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有人!”迷迷糊糊的盛千夏突然開口,卻沒有睜開眸子。


    她是被折騰的有些了。


    她堂堂精怪靈力充沛,也沒有楚元陌精力旺盛。


    “嗯!”楚元陌也自己端倪了,“不是於楓就是井朔,看樣子,守城有些沒用,竟然把人放進來了。”


    “於楓的可能性大一些。”盛千夏枕著楚元陌的手臂,低聲分析著,“他的易容術很高明,當初,連林家人都沒有發現林江木有問題。”


    不僅那張臉像,說話的語氣,舉手投足,性格,都極像。


    把護妹狂魔演的很到位。


    真正的林江木的確就是那樣子。


    “這個於楓還真是個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楚元陌用手輕輕捋著盛千夏綢緞一樣的鴉色長發,一副饜足的樣子,“他倒是很堅持,一心要找到寶藏呢。”


    “你說,我們把寶藏找出來怎麽樣?”盛千夏睜開眸子,一下子來了興趣,“然後,分給天下人。”


    她不缺銀子。


    也是因為不缺,哪怕知道寶藏圖,也從來沒想過打那些寶藏的主意。


    可於楓卻激怒了她。


    讓她起了壞心思。


    她想看到於楓歇斯底裏後悔不已的樣子。


    楚元陌的長發與盛千夏的長發交纏在一起,他本來也沒什麽興趣,聽到她如此說,立即點頭:“好,我來安排,反正,無事可做。”


    “王爺,王妃娘娘!”梅漳的聲音傳來,“人已經全部解決了。”


    他在對房間裏的東西感興趣的同時,也發現了那些服務人員的不對勁兒。


    順便都解決掉了。


    連掌櫃子都是冒牌的。


    還真是可惡。


    祁鬱正在將那些人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一張撕下來:“這技術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貼一張,變得帥氣點,我記得駱一菲那個定了親的男人很帥呢。”


    他喜歡駱一菲,喜歡了很多年。


    卻沒那個自信,不敢開口說出來。


    “小的,小的可以幫你!”店小二很機靈的說著,“可以製一張睿王爺那張臉的人皮麵具,多俊啊!”


    這是真心話。


    見過楚元陌的人,都會驚為天人。


    祁鬱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王爺的臉是隨隨便便冒充的嗎!蠢貨!”


    主要,他也不配啊。


    “不要聲張。”楚元陌應了梅漳一句,“把對麵的人拿下。”


    有人來送死,他當然得成全。


    這個於楓也蹦躂的夠久了。


    在驛館那次,就該死了。


    梅漳應了一句,拉著祁鬱向外走:“你這張臉就挺帥了,不必換,駱一菲都看不見!”


    的確,駱一菲的雙眼已經失明。


    祁鬱什麽樣子,都不影響。


    “你說,王妃娘娘能醫好駱姑娘嗎?”祁鬱帶了幾分期待,“我把我全部的家當拿出來,去求一求王妃娘娘。”


    “隻怕……”梅漳多看他一眼,“駱姑娘眼睛好了之後,你更沒有希望了。”


    氣得祁鬱踢了他一腳。


    卻被梅漳避開了。


    這家夥陰陽他長的醜,太過分了。


    讓祁鬱受到了嚴重的心靈傷害。


    “主子,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馮治慌忙走進閣樓,一臉焦急的說著,“我們的人,都被拿下了,睿親王識破了這些人的身份。”


    “廢物!”於楓的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也沒想到,布控了這麽久,還不等行動,就直接敗了。


    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真的快要氣死人。


    馮治拉了一把於楓:“主子,從後門離開,天黑前得出了吉餘關,否則,一定出不去了。”


    他之前隻聽聞過楚元陌的威名,這一次,算是見識到了。


    這根本不給人半點機會。


    直接就踩死。


    “有人已經扮作了主子的樣子!”馮治是真的急壞了,倒是安排的很到位。


    於楓很不甘心。


    可也知道,一旦落到楚元陌手裏,必死無疑。


    一邊迴頭看了一眼:“那裏麵都是我們的人,怎麽會出事?他們全部暴露了?”


