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奕好不容易到達金平,此時已經是晚飯時間。從三月入學,四月初學靈技,到八月靈生演武,九月靈界試煉,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到傍晚時分天氣越來越冷了,楓奕得趕緊找個地方吃飯和住下了。
這金平城是南域最大的城市,熱鬧繁華遠超楓奕的想象,他原本就生活在小村莊,天清靈校的清李街在他看來已經是很繁華的地方了,但是這金平城的各種買賣和各式人員來來往往遠超清李街。
楓奕身上也沒帶什麽錢,隻能隨便逛逛,他本來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所以雖然這裏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但他都沒有過多停留。
楓奕這樣走著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不像其他會飛行的靈人那樣引人注目。就這樣走著走著,楓奕忽然看到一個一眼看去就裝修豪華的客棧,它的名字竟然叫“靈人客棧”。最讓楓奕高興的是,它的門口貼著一張告示,上麵說通過靈人測試的靈人可以在這客棧免費吃住,這告示上還有金平縣衙的官印,想來不會是假的。
許多人圍在客棧外麵,不過他們都不敢進去,隻是往裏麵觀望,不一會兒,一個人被兩個捕快架著扔了出來。圍觀的眾人看得就是這個熱鬧,原來裏麵會進行靈人測試,而許多普通人會想各種辦法來冒充靈人騙吃騙喝,這被扔出來的就是了。
楓奕撥開人群,正準備進去,突然被一隻手拉住,原來是之前路上碰到的那個老者。
“小兄弟,你跟我撒謊也就算了,這裏麵冒充靈人可是會吃苦頭的!”老者把楓奕拉到一邊,好心的告誡他。原來金平城百姓的一大樂子就是看這靈人客棧各種各樣真的假的靈人,現在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吃了晚飯,許多人晚飯後的消遣就是來這裏看看。這個老者原本也是這樣,但是他認出了楓奕,看到他往裏麵走便趕緊攔下,他到現在也覺得楓奕不是真的靈人。
“放心吧老伯,我真的是靈人。”楓奕謝過老者的好心,繼續徑直地走了進去。周圍的人見此又開始議論起來,這人又會什麽時候被扔出來呢,大家都很期待。
楓奕進去之後,立刻有一個美貌幹練的女侍者迎了上來,她見楓奕年輕而且眼生,便開始介紹起了流程。
“我們靈人客棧是專門給靈人提供免費吃住的客棧,小兄弟需要先通過那邊的靈人測試才能進到房間。如果不能通過測試,那麽會被那兩位‘請’出去。”楓奕順著女侍者指的方向看去,是剛才扔人出去的兩位捕快,兩捕快照常目露兇光來震懾,但是楓奕想的卻是,官家的捕快竟然給一家客棧當打手,這客棧的背景想來不一般。
楓奕來到測試的地方,原來測試的項目是這樣的:一根三四米的竹竿立在地上,最上麵掛著一個燈籠,燈籠裏麵是一根點著的蠟燭。要求測試的人取下燈籠,然後燈籠裏麵的蠟燭和外麵立著的竹竿都不能倒。
“你們這個測試,低級的靈人就很難做到吧。”楓奕一眼就看出,這個測試不是說是個靈人就能完成的。要取下這個燈籠,要麽直接用控製類靈技,但要保持蠟燭和竹竿不倒的話就需要控製者對靈力有精細的把握;要麽用飛行類的靈技上去將燈籠取下來,這樣的話就要求飛行者平穩持久地掌控飛行;要麽用縛靈索來完成,但練習縛靈索的操作的靈人本來就不多,要做到這樣精細的操作就更是難上加難。
