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靜姝黑沉的臉色,許之瀟伸手倒了杯茶水,“平心,靜氣,喝口水壓壓驚。”


    許靜姝哪裏喝的下,黑著臉在屋子裏踱步。


    許之瀟微瞄了一眼厚厚的紫檀木桌上印上的纖細手印,抽了抽嘴角。


    許靜姝這會兒都快氣炸了,她嘔心瀝血做了那麽多準備,沒成想,獨孤贇那混賬玩意兒是一點兒都沒聽,正事兒一點兒沒幹啊!


    看著她氣的咬牙切齒的模樣,許之瀟輕笑,起身將她拉過來坐下,“好了,別氣了,氣也沒什麽用不是嗎?”


    許靜姝向來聽兄長的話,乖順的坐了下來,可眼裏的憤怒怎麽都壓不住,許之瀟毫不懷疑,若是獨孤贇此刻在這裏,許靜姝能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過了好一會兒,心裏的怒氣才散了幾分,許靜姝有些泄氣的垂著頭,“哥,你說那混賬玩意兒到底想做什麽?”


    許之瀟自動忽略了她話裏的不敬之詞,聽她這麽說,也認真了幾分,歎了口氣,“救災功勞哪裏比得上救疫?那才是真正的千秋功績。”


    “千秋功績?那百姓的死活呢?就不管了嗎?那可是幾十萬百姓啊!”許靜姝不由得聲音尖利了幾分。


    “不,或許不止。”許靜姝突然又道,“若真放任不管,按照疫病傳播速度,不止肅州,雲州,成州幾個州府都逃不掉。”


    許靜姝氣的手握的咯吱響,牙咬的死緊。


    許之瀟微斂眼眸,眼裏的神色莫名,語氣寒涼道,“在上位者眼裏,人命如草芥,哪裏及的上自己的野心。一將功成萬骨枯,那個高官厚位不是在屍山血海上得來的呢?”


    “更何況?”許之瀟嘲諷的說道,“那位可不傻,那邊早已在暗地裏研究準備疫病的藥了。”


    “嗬,不把人命當迴事兒的人,從來都是最惜命的。”許靜姝冷笑一聲道。


    皇家的人,果然,骨子的血都是冷的,幸而,她從未動過心,也從沒有過期盼,從來,都隻是合作和利用罷了。


    半晌,許靜姝又問到,“哥哥,這消息是外祖父那邊傳來的吧?”


    許之瀟點了點頭,“外祖父那邊也是想問問你這邊怎麽考慮的,是否要他動手幹預?”


    許靜姝咬唇,“怕是來不及了,來去消息傳送,最快也要半個月。”


    “不,來的及,那裏不比京城,別看如今京都已經時近盛夏,那邊還沒有完全熱起來。”許之瀟卻是說道。


    唔,許靜姝眼前一亮。


    許之瀟見她這般模樣,嘴角微勾,淡淡開口道,“況且,我們有這個……”


    許之瀟說著,吹了個口哨,窗外風聲唿嘯,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了窗戶上。


    “哇,這,這是海東青。”許靜姝待看清黑影後,不由得驚喜道。


    那神俊威風的海東青,鷹目看了許靜姝一眼,複又轉過去了,似是對她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很是看不上。


    許靜姝傻眼了,她愣愣的轉過頭,看著許之瀟道,“哥,它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怎麽感覺它在鄙視我!”


    許之瀟見她傻愣的模樣,難得好心情的調笑道,“妹妹,自信點兒,把感覺去掉。”


    “我…………”


    許靜姝閉了閉眼,好吧,她不跟一隻鳥兒一般見識,“哥,既然有海東青,以往怎麽沒見它遞過消息?”


    “桀!”海東青低鳴一聲,撲騰翅膀飛走了,隻留下一陣風,和一根打著旋兒落下的青灰色羽毛。


    許靜姝咬牙,你個脫毛鳥!


    許之瀟笑著道,“這家夥可傲的很,哪兒那麽容易使喚,也就是這次事情緊急才讓它來的。”


    許靜姝也明白,許之瀟沒說的是,海東青總來盛京,容易暴露。


    許靜姝想了想,道,“哥哥,那就給葛宏和朱越傳消息吧,讓他們告訴那混蛋玩意兒民為國本,不想當光杆司令就安分點兒。”


    “這樣,怕是他們容易暴露吧。”許之瀟嘴角抽抽,當然也不能這麽寫,不過既然用到那兩人,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若是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好,留著也無用。”許靜姝淡淡的說道,她倒是不是對那二人有信心,而是對自家哥哥有信心,相信,自家哥哥一定能將那頭驢拉迴來的。


    “對了,這次救災的所有花費,讓他們想辦法公示出來,一分一厘都不能差了。”許靜姝又說道。


    許之瀟聽了也是點頭應和,“姝兒這方法倒是好。”


    “對了,哥哥,讓暗部將所有北境傳入京都的消息過一遍,有些事兒,就不必讓那幾位知道了。”許靜姝想了想,又道,“陛下那好的消息,收到的越詳細越好。”


    許之瀟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擔憂的道,“到時候,不利的消息入京,那所有的壓力就會落在你身上,你……”


    許靜姝滿不在乎的道,“哥哥放心便是,姝兒可不是經不得風雨的嬌嬌女子,再說了不是還有父親和哥哥兜底嘛。”


    許之瀟也是明白她這麽做的含義,當即也不再勸。


    許靜姝看著落在地上的羽毛,神情沉靜,那家夥在為他自己謀未來,她,也要為她自己謀未來不是嗎?


    至於男人的心,嗬,許靜姝表示,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她從來不會把賭注押在別人身上,更何況是那麽個野心勃勃的玩意兒。


    不得不說,許靜姝此時,對某人怨念極深。


    下午,許靜姝迴了府,隻是,從許府出來,她的衣服卻是換了,成了一套藍色衣裙。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暗處的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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