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奕背著王筱葭進入那個房子,準確來說是個小木屋,他看見讓人震驚的一幕。


    隻見木屋裏麵赫然躺著兩具屍體!


    與此相比,木屋裏其他的桌子、臨時搭上的床和其他用具都顯得很平常了。


    楓奕把昏迷的王筱葭小心的放在床上,好在這屋子搭在山林裏,比外麵涼快了不少。


    楓奕還想查看一下屍體,但是聽到王筱葭急促的唿吸,他還是得先想辦法給她降溫。


    楓奕四處翻找了一下,發現這屋裏的用具還挺齊全。有石頭搭起來的爐灶,簡易的木碗和木盆等,儼然是一個不錯的臨時居處。


    楓奕拿著木盆去山下的河裏打了些水,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浸在水裏再擰幹,然後敷在王筱葭的額頭上。


    如此反複換洗幾遍,盆裏的水都變得有點溫熱了。


    如此之下,王筱葭總算清醒過來。


    “這是哪裏?”王筱葭仍然是虛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問道。


    “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木屋裏麵。這兩具屍體正是樊惜嶽的兩個組員。”楓奕在屍體上一陣摸索,找到了他們的靈使令牌。


    “你先繼續休息,我來處理。”


    楓奕觀察了屍體的情況,發現他們好像剛死不久,而且以他多年靠山生活的經驗來看,他們是吃了有毒的野草去世的。


    楓奕把兩具屍體拖出屋外,現在這種情況下,要好好埋葬他們有點困難,他隻好在周圍扒拉了一些落葉枯草,草草的掩埋了一下。


    接下來,楓奕頻繁的往返於木屋、河邊和山上,將屋裏的用具清洗幹淨,又在山上挖了些野菜,還在河裏捉了條魚,然後在屋裏的爐子上烤了起來。


    “筱葭。”楓奕叫醒了王筱葭,說道,“我剛才看這天氣再晚一點會降溫厲害,你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再一降溫容易風寒。趁現在天氣還熱,去河裏洗洗吧。”


    兩人剛才脫下的外衣楓奕已經洗了,晾在太陽底下很快也幹了。楓奕自己早已經在河裏洗過了,現在隻穿了一件外衣,而把裏麵的衣服洗了一下曬在外麵。


    楓奕的這個提議雖然確實是為王筱葭考慮,但是畢竟孤男寡女的,王筱葭還有一些猶豫。


    不過身上衣服黏黏糊糊的感覺也的確難受,最終她還是接受了這個要求。楓奕扶著她走出門外,後麵的路則需要她自己走,楓奕則留在屋裏,一方麵繼續準備吃的,一方麵則是不能看人家女孩子洗澡。


    這個木屋雖然搭的結實,但畢竟是木材組的四牆,之間的小縫隙還是有一些的。楓奕無意間目光掃過,有時便能依稀看到那曼妙的身形。


    “下作!”楓奕內心罵起了自己,忍住自己奇怪的想法,專心的準備起食物。


    王筱葭從外麵迴來,身上穿著之前晾幹的厚重外衣,疲憊的神情和一眼可見的身材,竟讓楓奕有些失神。


    不久之後,楓奕的烤魚和野菜端上了桌子,兩人麵對麵坐著,今天隻能這樣簡單的吃一點。


    王筱葭嚐了一口,感覺難以下咽。她身世顯赫,普通的飯菜都未必能入她眼,現在眼前沒有油鹽的魚和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野菜更是沒法入嘴。


    楓奕苦日子早就過慣了,自然吃的津津有味。他也能理解王筱葭的行為,說道:“明天我去山上再走走,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東西。今天這個我先給你留一份,到時候你真的餓的時候還能有得吃。”


    王筱葭點點頭,雖然她覺得自己就算餓死也不會吃這些,不過對楓奕的安排還是感激的。


    接著兩人聊起了現在的情況。


    “從樊惜嶽組員的死狀來看,他們不是被困在這裏渴死餓死的,而是誤食了有毒的野草。這至少說明這裏很難把人困死,我們不用太擔心。”


    楓奕這番話也是一種心裏安慰而已,就算困不死,天天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很難受。


    他們推測,這間木屋和裏麵的用具等等都是這兩個組員弄的,這裏還剛好有兩張簡易的木床。不過,這樣的話,又說明這個地方很難找到出口,因此他們才搭建屋子準備長期生活下去。


    這讓兩人又有點泄氣,尤其是王筱葭,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食物,自己還要在這裏待很久,想想都令人崩潰。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兩人各自躺在床上,都難以入眠。