“確實如此,”女侍者也不否認,“隻因為之前有人用變戲法的手段冒充靈人,這才逐漸增加了難度。”
“那為什麽不讓一個靈人來專門做識別呢?”楓奕知道,普通人因為看不見靈力所以沒法判斷是不是靈人,但是如果有個靈人來做判斷不就簡單很多嗎。
“小兄弟說笑了,哪有靈人來幹下人的啊。”楓奕這才反應過來,靈人的地位不低,就算是最低級的靈人也不會想做下人,況且這種下判斷的還是很得罪人的工作。
“請小兄弟測試吧。”女侍者開始催促楓奕了。其實楓奕的縛靈索早已爐火純青,完成這樣的測試本來是不在話下的,但是他現在有別的想法。
“我做不到。”楓奕這一開口,女侍者的臉上立刻收起了微笑,陰沉了下去,然後抬手招唿兩個捕快。
兩個捕快看到女侍者的手勢,氣勢洶洶地就朝楓奕走了過來。就在兩捕快快要接觸到楓奕,把他架出去時,楓奕掏出靈使令牌,急促說道:“雖然我做不到,但我有這個。”
兩捕快還不太認得這令牌,而女侍者顯然受過專業的訓練,趕忙攔下了兩個捕快,並讓其他下人去叫老板。
很快,客棧老板就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一路小跑地走到楓奕麵前,拱手施禮道:“靈使大人。”
楓奕滿意的點點頭,老板介紹道:“我是靈人客棧的老板程文路,這位是侍者邱心怡。既然靈使大人不想測試,我們也不勉強,就是能不能讓我看看令牌。”
“怎麽?你是說我這個靈使是冒充的?”楓奕直接收起令牌,故作生氣說道。
程文路不敢得罪靈使,隻能連連賠罪,然後還是讓人帶楓奕去開了一個比較豪華的房間。
雖然說冒充靈使是大罪,跟冒充靈人騙吃騙喝不是一個性質,所以一般來說沒有人敢冒充靈使。但楓奕如此年輕,又這樣不測試又不給看令牌,程文路心下不免有些懷疑。
楓奕進到房間後,好酒好菜也很快上來。程文路看到楓奕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投胎的吃相,心下更加懷疑。為了保險起見,程文路一邊好吃好喝的好言招待,一邊則讓下人去把這情況跟縣衙匯報。
其實程文路的行為楓奕早就看在眼裏,而這就是楓奕的計劃。楓奕接到的任務隻說來調查戴夢寒的案子,但是卻沒有具體情況,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找誰。而現在自己故意做得像是假冒靈使的樣子,就是要程文路去通知官府,自己便可以方便地與官府取得聯係。
縣衙聽說有人敢假冒靈使,自是不敢怠慢,便組織了大量的捕快,由捕頭帶領著殺奔靈人客棧而來。
“是誰敢假冒靈使?”楓奕正吃著,突然房門被破開,一個粗獷的聲音隨之響起。
楓奕隻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而抬眼一看,又覺得這個捕頭甚至有點眼熟。不過見到捕頭旁邊唯唯諾諾的程文路,他又玩心大起,故作姿態道:“程老板,你還是不相信我啊。”
程文路聞言有點尷尬,他也不能確定楓奕是不是冒充的,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程老板別怕,抓到冒充靈使的賊人,你就是大功一件!”捕頭趕緊為局促不安的程文路說話。
楓奕一站起來,程文路和捕頭身後的捕快們便擺出嚴陣以待的姿態,“那我要是真的呢?”
