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先生真的甘心,隻做一個生意人嗎?”於楓隨著井朔來了大魏一個月餘,此時於楓有些急了,開口問了一句。


    他們二人在大魏的待遇不錯。


    魏帝很是重視。


    畢竟身份都不一般。


    井朔倒是不在意,臉色如常:“你想做什麽?”


    他當然知道於楓的身份。


    倒也有幾分佩服。


    竟然能從楚元陌的手裏活下來。


    “我本是前秦的皇子!”於楓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著,“他們這些亂臣賊子,奪我大秦江山,我早晚要將他們全部弄死,奪迴大秦天下。”


    之前,他自然不敢暴露身份。


    可現在,人在大魏,而且井朔是被冤枉,險些死在楚元陌手裏。


    在他看來,井朔與楚元陌已是不共戴天。


    他自然是要與井朔合作的。


    井朔能帶他一起來大魏,就不會將他推出去。


    井朔知道於楓之前給楚元裴做事的,而且是得力幹將。


    能被安排到盛京城打頭陣,定是受重視的。


    “井先生,睿王如此冤枉你,還想趁機要你的命,你就這樣算了?”於楓急於拉攏一個強勢的合作夥伴。


    現在楚元裴和楚元陌之間也似乎沒了矛盾,根本沒有機會讓他鑽空子。


    也很惱火。


    扶持了楚元裴這麽多年,卻沒有什麽結果。


    聰明高傲如井朔,當然不會被人當刀使。


    笑著迴了一句:“我覬覦他的女人,更想他的命,他反過來要我的命,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是看誰的手段高明罷了。


    他輸了而已。


    不必心生怨恨。


    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就是。


    看著麵前端著茶杯,儒雅端方的井朔,於楓有些意外。


    這樣的想法,是豁達還是懦弱?


    一時間還真很難下定論。


    於楓又繼續:“井先生……認輸了!”


    “認輸……”井朔重複了一遍,仰頭將杯中的酒幹了,將這兩個字咬的極重,尾音拉的很長。


    自然不會的。


    隻是,他不認輸又如何呢,他們快離開了呢。


    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他不能走,誰也別想走!


    於楓也聽出了他那語氣裏的不甘。


    這就對了。


    盛千夏長的美,此時眉眼間更是添了幾分媚態。


    美不勝收。


    楚元陌陪著她進了宮,將她送去阿元的宮殿,他再與楚元裴在禦書房商議登基一事。


    時間已經往前趕,所以更忙碌了。


    新君登基,自然馬虎不得。


    “祭祖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有林太傅坐鎮,一定不會有問題。”楚元裴心情大好,臉上的笑意都真誠了幾分,不似之前的偽裝。


    而且他也在與楚元陌的人慢慢接觸。


    之後,要靠這些人扶持他的。


    “嗯,林家出了那樣的事,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楚元裴有幾分擔心。


    “放心,無事!”楚元陌也觀察過林家,雖然有些影響,不大,畢竟他還有一個如珠似寶的女兒呢。


    “皇弟……真的要去邊關嗎?”楚元裴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有意給自己安全感嗎?


    讓他心裏很是感動。


    竟然能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楚元陌點了點頭:“登基大典後,我就與千夏離開。”


    楚元裴倒是沒有勸說:“如果八弟妹也願意,倒也不錯。”


    畢竟遠在邊關,能遠離是非。


    “這一次,非常感謝八弟妹!”楚元裴正了正臉色,說的極認真,“我準備了一份禮物!”


    “嗯,不必,你把診金給夠就是了。” 楚元陌擺了擺手,他們要離開了,帶些銀錢比什麽都強。


    “老九那會兒……應該拿出過一份半圓形的標誌圖吧!”楚元裴已經將四下的人揮退,還是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當初楚元卿與楚元陌走的最近。


    想來,這件事楚元卿不會瞞著楚元陌的。


    畢竟罪帝活著的時候,楚元卿的野心再大,也得靠楚元陌來站穩腳跟。


    總要有些誠意。


    楚元陌自然是知道的,卻是麵色一緊。


    原來,這件事,楚元裴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這些,我不感興趣,七皇兄自己留好,或者,有一天,用得到。”


    “不,”楚元裴笑了一下,其實他也是思慮了很久,才開口的,“我不是要將這個標誌給你們,而是想把這個標誌送給於楓。”


    禍水東引。


    這樣一來,那些別有企圖的人就不會盯著盛千夏不放了。


    在知道於楓是楚元裴的人之後,他如今說這樣的話,倒是沒懷疑什麽。


    他在封鎖消息上麵下了不少功夫。


    除了楚元裴和於楓這個前朝餘孽,無人會知道盛千夏的事。


    楚元陌挑眉,他知道,這也算是楚元裴的誠意。


    “半份吧!”楚元陌思慮一下,當初楚元卿送過來一份兒。


    不知道是什麽人有意流出來的。


    楚元裴苦笑:“隻有半份!”