    外麵寒風的聲音唿唿作響,仿佛是一頭巨大的怪物要將天地吞噬。


    這個木屋屹立不倒,想來那兩個組員經曆過這寒風唿嘯,甚至還用樹枝和藤條編了被子和好幾層墊子,因而在床上躺著還不會太冷。


    但是王筱葭卻渾身難受,剛才因為昏迷躺在這還沒覺得什麽,現在恢複精力後,這床反而讓她無法安靜躺著。


    楓奕用手掌在小縫隙上試了試,瞬間就凍得縮迴了手,甚至就這樣都留下了一點冰霜。


    “外麵這溫度恐怕能把人凍死,跟白天的酷熱天差地別。”


    就這樣過了一夜,楓奕倒是還能安然入睡,王筱葭基本上是熬了一夜。直到天亮時分,不知道是溫度變得合適了,還是實在熬不住了,她才真的睡了過去。


    楓奕醒來站在木屋門外再仔細觀察了一下,麵前的河流是個彎曲處,而兩邊則延伸到眼睛看不見的地方,正像四周的荒原一樣無邊無際。


    接著楓奕又走遍了這座不大的山丘,發現這山的四邊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荒原。這就像一個迷航的船隻孤零零的漂泊在無際的大海上,這感覺讓人絕望。


    話分兩頭,江小芸和嚴納也沒有抵擋住樊惜嶽的靈技,被莫名奇妙的傳送到了同樣是四麵荒原的地方。


    江小芸和嚴納先後醒來,但是他們彼此並不熟悉,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嚴納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定保護你出去!”


    江小芸不置可否,很快他們也發現了遠處的山丘和河流,同時也發現不能使用靈力,便也隻好一步步的走過去。


    這個時候,嚴納身上的畫戟和精甲反而成了很大的累贅,他又不舍得就這麽丟棄,隻好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硬扛著走了一段距離。


    這樣肯定堅持不了多久,況且嚴納也是家世煊赫的高官子弟,平時隻是在家裏舞槍弄棒,哪裏經曆過這樣殘酷的環境。


    嚴納停了下來,畫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還想繼續解下精甲,卻沒來得及,竟直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這倒是讓江小芸不知該怎麽辦了。


    她畢竟是一個女子,沒有力量像楓奕一樣背著王筱葭走過去。


    更何況,她隻是在從蔣家迴到金平的時候鍛煉了一些腳程,隻能保證自己走到那裏,沒有多餘的精力處理嚴納。


    “難道要見死不救嗎?”江小芸心裏鬥爭了一下,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轉身自己走了。


    她跟嚴納畢竟不熟,肯定沒有活下來去找楓奕重要。


    江小芸到了河流邊上,自然是先脫下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在水裏痛快的洗了一番。


    隨後她也發現了山上的木屋,待衣服稍微晾幹之後,便穿上衣服進入屋內打探。


    在她發現兩個組員的屍體以及屋內的用具後,也推斷出這裏很難走出去的情況。


    “這可不妙!”江小芸頓感絕望。


    雖說她從蔣家逃出來的路上也算是風餐露宿,不過那時畢竟能使用靈力,可以憑借靈人身份立足。


    到現在真的身處荒郊野外,還不能使用靈力,那真的連下一頓飯都沒法著落。


    如果推斷沒錯的話,那要不了幾天自己就得被困死在這裏。


    江小芸有些絕望,走出屋外,以複雜的心情望著四周。


    忽然,她發現,天空的那個太陽有點異樣的感覺,不過一時間又沒明白哪裏有問題。


    想了好一會兒後,江小芸終於明白過來。


    正常情況下,太陽是會跟著人走的,無論走到哪,太陽都都好像在頭頂附近。但是這個太陽卻沒有,江小芸走到這裏,那太陽還是在遠處。


    正當她想明白太陽的問題,準備走到太陽正下方看看時,忽然這太陽的光芒開始變暗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太陽竟完全消失了。緊接著,江小芸四周的東西也慢慢的消散,她竟然迴到了廣寧。


    但此時樊惜嶽和金汐都不知所蹤,旁邊是嚴名俊和府衙的下人。


    下人們七手八腳的將昏迷的嚴納抬上馬車,而嚴名俊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


    江小芸因此明白,自己得救肯定是嚴名俊的出手。


    “嚴知府。”江小芸上前打招唿,還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沒想到嚴名俊卻完全不理會,即刻拂袖而去。


    那也沒辦法,江小芸看著嚴名俊離開後,趕緊迴到廣寧客棧,卻發現楓奕、王筱葭乃至樊惜嶽都沒有迴來。


    結合剛才戰鬥的情況,她知道楓奕和王筱葭是中了金汐的時空類靈技。


    既然樊惜嶽的靈技讓江小芸到了那個空間,想必金汐也是如此,那破解之法應該也是一樣。


    但是看嚴名俊的態度,要他幫忙恐怕難上加難,江小芸便想到了嚴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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