這一問倒把他們問懵了,楓奕身上諸多疑點,這邊心裏上已經確定是假冒的了,但萬一真是一場誤會確實不太好收場。
“你又不測試,又不肯讓人查驗令牌,就算真的是靈使也不占理。”這捕頭倒是有一絲骨氣,不卑不亢地答道。但是程文路卻很慌張,如果楓奕真的是靈使,就算他不占理也照樣可以報複自己。
楓奕點點頭,雖然在場的人中楓奕是最年輕的,但是在這情況下,反而是楓奕像長輩在誇讚小輩。楓奕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捕頭說道:“你們可以盡情查驗。”
捕頭接過令牌交給程文路,經過一番仔細的查驗,程文路把令牌交還給捕頭,然後跟捕頭小聲說道:“是真的。”這全程程文路都是一副要出大事了的表情,看得楓奕內心一陣好笑。
“就算令牌是真的,也不能證明這令牌是你的。”
“楓捕頭,算了。”眼見捕頭還在質疑楓奕的身份,程文路趕緊勸阻,因為他知道靈使令牌是靈器,不能仿造,靈使也不能遺失,隻要令牌是真的,人基本上就不會是假的。
“等一下,你姓楓?”楓奕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看到熟悉的臉龐,內心就有一個奢望的答案,聽到他姓楓之後,楓奕抑製不住的狂喜。
“在下楓敬禕,怎麽了?”楓敬禕此時還沒有認出楓奕,但他也覺得麵前這個少年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楓哥,我是小奕啊!”楓奕聽到名字後,高興得溢於言表,非常激動地說出口。
楓敬禕聞言也是喜上眉梢,對著楓奕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興地說:“小奕,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到了!”楓奕和楓敬禕抱在了一起,雙方都是既高興又眼含淚花。
程文路和其他捕快見到這一幕都不明白什麽情況,捕快們愣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麽,程文路先行反應,道:“原來是誤會一場,靈使大人和捕頭大人久別重逢,來人,好酒好菜繼續上!”
楓敬禕打發手下捕快迴去,程文路也識趣得自行退出房間,留下兩人自行敘舊,兩人便在房間聊起了這些年的事情。
楓奕在楓家莊時沒什麽朋友,但是卻有一個真正的大哥,那就是楓敬禕。與其他人不同,楓敬禕是唯一一個不顧父母的勸阻仍然堅持跟楓奕一起玩的人。楓奕十歲那年遭遇火災,本來是失去了生活來源的,是楓敬禕求著自己父母找縣衙讓楓奕繼承了父親的武人身份,讓楓奕能勉強度日,可以說要是沒有楓敬禕,楓奕根本活不到這時候。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不到一年後,楓敬禕家搬去了金平。他父母能跟縣衙說上話,自然有一點關係,這樣他們才能在金平定居下來。彼時楓敬禕也還小,沒辦法自行迴到楓家莊,所以楓奕和楓敬禕已經有將近八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了。
“小奕啊,沒想到當年那種情況,現在居然成了靈使!”楓敬禕感慨道。與靈校的大哥們叫楓奕小楓不同,楓敬禕一直都是叫楓奕小奕的。
“楓哥也不差啊,都當上捕頭了。”
“我這不行,靠點關係做上的,其實隻會一個初級靈技而已。”楓敬禕連連擺手道,“對了,你既然成了靈使,那都學了什麽高級的靈技,讓楓哥開開眼唄。”
“額,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現在隻會縛靈索。”楓奕又是支支吾吾,別人問起靈技,自己好像都不太好迴答。
“怎麽可能!以靈使的實力,怎麽可能隻會縛靈索。”別說楓敬禕不信,換誰也不會信啊,“難道,你這靈使真的是假冒的?”楓敬禕不敢想象,要是楓奕真的假冒靈使,自己該不該抓他。
“這倒不是。我這靈使確實是真的,但我隻會縛靈索也是真的。”楓奕也知道這讓人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之前說這靈人測試你做不到是?”
“其實我做得到,我這麽說就是為了引你們過來。”
“哦,我明白了。”楓敬禕迴想起來,“上頭說會有一個靈使組來調查前幾天戴夢寒、周瑞林靈使被殺的案子,不會就是你吧!可是你這隻有一個人啊?”
楓敬禕這話又勾起了楓奕和江小芸的迴憶,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傷感,但他很快恢複過來,楓敬禕幾乎沒有察覺到。
“的確是我這組。組裏有一個人正在趕來,另一個人……”
“怎麽了?”楓敬禕還是看出楓奕說到另一個人時神情有些異樣。
“也還在趕來。”楓奕並不想把這段故事說給別人聽,所以隻能這麽敷衍道。
再接下來楓敬禕又了解到楓奕還是這組的組長,更加驚訝了,不知道此前不讓他跟楓奕玩的父母是否能想到這一天呢?
