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贇下朝後,跟幾個同行的兄弟告了別,便抬步往自家馬車而來。


    守著馬車的小廝忙幾步上前行禮,“奴才叩見王爺,王爺,王妃,在等著您呢。”


    聽到這話,獨孤贇不由自主的腳步放慢了下來。


    馬車邊一眾宮女太監正欲行禮,獨孤贇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噤聲。


    獨孤贇踩凳上馬車,掀開車簾,卻見女人恬靜的睡顏,不由自主的彎了唇角,柔和了眉眼。


    獨孤贇迴頭,對著李路說道,“讓車夫趕穩著些。”而後坐進了馬車。


    獨孤贇就這樣看著許靜姝,突然有些惋惜,若她不是許家女,那現下的境遇,該是不一樣的吧。


    正想著,馬車開始動了,即便車夫再怎麽小心,還是有些小顛簸的。


    許靜姝本靠著車避,這一動,直接撞了一下,給撞醒了。


    許靜姝有些痛苦的蹙了眉,伸手不由揉著額頭。


    卻聽到“噗哧”一聲笑。


    許靜姝轉頭,就看到獨孤贇忍不住笑了的模樣,不由有些委屈,“王爺便這般高興?要不臣妾再撞一下給您尋個樂?”


    獨孤贇忍逡不禁,連連擺手,“大可不必,王妃若頂著一頭包迴去,外頭還不知道怎麽傳呢?”


    許靜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哎,王妃若不先把嘴角的口水擦擦?實在有傷大雅。”獨孤贇不由揶揄道。


    許靜姝一聽,麵色羞喃,忙抬手拿帕子去擦嘴角,卻哪裏有什麽口水之類的,再看某人笑的更開懷的模樣,不由氣惱,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


    許靜姝垂頭不說話,也不搭理這個壞心眼的男人。


    獨孤贇笑夠了,卻見許靜姝垂頭不說話,麵有戚戚然。


    呃?獨孤贇不由摸了摸鼻子,自己是否有些過分了呢?


    試探著開口,“王妃可是生氣了?”


    許靜姝乖順的搖頭,“怎會,能換王爺一笑,臣妾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這話聽著倒是沒毛病,可怎麽想怎麽怪異,獨孤贇不由說道,“本王非是有意笑話與你,隻是…………”


    許靜姝麵上無波無瀾,心裏卻暗暗翻白眼,怎的,隻是太搞笑了,沒忍住?感謝你沒說出來,不然更尷尬。


    見她沒反應,獨孤贇也有些沒轍了,安慰人?他不會。認錯伏低?嗬,開玩笑呢?


    然後兩人都沉默了,一時間,馬車裏氣氛尷尬而又詭異的安靜。


    良久,還是許靜姝無奈一歎,“王爺,臣妾等您一起迴府。”


    “嗯。”獨孤贇點了點頭,“下次你可以先迴來,不必等本王。”


    一時,又一次的,馬車裏又安靜了下來。


    獨孤贇不經意看到許靜姝臉上一閃而逝的哀傷,他一愣,不知該如何反應,雖說如今已有一正兩側妃,可獨孤贇其實並不懂的如何跟女子相處。


    當然,在他眼裏,其實這些女人都一樣,沒什麽區別,甚至他對於子嗣都不是特別看重,這也是他敢給自己用藥的原因。


    都說,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獨孤贇便是那不幸的人。


    在他還不知事的時候,便隻是母妃用來爭寵的工具,母妃偏執到瘋狂,甚至不惜讓他光著身子跪在地上,因為他生病了,父皇便會來。


    父皇不來的時候,她便遣散宮人,將他帶到暗室非打即罵,在人前,又是那個溫婉的母妃。


    直到,母妃去了,他原以為痛苦將結束,可母妃離去的那一年,他看盡了後宮的肮髒陰暗,甚至有些懷念曾經讓他不止一次想要逃離的母妃。


    雖說,他不得不娶妻,可他其實從來不喜歡女人,甚至有時候半夜驚醒,他仍會想起母妃那扭曲變態的臉。


    於她,原本隻是演戲罷了,可他也忌憚她身後的勢力,不能與她演那夫妻和睦的戲碼,因為他也想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無他,隻是不想再受製於人,不想有一天再任人踐踏。


    可此時,看著許靜姝那淡淡憂傷的麵龐,獨孤贇不知怎的,心裏卻有一絲不舒服,很淡很輕,淡到幾乎感覺不到,卻又讓他煩躁不舒服。


    他身體比腦子更誠實,他伸手抓住了許靜姝的手,“王妃等本王一同迴府,本王很歡喜。”


    看著那微微抬起的臉上,突然揚起的笑臉。


    獨孤贇也彎了唇角,他選擇從心而為,大手一攬,將許靜姝攬進懷中,“下次可以不必等本王,累著了本王心疼,乖,累了就睡會兒吧,到了,本王再叫你。”


    雖說知道自己說的不是真心話,可獨孤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句心疼說的有多順溜。


    許靜姝聽了乖順的點頭,心安理得的在獨孤贇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睡著了,她確實有些累了。


    看她毫無防備的在自己懷裏睡去,獨孤贇一愣,而後柔和了眉眼,他很是喜歡這種被全心信任依賴的感覺。


    獨孤贇微微低頭,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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