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梅實在忍不住,打算上前催促時,卻見獨孤贇正好進來了。


    遠遠的看到那一抹秀麗的身影,獨孤贇有些恍惚,快步上前,“王妃這是在等本王?”


    “沒有,臣妾剛站到這兒。”許靜姝一愣,旋即微微垂頭,說道。


    獨孤贇聽了,有一瞬的失望,“別站在這兒了,旁晚風大,你身子剛好,小心著涼了。”


    說著,獨孤贇去拉她的手,想帶她進去,雖說不是特意等他的,可這種歸來有人等的感覺還是讓他心裏很舒服,似乎有一瞬,他有了家得感覺。


    可觸手的冰涼,讓獨孤贇頓住了腳步,他迴頭看她,身側的女子臉色有些蒼白,此時卻能看出一絲紅暈來,見他停下,有些不解的抬頭。


    “王爺,怎麽了?”許靜姝有些疑惑於這人突然停下來。


    獨孤贇心卻狠狠觸動了,看她模樣,這手的冰涼程度,根本就不似她所說的那般,隻是剛來,顯然是等了很久了。


    獨孤贇抓著她的手又緊了兩分,難得語氣溫柔的道,“下次別站門口等本王了,你身子剛好,要多愛惜著些。”


    許靜姝聽了,也隻笑著應了。


    “今日你母親過來,你可開心?”獨孤贇笑著問道。


    “迴王爺,臣妾很高興,謝王爺關懷。”許靜姝笑容更深,略帶幾分感激的道。


    獨孤贇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許靜姝跟著進了內室,正欲幫著獨孤贇更衣,卻被獨孤贇製止了,“讓李路來就行,你到外麵等等本王,喝杯熱茶。”


    許靜姝也沒有強求,福身行禮後,去了外間用茶。


    獨孤贇看著她出去,方才讓李路給她換衣。


    自家王妃麵皮薄,他便沒有點破她的心思,可拉著那冰涼的小手,他卻罕見的有了心疼的感覺,因而借口讓她去用茶,實則讓她暖暖身子。


    獨孤贇換了一身絳紫色常服,淨了麵,出來時,許靜姝正捧著茶碗,小口抿著。


    獨孤贇唇角勾起一抹笑來,“走吧,該用晚膳了。”


    許靜姝順從得起身,二人來了花廳,竹韻已經在張羅著擺飯了。


    今日用完晚膳,獨孤贇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難得的著人上了茶點。


    許靜姝有些意外,“王爺,今兒個不忙嗎?”


    其實,她大概知道他們在忙什麽,從許之瀟那邊得到的消息,這些皇子們最近都在考慮,若是真的北方出現澇災,該如何處理。


    這也是盛文帝的有意考驗,聽這些個紙上談兵的皇子們提一些不切實際的建議。


    主要問題在於,北方雪災的確切消息並沒有傳到京城來,且,雪消成澇隻是欽天監的一預測。


    在不知具體北方今年到底下了多少雪的情況下,加之,從未出現過雪容成澇的情況,不管是盛文帝還是百官都還是很樂觀的。


    因而,他們很是歡樂的看著幾位皇子的笑話。


    獨孤贇聽許靜姝問起,頭也有些疼,他近日和府上門客翻了許多卷宗,卻仍沒多少頭緒。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幾位皇子所提出的策略,都被盛文帝批的一文不值,這讓他都有了些許迷茫,而且盛文帝特意下旨,不得私下問詢大臣,各大臣也不得暗中指點幾位皇子。


    其實照許靜姝來看,盛文帝這純屬閑的慌,一味紙上談兵,能有什麽突破,這些沒有吃過苦,餓過肚子的人,能想出什麽切合實際的方法策略來?


    獨孤贇並沒有提起近來忙著的事兒,而是和許靜姝閑話家常,“近來太忙了,忽略了王妃,難得有空,陪王妃品茗,那些個事兒,迴頭再忙不遲。”


    許靜姝不置可否,順從的順著他的話聊。


    再說,沈清筠這邊,等許遠山迴府後,又叫來了許之瀟,她從袖中拿出了一份疊的極小的信箋,給了父子二人輪流閱看,這是許靜姝塞到她袖中的。


    “姝兒希望父親能查一下,北地到底出了何事兒?”沈清筠微微蹙眉。


    許遠山也神情嚴肅,“宮中得到的邸報,北地雖然今年雪下的極大,卻遠沒有成大災的趨勢,然而,欽天監卻得出了雪容成災的信息。其實,盛文帝早已經安排人去了北地查探了,隻是消息還未送迴。”


    許之瀟也開口道,“年前,外公送年禮來時,說是大雪封山,險些阻在了半路,幸而他們出發的早。”


    “父親,母親,孩兒覺得還是寫信給外公,讓他查探一番也好。”許之瀟想了想又道。


    沈清筠看向自家夫君,見他也點頭,便道,“那我這便寫信給父親大人。”


    沈清筠寫了信,著人連夜送了出去。


    這去北地,就是快馬加鞭也得兩月之途,幾人麵色並不輕鬆,總覺得,要有大事兒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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