“不過,你這隻會縛靈索還是太奇怪了,要不你先展示一下怎麽通過樓下的靈人測試吧。就當給哥開開眼,也讓哥安心吧。”楓敬禕對於楓奕可能假冒靈使的事還是不太放心,楓奕拗不過,也隻好下樓去展示一番。
這金平城是南域最大的城市,熱鬧繁華遠超楓奕的想象,他原本就生活在小村莊,天清靈校的清李街在他看來已經是很繁華的地方了,但是這金平城的各種買賣和各式人員來來往往遠超清李街。
楓奕身上也沒帶什麽錢,隻能隨便逛逛,他本來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所以雖然這裏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但他都沒有過多停留。
楓奕這樣走著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不像其他會飛行的靈人那樣引人注目。就這樣走著走著,楓奕忽然看到一個一眼看去就裝修豪華的客棧,它的名字竟然叫“靈人客棧”。最讓楓奕高興的是,它的門口貼著一張告示,上麵說通過靈人測試的靈人可以在這客棧免費吃住,這告示上還有金平縣衙的官印,想來不會是假的。
許多人圍在客棧外麵,不過他們都不敢進去,隻是往裏麵觀望,不一會兒,一個人被兩個捕快架著扔了出來。圍觀的眾人看得就是這個熱鬧,原來裏麵會進行靈人測試,而許多普通人會想各種辦法來冒充靈人騙吃騙喝,這被扔出來的就是了。
楓奕撥開人群,正準備進去,突然被一隻手拉住,原來是之前路上碰到的那個老者。
“小兄弟,你跟我撒謊也就算了,這裏麵冒充靈人可是會吃苦頭的!”老者把楓奕拉到一邊,好心的告誡他。原來金平城百姓的一大樂子就是看這靈人客棧各種各樣真的假的靈人,現在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吃了晚飯,許多人晚飯後的消遣就是來這裏看看。這個老者原本也是這樣,但是他認出了楓奕,看到他往裏麵走便趕緊攔下,他到現在也覺得楓奕不是真的靈人。
“放心吧老伯,我真的是靈人。”楓奕謝過老者的好心,繼續徑直地走了進去。周圍的人見此又開始議論起來,這人又會什麽時候被扔出來呢,大家都很期待。
楓奕進去之後,立刻有一個美貌幹練的女侍者迎了上來,她見楓奕年輕而且眼生,便開始介紹起了流程。
“我們靈人客棧是專門給靈人提供免費吃住的客棧,小兄弟需要先通過那邊的靈人測試才能進到房間。如果不能通過測試,那麽會被那兩位‘請’出去。”楓奕順著女侍者指的方向看去,是剛才扔人出去的兩位捕快,兩捕快照常目露兇光來震懾,但是楓奕想的卻是,官家的捕快竟然給一家客棧當打手,這客棧的背景想來不一般。
楓奕來到測試的地方,原來測試的項目是這樣的:一根三四米的竹竿立在地上,最上麵掛著一個燈籠,燈籠裏麵是一根點著的蠟燭。要求測試的人取下燈籠,然後燈籠裏麵的蠟燭和外麵立著的竹竿都不能倒。
“你們這個測試,低級的靈人就很難做到吧。”楓奕一眼就看出,這個測試不是說是個靈人就能完成的。要取下這個燈籠,要麽直接用控製類靈技,但要保持蠟燭和竹竿不倒的話就需要控製者對靈力有精細的把握;要麽用飛行類的靈技上去將燈籠取下來,這樣的話就要求飛行者平穩持久地掌控飛行;要麽用縛靈索來完成,但練習縛靈索的操作的靈人本來就不多,要做到這樣精細的操作就更是難上加難。
“確實如此,”女侍者也不否認,“隻因為之前有人用變戲法的手段冒充靈人,這才逐漸增加了難度。”
“那為什麽不讓一個靈人來專門做識別呢?”楓奕知道,普通人因為看不見靈力所以沒法判斷是不是靈人,但是如果有個靈人來做判斷不就簡單很多嗎。
“小兄弟說笑了,哪有靈人來幹下人的啊。”楓奕這才反應過來,靈人的地位不低,就算是最低級的靈人也不會想做下人,況且這種下判斷的還是很得罪人的工作。
“請小兄弟測試吧。”女侍者開始催促楓奕了。其實楓奕的縛靈索早已爐火純青,完成這樣的測試本來是不在話下的,但是他現在有別的想法。
“我做不到。”楓奕這一開口,女侍者的臉上立刻收起了微笑,陰沉了下去,然後抬手招唿兩個捕快。
兩個捕快看到女侍者的手勢,氣勢洶洶地就朝楓奕走了過來。就在兩捕快快要接觸到楓奕,把他架出去時,楓奕掏出靈使令牌,急促說道:“雖然我做不到,但我有這個。”
兩捕快還不太認得這令牌,而女侍者顯然受過專業的訓練,趕忙攔下了兩個捕快,並讓其他下人去叫老板。
很快,客棧老板就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一路小跑地走到楓奕麵前,拱手施禮道:“靈使大人。”
