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看著林月蓮又放飛了一隻風箏,麵容有些扭曲。


    這女主子最近膽子是越來越膽大了。


    而且一如既往的蠢。


    主子都知道了她與王妃娘娘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還敢與井朔的人聯絡。


    不過,女主子蠢一點也挺好,他的工作容易一些。


    要是像王妃娘娘那麽聰明,他可能就丟飯碗了。


    沒有攔下風箏,時歲隻是扮作路人,很巧妙的跟著風箏飛出去的方向。


    先拾到風箏的是一個小乞丐。


    這小乞丐是真的常年混跡在街頭的。


    而且年紀不大,八九歲的樣子。


    倒是很機靈,拾到之後,沒有傳出去,反倒玩了起來。


    直到被掛到了樹枝上,才作罷。


    小乞丐不甘心,找了一個相熟的成長乞丐,爬到樹上取了下來。


    時歲遠遠看到,老乞丐從風箏上麵撕下一層紙,揣進懷中,把風箏又遞還給了小乞丐。


    天氣有些冷,小乞丐卻玩的高興。


    要不是從林月蓮放出風箏開始,就一直盯著,還真就被蒙混過去了。


    誰能想到,一個八九歲的小乞丐,都是井朔的人。


    隨後老乞丐又演了一出戲,放飛了一隻風箏。


    中間經過了十幾個人的手,才傳到了方懷手裏。


    方懷換了一個身份,在混村當私塾先生。


    而且很受村裏人的歡迎。


    這個消息也讓楚元陌有些震驚,這人都安排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要知道,盛千夏很喜歡去混村的,畢竟這裏的一切,都是她指導著一點點建出來的。


    有深厚的感情。


    “看樣子,這吉餘關有不少井朔的人!”楚元陌麵色凝重,他們查過幾次,也解決了不少人,可卻一批批的再發展起來。


    真是有手段。


    聞豈點頭:“時歲今天就遇到了十幾個人,而且都藏的特別深。”


    誰能想到,村子裏的私塾先生,是井朔的眼線!


    “林月蓮這邊可以收網了。”楚元陌低聲說著,“迴盛京的路上,最好不要出差子,否則,本王也無法顧念她腹中的孩子了!”


    “屬下一定會派人盯好她!”聞豈點頭,明日就要離開,他是有些不舍的。


    不知道再見麵,是何時了。


    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因為楚元陌要與盛千夏去大齊破陣,一旦這個陣被破除,盛千夏就帶著楚元陌離開了。


    去另一個世界。


    一個他永遠都無法觸及的世界。


    盛千夏這兩日都有些累,每日喝些酒,夜裏都會耍酒瘋,與楚元陌折騰到天邊放亮。


    然後,她自己還不自知,直接斷片。


    所以,聞豈和林月蓮離開的時候,盛千夏沒有起來相送。


    她太累了,需要補眠。


    倒讓林月蓮心情好了一些。


    她現在不能看到盛千夏,會讓她控製不住情緒。


    聞豈卻失望至極,這是,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嗎?


    可他也不能表現出來:“王爺,屬下安排了人到方懷身邊,隻要有消息就會傳迴來。”


    對於他的辦事能力,楚元陌是放心的:“既然如此,本王和王妃就在吉餘關多停留一段時間!”


    看看能不能套於關於大齊那邊的有用消息。


    井朔處心積慮做了這麽多,絕對不單純。


    若是道士布陣,哪裏都沒有關係,他人在大魏,就是在大魏布陣最方便快捷。


    還能派足夠的人手守著。


    盛千夏聽說聞豈已經離開,倒是沒有意外。


    “他們快點離開是對的,我怕忍不住對林月蓮出手,她腹中的孩子太無辜!”盛千夏若有所思的說著,其實她活了這麽多年,挺孤獨的。


    沒朋友,沒愛人,沒孩子。


    哪怕對楚元陌放不下,也不敢讓自己動心。


    隨時提醒自己,不能陷進去。


    不然,等到楚元陌百年後,她一個人怕是承受不住。


    “的確,”楚元陌點頭,“聞豈也是可憐人,有個孩子,或許能讓他戀家。”


    過往的經曆,讓他的性格古怪又冷漠。


    不近人情。


    “所以,得讓這個小家夥平安降生。”盛千夏也覺得有道理,很是讚同,“而且已經查到了這個方懷,就不必再用她來試水了。”