    “是的。”馮治也很無奈。


    這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真是該死!”於楓惱怒,臉色都青了,“要出一線天,不容易。”


    “有井先生的人接應我們,”馮治相對來說,比於楓更有腦子,在來的時候,已經把退路都安排好了。


    於楓的心思也很細膩。


    一向謹小慎微。


    不過,他覺得這一次,自己一定會成功,甚至沒留後路。


    眨眼間,就失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我去對麵的客棧,你去一線天的關口。”梅漳眯著眸子看了一眼眼前的客棧,對祁鬱說道。


    他們在於楓手裏失敗過兩次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大意。


    必須得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祁鬱應了一句,帶人就向一線天的關口快速行去。


    得動作夠快才行。


    客棧裏,梅漳沒有全部弄死,而是留了活口。


    剛剛抓了那些人,他也是有經驗的,上前就去撕了於楓的臉。


    果然,撕下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於楓呢!”捏著人皮麵具,梅漳挑眉,一邊抬手卸掉了對方的下顎。


    “呃呃!”準備咬破牙齒裏的毒藥的替身隻能搖頭,痛得五官扭曲:你讓我說什麽?


    根本說不了話啊!


    又將偌大的客棧搜了一遍,把所有的可疑人物都帶了出來。


    楚元陌把盛千夏哄睡了,換了衣衫來了隔壁的房間。


    看著梅漳帶來的人:“祁鬱去追了?”


    “是的!”梅漳點頭,“這個於楓真的太狡猾了。”


    “嗯,他能預判出自己暴露,更能預判出自己快死了,會提前安排好退路。”楚元陌沉聲說著,麵上帶了幾分猶豫,“祁鬱帶的人手夠嗎?”


    其實他不太看好祁鬱。


    如果去的人是梅漳,於楓一定跑不了。


    “帶了二十個人。”梅漳也有些擔心了,祁鬱的身手不弱,腦子也活套,可卻有些不靠譜。


    所以,才讓人有些擔心。


    楚元陌看了看沙漏:“離開多久了?”


    “半個時辰。”梅漳也有些擔心了,他當時更傾向於人在客棧。


    “行了,把這些人都處理一下,休息吧。”楚元陌知道,他們又晚了一步。


    “王爺!” 梅漳遲疑了一下,“明日要去北魏嗎?”


    他其實是不舍得主子,一旦去了北魏,主子應該就快離開了。


    “先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楚元陌想到盛千夏要把寶藏挖了分給天下百姓,估計得需要一些時間。


    而且東西在大楚。


    的確不急著去北魏。


    梅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向沒什麽情緒的他,麵上都能看到笑意。


    祁鬱是一個時辰後迴來的,並沒有受傷,卻有些狼狽。


    他帶去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有劍傷,有槍傷。


    連夜找了郎中醫治,沒有驚動盛千夏。


    第二天一早,盛千夏醒來看到身側的楚元陌,竟然帶了幾分滿足感。


    其實她覺得有些怕。


    因為她竟然習慣了睡醒了有他的存在。


    哪一日要是不在身側,她的心情還會很失落。


    這種改變,是不能有的。


    她要活那麽久,如果不能習慣失去,怕是餘生會很痛苦吧!


    可她還是深深看著楚元陌,看不夠!


    “醒了!”楚元陌被一雙炙熱的眸子盯著,也實在睡不著,一睜眼,就是笑意,聲音溫柔極了。


    還抬手理了一下盛千夏額頭的碎發。


    順便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他是真的愛慘了她。


    盛千夏笑盈盈的點頭。


    一邊翻身坐起,穿衣服:“今天我要把標誌畫出來,還原一下。”


    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坑於楓了。


    這個家夥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真的惹人心煩。


    那麽,就徹底解決一下。


    楚元陌笑著替她將長發從衣服裏輕柔的拿出來,整理好,又動手幫她係好腰帶。


    盛千夏對這些衣服還算熟悉的,穿脫都很順手。


    不過,楚元陌願意幫她。


    連貼身丫鬟都不用。


    “昨天夜裏,於楓跑了。”楚元陌還是說了一句。


    兩人配合,盛千夏的衣服很快就穿好了。


    盛千夏又反過幫楚元陌。


    每天早上都會如此。


    倒是感情極好,配合的十分默契。


    盛千夏沒有意外:“祁鬱去抓人了吧。”


    “嗯,祁鬱去的關口劫人。”楚元陌實話實說,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沒有關係, 讓於楓活著,才能痛苦。”