楓奕滿意的點點頭,老板介紹道:“我是靈人客棧的老板程文路,這位是侍者邱心怡。既然靈使大人不想測試,我們也不勉強,就是能不能讓我看看令牌。”
“怎麽?你是說我這個靈使是冒充的?”楓奕直接收起令牌,故作生氣說道。
程文路不敢得罪靈使,隻能連連賠罪,然後還是讓人帶楓奕去開了一個比較豪華的房間。
雖然說冒充靈使是大罪,跟冒充靈人騙吃騙喝不是一個性質,所以一般來說沒有人敢冒充靈使。但楓奕如此年輕,又這樣不測試又不給看令牌,程文路心下不免有些懷疑。
楓奕進到房間後,好酒好菜也很快上來。程文路看到楓奕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投胎的吃相,心下更加懷疑。為了保險起見,程文路一邊好吃好喝的好言招待,一邊則讓下人去把這情況跟縣衙匯報。
其實程文路的行為楓奕早就看在眼裏,而這就是楓奕的計劃。楓奕接到的任務隻說來調查戴夢寒的案子,但是卻沒有具體情況,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找誰。而現在自己故意做得像是假冒靈使的樣子,就是要程文路去通知官府,自己便可以方便地與官府取得聯係。
縣衙聽說有人敢假冒靈使,自是不敢怠慢,便組織了大量的捕快,由捕頭帶領著殺奔靈人客棧而來。
“是誰敢假冒靈使?”楓奕正吃著,突然房門被破開,一個粗獷的聲音隨之響起。
楓奕隻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而抬眼一看,又覺得這個捕頭甚至有點眼熟。不過見到捕頭旁邊唯唯諾諾的程文路,他又玩心大起,故作姿態道:“程老板,你還是不相信我啊。”
程文路聞言有點尷尬,他也不能確定楓奕是不是冒充的,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程老板別怕,抓到冒充靈使的賊人,你就是大功一件!”捕頭趕緊為局促不安的程文路說話。
楓奕一站起來,程文路和捕頭身後的捕快們便擺出嚴陣以待的姿態,“那我要是真的呢?”
這一問倒把他們問懵了,楓奕身上諸多疑點,這邊心裏上已經確定是假冒的了,但萬一真是一場誤會確實不太好收場。
“你又不測試,又不肯讓人查驗令牌,就算真的是靈使也不占理。”這捕頭倒是有一絲骨氣,不卑不亢地答道。但是程文路卻很慌張,如果楓奕真的是靈使,就算他不占理也照樣可以報複自己。
楓奕點點頭,雖然在場的人中楓奕是最年輕的,但是在這情況下,反而是楓奕像長輩在誇讚小輩。楓奕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捕頭說道:“你們可以盡情查驗。”
捕頭接過令牌交給程文路,經過一番仔細的查驗,程文路把令牌交還給捕頭,然後跟捕頭小聲說道:“是真的。”這全程程文路都是一副要出大事了的表情,看得楓奕內心一陣好笑。
“就算令牌是真的,也不能證明這令牌是你的。”
“楓捕頭,算了。”眼見捕頭還在質疑楓奕的身份,程文路趕緊勸阻,因為他知道靈使令牌是靈器,不能仿造,靈使也不能遺失,隻要令牌是真的,人基本上就不會是假的。
“等一下,你姓楓?”楓奕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看到熟悉的臉龐,內心就有一個奢望的答案,聽到他姓楓之後,楓奕抑製不住的狂喜。
“在下楓敬禕,怎麽了?”楓敬禕此時還沒有認出楓奕,但他也覺得麵前這個少年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楓哥,我是小奕啊!”楓奕聽到名字後,高興得溢於言表,非常激動地說出口。
楓敬禕聞言也是喜上眉梢,對著楓奕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興地說:“小奕,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到了!”楓奕和楓敬禕抱在了一起,雙方都是既高興又眼含淚花。
程文路和其他捕快見到這一幕都不明白什麽情況,捕快們愣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麽,程文路先行反應,道:“原來是誤會一場,靈使大人和捕頭大人久別重逢,來人,好酒好菜繼續上!”