    “我讓聞豈收網了。”楚元陌也歎息了一聲。


    想到他與盛千夏不會有孩子,心裏有些堵。


    卻是能理解的。


    若是孩子的壽命也和人類一樣,盛千夏要經曆的痛苦就更多。


    他也不想她痛苦的。


    “我們晚些日子再離開吧!”楚元陌還是開口與她商議,“混村那邊安插了人手,應該很快就能套出有用的線索來。”


    “好,”盛千夏也沒有猶豫,“正好,那些扶貧點都會相繼報送成果,不急。”


    雖然交給了肖常,她還是想知道結果的。


    她可是投入了集當年大秦全部財力的銀錢。


    讓於楓都發瘋的送了性命。


    大魏皇城。


    又與魏帝談成了一筆交易的井朔出宮就看到了章青。


    “主子,屬下查到,方懷有問題。”章青的麵色終於有了幾分變化,凝重而漠然。


    聞豈給方懷身邊安排一個小娘子。


    照顧他飲食起居的。


    這小娘子的相貌極好,是混村的一枝花,去年死了年輕的丈夫,沒有孩子。


    其實這小娘子是聞多閣的人。


    聞多閣外麵的棋子真的是百種身份,千般能耐。


    這小娘子隻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將方懷拿下。


    雖然沒有名分,卻儼然一對夫妻。


    混村的人很敬重讀書人,把方懷也捧的很高。


    更讓方懷有了歸屬感。


    至少比之前的身份好了太多,地位也不一樣了。


    加上這一次章青幾次都沒能將他帶離大楚,他也對井朔這邊產生了質疑。


    本來,他這樣的身份是不能喝酒的,可身邊的小娘子會哄人,哄得他這天酩酊大醉,被專業的小娘子給套了話。


    畢竟二人都是一樣的身份。


    就看誰的手段高明了。


    楚元陌看著最新傳迴來的消息,神色不太自然。


    一旁的盛千夏擰眉看他:“出事了?”


    隨後楚元陌將消息的信紙遞給她:“嗯,事情的確有些複雜。”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而且這一波又一波的,還真是長勢又快又好。


    “哦,這就有些巧合了。”盛千夏都忍不住吐槽了,“齊文澤,藏的真夠深,什麽膽小怕事,根本就是心思深沉,這一切,都謀劃的好好的,府中妻妾成群,卻一個都無所出,到處看大夫跑醫館,製造出他不能生育的假像,卻在外麵養了這麽大一個兒子,還培養的極好。”


    說著,又看了看信紙:“而這個齊雲敬,倒是有些本事,在大齊幾十個宗室子裏麵脫穎而出,我覺得,這齊文澤這些年應該沒消停,必定是有些實力。”


    “是這個道理,不然, 輪不到齊雲敬。”楚元陌擰眉,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井朔竟然用了齊雲敬的人,還真是會挑人。”


    如此來看,這一次井朔也是被利用的。


    “有可能,這個方懷一直都是齊雲敬的人,還有可能,是被齊雲敬收買了。”盛千夏笑了,將信紙放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聞豈手裏倒是無弱兵,這麽快就把他們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


    楚元陌沒說,這一次用的是美人計!


    最是好用,又下作的辦法。


    “嗯,這個方懷應該很受齊雲敬重用,”楚元陌知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可以多套些信息,畢竟這陣在大齊,定是陰謀了。”


    不是井朔設下的局。


    而是齊雲敬設下的局。


    盛千夏也讚同:“對,可以繼續。”


    如此一來,這大齊之行,風險會很大。


    第二日,小娘子卻從混村來了吉餘關鎮子上。


    因為昨天夜裏,方懷被人毒死了。


    做的很幹脆利落,憑她的手段沒有查到半點蛛絲馬跡。


    也隻能先迴來稟報主子。


    “泄漏了那麽重要的消息,的確也活不久。”楚元陌覺得太可惜,眼下這點消息倒也很有用處。


    “嗯,至少,我們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盛千夏倒是還算樂觀。


    “他們發現了端倪,應該會及時調整方案!”楚元陌猶豫了一下,看著盛千夏,“要不,我帶人走一趟大齊,摸清楚情況接你過去如何?”


