不怯,仍是笑看著他,隻把逍遙王看的心頭發毛,才悠悠的開口,“皇叔覺得,四弟是否知曉呢?”


    逍遙王沉默不語。


    “四弟應當是知曉的吧,不然,皇叔為何想要他死在北境呢?”獨孤慎直起身又拿了一個杯子,為自己倒了杯酒,隻是這次卻沒有急著往嘴裏倒,而是轉動著酒杯說道,“就像這杯子,碎了一個又如何,不還有別的嗎?”


    “皇叔當真是本事兒,能悄無聲息的收服北境三州,侄兒十分欽佩,隻可惜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兒,終究是瞞不住的。”獨孤慎輕輕歎息著說道,麵上一片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逍遙王沒有氣急敗壞,隻是癱坐在了椅子上,這段時間他擔驚受怕,可沒想到獨孤贇迴來後一直也不曾說起,他便以為這事兒幸運的躲過去了。


    “還有誰知道?”逍遙王疲憊的開口問道。


    獨孤慎仰頭喝下杯中酒,“皇叔覺得三弟可否知道呢?”


    逍遙王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獨孤慎對他的懷疑毫不在意,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皇叔莫要小看了三弟,三弟可從來都不是個簡單角色,畢竟這麽多年來三弟除了風流外,可有其他的不好?可風流,是大過嗎?”


    “不,本殿也小瞧了三弟啊!”獨孤慎忽而自嘲一笑,笑容裏帶著幾分苦澀,他遙遙舉起酒杯,“三弟,皇兄敬你,這一局,皇兄輸了。”


    而後,酒杯傾斜,酒液緩緩澆下。


    逍遙王見他如此動作,不由瞳孔一縮,他在獨孤慎眼中看出了殺意,無端的,麵對著這個酒鬼他卻是心頭一寒,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獨孤慎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逍遙王,“皇叔覺得,父皇的禦旨何時會下?”


    逍遙王唿吸一滯,半晌,抬手給獨孤慎倒了一杯酒。


    這本是很不合理的事兒,可獨孤慎卻是絲毫未覺般抬手就喝。


    逍遙王一杯一杯的倒,獨孤慎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一壺酒見了底,二人才停了下來。


    獨孤慎看著手中的空酒杯,道,“皇叔可知道,有一個很可愛的小東西,叫做壁虎,每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它就會咬斷自己的尾巴,在敵人吃尾巴的時候,逃之夭夭。”


    逍遙王有些猶豫,“你是要本王斷尾求生?”


    見他滿是猶豫不舍得樣子,獨孤慎嗤笑一聲,“嗬,皇叔這個時候了還在存著僥幸心理?”


    逍遙王一噎,不由道,“若是,若是皇上已經知曉,那即使斷尾也未必能求生,甚至,本王連最後的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逍遙王深深地盯著的獨孤慎。


    獨孤慎也沒讓他久等,直接開口道,“皇叔肯斷尾,剩下的事兒,侄兒願為皇叔分憂。”


    “你要什麽?”逍遙王可不覺得獨孤慎有這麽好心。


    “皇叔這話說的,好歹是合作關係,舉手之勞罷了。”獨孤慎卻毫不在意的道。


    逍遙王神情複雜的道,“這可不是什麽舉手之勞的事兒。”


    獨孤慎微微一笑,“侄兒好酒,聽說皇兄有珍藏幾十年的佳釀,侄兒惦念已有了。”


    逍遙王雖然有些不解,並不認為自己這侄兒有這般好心,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問道,“皇侄兒說的是什麽酒?不過是酒罷了,隻要皇侄兒開口,哪怕是皇叔沒有的,皇叔也為你找來。”


    獨孤慎麵色認真的看著逍遙王,“我要“金瀾”酒。”


    “什麽!”逍遙王麵色一白,直接站了起來,麵如土色的看著獨孤慎。


    獨孤贇勾唇一笑,一字一句的盯著逍遙道,“我就是要金,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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