    他們將寶藏找出來,分給天下百姓,一定會讓於楓受到極大的刺激。


    這樣再好不過。


    於楓的腿上中了一槍。


    此時正躺在醫館裏,麵色慘白,嘴裏咬著一塊手帕,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服用了一碗麻沸散,可效果不是很好,感覺像是被生生的挖掉了一塊肉。


    “若不是井先生告訴了取彈的方法,公子這條腿就得鋸掉,徹底的廢了。”郎中一邊取子彈,一邊搖頭,“這東西,真可怕。”


    一旁的馮治點頭:“這一次多虧了井先生。”


    沒有井朔出手相救,他們必死無疑。


    祁鬱是不如梅漳有手段,可實力不弱。


    要收拾馮治和於楓,還不算什麽。


    而於楓之前的傲氣也終於折損的差不多了。


    痛意讓他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沒什麽精神。


    “據說,聞多閣的閣主腦袋被劈開過,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不是得痛死?”郎中一邊給於楓處理傷口,一邊若有所思的說著。


    根本無法想象。


    於楓忍不住狠狠擰眉:“醫治聞多閣閣主的是睿王妃,她是個精怪!”


    本來消息是封鎖在大楚的。


    井朔想讓盛千夏留在自己身邊,自然不會讓北魏這邊出現不利於她的局麵。


    可此時於楓氣不過,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郎中僵了一下,處理傷口的動作一頓。


    痛得於楓慘叫了一聲。


    真的太痛了。


    “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睿王妃若是精怪,早就死在睿王劍下了吧,睿王可是個殺神,他哪裏容得下精怪。”郎中忙擺手,看於楓像看傻子。


    於楓痛得直喘粗氣,卻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亂說?去大楚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整個大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旁馮治有些急:“公子,井先生不允許……”


    井朔可是花了大力氣。


    才讓北魏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散播出來。


    此時,於楓這樣,根本就是與井朔作對。


    “你派幾個人,傳出去。”於楓忍著痛,青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不這樣,永遠也別想抓到盛千夏。”


    他隻想找到盛千夏,讓她交出盛家女兒身上的標誌圖。


    已經顧不得井朔了。


    再拖延下去,沒機會了。


    馮治卻沒有動。


    他覺得於楓這樣做,會遭到井朔的瘋狂報複。


    這並不是一個完好的計劃。


    於楓繼續說道:“快去,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雖然麵色青灰,冷汗直流,於楓的氣勢卻很迫人。


    讓馮治不得不收了情緒:“是,公子!”


    轉身去散播消息了。


    這消息一散出去,盛千夏怕是一踏進北魏,就會迎來人們瘋狂的圍攻。


    也會打亂井朔的全部計劃。


    於楓是被抬出醫館的,他的腿傷的很重,短時間內無法走路。


    “先不要迴去大魏皇城了。”馮治有些擔心的說道,“井先生早晚會查出,消息是我們散播出去的。”


    馮治還是怕井朔的。


    “沒關係,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大魏皇城!”於楓的膽子不小,做事也一向有成算。


    畢竟他隱忍了這麽多年,不僅給楚元裴賣命,還在大齊皇帝身邊做事。


    沒有點能耐和手段,也活不到今天。


    他今天這一舉動的確會激怒井朔。


    可也隻有這樣,他才能險中求勝。


    “這……”馮治有些遲疑。


    於楓笑了笑:“井朔一定不會想到,我就在他身邊,這邊的人手安排好,一定不能讓盛千夏落在別人手裏。”


    反而是這裏,最危險。


    雖然於楓的計劃很好,更是等著趁亂將盛千夏擄到手。


    吉餘關內,盛千夏憑著記憶,將一張完整的地形圖畫了出來。


    當時她魂穿盛家女兒盛千夏的時候,仔細看過她手臂上的標誌。


    特別是楚亦辰盯上她後,她更是研究過這個標誌。


    “當初……楚元卿給你送了一瓶化屍水,應該是想毀掉這個標誌!”盛千夏看著完整的地形圖,若有所思的說著,“我想,九王府,也是有這張地形圖的。”


    “老九過目不忘,或者,他看到過!”楚元陌想到當時的情形,心情有些複雜。


    還好,盛千夏又迴來了,不然,他這輩子可能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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