    如今來看,這大齊還是很兇險的。


    這是大齊新帝齊雲敬做好了局,等著他們跳進去呢。


    他倒是不怕這點兇險,他怕盛千夏出事。


    “無妨,我的戰鬥力也不弱!”盛千夏擺了擺手,她還真不怕,就是靈力被封,她也有武器在手。


    一樣能控製局麵。


    大不了,多拿些武器出來。


    她當初從井朔手裏花了重金買來的武器,根本沒動用多少。


    還有很多重型武器沒用過呢。


    楚元陌還是有些遲疑。


    對方手裏有道士。


    這些人最有辦法對付盛千夏的。


    當初能把她的真身通過平形空間拘過來,可見也真是有些本事。


    不能大意。


    盛千夏還真不怕:“放心吧,真沒事,我的真本事,還沒拿出來呢!”


    之前,都是小兒科。


    畢竟重型武器,破壞力太大。


    她輕易不會拿出來。


    可若是性命攸關,她就不會考慮那麽多了。


    而且破壞的是大齊,她沒什麽心理負擔。


    楚元陌知道,盛千夏決定的事情,是極難改變的。


    所以,就得想辦法,把風險降到最低。


    至少,得讓大齊新帝齊雲敬有顧忌。


    “好,我安排一下,我們這幾日就出發。”楚元陌在心中計議著,臉色不怎麽好看,大齊做到了初一,就別怪他做十五了。


    當天,他就讓梅漳給盛京傳信。


    他要去大齊,要光明正大的去。


    楚元裴最近動作很多,畢竟是新官上任。


    之前,他沒有動作,是為了摸清楚朝中的情況。


    要知道什麽人能動,該怎麽動!


    還得有自己的人。


    這段時間,他沒少在朝中安插人手,嶺南也來了不少人。


    看著吉餘關送來的信,楚元裴笑了笑:“老八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井朔的確難對付,當初就不該留活口。”


    他與井朔也有諸多合作,來往不少。


    他還是了解井朔的。


    阿元也點了點頭:“是……王妃娘娘顧及情誼,其實,若不是王妃仁慈,也沒有阿元了。”


    的確,他當時那情況,根本活不成了。


    “的確。”楚元裴這才收迴心思,盛千夏救活了阿元,他感恩一輩子。


    這份恩情,他絕不敢忘。


    “睿王的確聰明過人,知道如何拿捏大齊!”阿元又繼續說道,“想來,現在的大齊還沒有恢複元氣吧。”


    畢竟內亂的時間不短。


    之前齊珩活著的時候,又好戰,打仗多年,國內也是虧空的。


    就算他們再驍勇再善戰,沒有財力支持,也一樣是空談。


    楚元裴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用派遣國書這一招,的確是高明!”


    畢竟楚元陌和盛千夏是大楚的戰神王爺和王妃。


    以派遣使臣的方式去大齊,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出事,就給了大楚出兵的理由。


    現在的大齊,怕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怒火。


    除非這個齊雲敬可以不顧整個大齊的死活。


    “是啊!”阿元也笑了,“想來,大齊新帝看到這國書,得氣個半死。”


    “這是他們自找的,真是……不自量力!”楚元裴也很氣憤,其實他是打心底不願意楚元陌與盛千夏離開的, 畢竟,這楚元陌是他們大楚的底氣。


    盛千夏那逆天的醫術,也是大楚之福。


    可他不能阻止。


    也阻止不了。


    隻能配合。


    在楚元裴派人送派遣國書的期間,楚元陌和盛千夏已經將吉餘關這邊的情況安排妥當。


    然後,掐著時間啟程了。


    這是第二次去大齊了,心境卻是完全不一樣。


    “這齊雲敬對付的是你,你到時候要低調一些,隨時都跟在我身邊。”馬車裏,盛千夏若有所思的說著,“我們隻帶了梅漳和祁鬱嗎?”


    “楚九帶著鳥銃隊一起跟著。”楚元陌麵色很平靜,並不怎麽在意,“放心吧,大齊不敢輕舉妄動的。”


    齊雲敬再想為父報仇,也要顧及他現在的身份。


    除非這位大齊新帝,能為了仇恨放棄皇位。


    在他看來,可能性不大,這皇位的影響力有多大,他是了解的。


    父仇又算得了什麽。


    與他們同一時間啟程出發的,還有井朔。


    “齊雲敬要殺的是楚元陌,倒是可以好好配合一下。”井朔心情不錯,終於等到他們動作了。


    他在大魏都等的快沒有耐心了。


    雖然知道了方懷是齊雲敬的人之後,他直接把人給殺了。


    可現在看來,這個局麵於他還是很有利的。


    至少,他與齊雲敬的目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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