楓敬禕打發手下捕快迴去,程文路也識趣得自行退出房間,留下兩人自行敘舊,兩人便在房間聊起了這些年的事情。
楓奕在楓家莊時沒什麽朋友,但是卻有一個真正的大哥,那就是楓敬禕。與其他人不同,楓敬禕是唯一一個不顧父母的勸阻仍然堅持跟楓奕一起玩的人。楓奕十歲那年遭遇火災,本來是失去了生活來源的,是楓敬禕求著自己父母找縣衙讓楓奕繼承了父親的武人身份,讓楓奕能勉強度日,可以說要是沒有楓敬禕,楓奕根本活不到這時候。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不到一年後,楓敬禕家搬去了金平。他父母能跟縣衙說上話,自然有一點關係,這樣他們才能在金平定居下來。彼時楓敬禕也還小,沒辦法自行迴到楓家莊,所以楓奕和楓敬禕已經有將近八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了。
“小奕啊,沒想到當年那種情況,現在居然成了靈使!”楓敬禕感慨道。與靈校的大哥們叫楓奕小楓不同,楓敬禕一直都是叫楓奕小奕的。
“楓哥也不差啊,都當上捕頭了。”
“我這不行,靠點關係做上的,其實隻會一個初級靈技而已。”楓敬禕連連擺手道,“對了,你既然成了靈使,那都學了什麽高級的靈技,讓楓哥開開眼唄。”
“額,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現在隻會縛靈索。”楓奕又是支支吾吾,別人問起靈技,自己好像都不太好迴答。
“怎麽可能!以靈使的實力,怎麽可能隻會縛靈索。”別說楓敬禕不信,換誰也不會信啊,“難道,你這靈使真的是假冒的?”楓敬禕不敢想象,要是楓奕真的假冒靈使,自己該不該抓他。
“這倒不是。我這靈使確實是真的,但我隻會縛靈索也是真的。”楓奕也知道這讓人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之前說這靈人測試你做不到是?”
“其實我做得到,我這麽說就是為了引你們過來。”
“哦,我明白了。”楓敬禕迴想起來,“上頭說會有一個靈使組來調查前幾天戴夢寒、周瑞林靈使被殺的案子,不會就是你吧!可是你這隻有一個人啊?”
楓敬禕這話又勾起了楓奕和江小芸的迴憶,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傷感,但他很快恢複過來,楓敬禕幾乎沒有察覺到。
“的確是我這組。組裏有一個人正在趕來,另一個人……”
“怎麽了?”楓敬禕還是看出楓奕說到另一個人時神情有些異樣。
“也還在趕來。”楓奕並不想把這段故事說給別人聽,所以隻能這麽敷衍道。
再接下來楓敬禕又了解到楓奕還是這組的組長,更加驚訝了,不知道此前不讓他跟楓奕玩的父母是否能想到這一天呢?
“不過,你這隻會縛靈索還是太奇怪了,要不你先展示一下怎麽通過樓下的靈人測試吧。就當給哥開開眼,也讓哥安心吧。”楓敬禕對於楓奕可能假冒靈使的事還是不太放心,楓奕拗不過,也隻好下樓去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