    要是有全圖,楚元卿早就去挖寶藏了。


    聞豈帶了林月蓮來王府感謝楚元陌和盛千夏。


    畢竟這兩人快離開了,聞豈想著他們離開前,自己多看幾眼。


    不是生離死別,卻也是久別。


    他不舍。


    對楚元陌和盛千夏,都非常不舍。


    “王爺,王妃娘娘!”聞豈和林月蓮帶了不少禮品,成婚後,二人的感情也不錯,此時都是一臉的笑意。


    特別是林月蓮變化很大。


    梳成了婦人鬢,顯得穩重了幾分。


    不過,那樣子,完全是沒有成熟。


    看樣子,是過的極好,極舒心。


    一番客氣後,楚元陌和聞豈去了書房,盛千夏和林月蓮留在了花廳。


    “王妃娘娘,我為之前說的那些話賠禮道歉,是我不懂事,渾說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好嗎?”林月蓮的性格還是那樣子,腦子依然不夠用。


    可她很有誠意。


    現在,聞豈待她極好,而且聽聞楚元陌要帶著盛千夏遠去邊關,她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招惹盛千夏的。


    即使看到盛千夏,就會想起之前聞豈說的那番話。


    盛千夏看著她打開的糕點盒子,香味撲鼻而來。


    這味道真是正宗。


    西街那邊都差了點味道。


    林月蓮眼底的情緒變了變,看著盛千夏拿出一塊糕點吃起來,眸色更深了。


    “一起吃啊。”盛千夏吃的很是開心,“味道真不錯。”


    “不了,家裏火房還有做。”林月蓮搖頭,她昨天想嚐一塊,被聞豈撞開來,甚至當天,聞豈沒去她的房中。


    她開始並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可轉身就聽到火房的人說,昨天聞豈親自到火房做了不少糕點。


    她想嚐的那一盒,正是出自聞豈之手。


    是給王府的禮品。


    一夜沒睡,林月蓮早上就想明白了。


    聞豈待她很好,溫柔謙和,體貼周到。


    夫妻生活也很和諧。


    真的沒有半點不如意。


    可在聞豈心裏,林月蓮隻是林月蓮,連替身都不配。


    他做的吃食,隻給盛千夏。


    若盛千夏不要,他寧可扔掉。


    盛千夏一邊吃一邊笑:“府上火房的手藝真不錯,你以後有口福了。”


    林月蓮敷衍的點頭,這口福,她怕是享不到。


    不過,她不氣餒,她相信她的真心,一定能換來聞豈的真心。


    “王妃若是喜歡,過幾日我再送一些過來。”林月蓮是被養的很好,十分單純,可怎麽說也是當朝太傅之女,見識和膽識都是有的,此時更是帶了幾分試探。


    “不用了,我和王爺這幾天就去邊關了。”盛千夏擺手拒絕,她可不想與林月蓮有太多接觸。


    反正也是要走了。


    林月蓮的情緒一時間沒有控製住,笑意都擴大了幾分,卻努力壓製住:“這……王爺和王妃要去邊關嗎?這盛京城多好啊!”


    “王爺本就駐守著堰西關,這已經離開了快一年了,也該迴去了。”盛千夏倒是不怪怨林月蓮,她防備自己也是正常的。


    對於聞豈的愛慕,她也覺得有負擔。


    明明可以是很要好的朋友,偏偏變了味道。


    也讓她有幾分尷尬。


    林月蓮心底有些蕩漾,她覺得盛千夏的離開真的太好了。


    這樣一來,她與聞豈之間就沒有阻礙了。


    這是她最期待的。


    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楚元陌坐鎮,百官都很乖順,百姓不會管那麽多,不管那把椅子上的人姓什麽,都沒關係。


    他們隻要吃飽穿暖,平平安安就夠了。


    “有沈聰和陳誌在朝中,梅漳和祁鬱帶兵在城外,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問題。”盛千夏也來了,她也來湊個熱鬧。


    已經開始倒計時。


    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前,她也在幫著楚元陌反複確定著各處的安排。


    從皇城在各城各鎮,到邊關各處。


    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畢竟這大楚能有今天的平靜安定,全是楚元陌帶著將士們打下來,守下來的。


    他不想這樣的平和被破壞。


    再正常不過。


    “嗯,放心吧,我會安排好!”楚元陌笑容很溫和,這幾日,整個人都掉進了蜜罐子裏一樣。


    眼睛裏永遠閃著光芒。


    盛千夏其實有些擔心:“我讓井朔離開,是不是給他們留下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她也有些為難。


    不能讓楚元陌有危險,也不想對不起井朔。


    “沒有關係,你還給他們留下了那麽多武器。”楚元陌當然不想讓她自責,握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根本控製不住臉上的笑意。


    “希望白哲能盡快振作起來!”盛千夏歎息了一聲,其實蕭清的死,也不是偶然。


    像蕭清這樣的脾氣,不應該留在盛京城,她隻適邊關。


    能力與脾氣,並不成正比。


    楚元陌倒是不太擔心:“放心吧,從小他身邊的人,就一個一個離開了,他……的承受能力很強的。”


    “都是……意外離開?”盛千夏對自己的徒弟了解並不算多。


    就連拜師都像開個玩笑一樣。


    “是的。”楚元陌歎息了一聲,“他說,他隻適合一個人。”


    連小廝丫鬟都能被他克死。


    聽著繁冗的祭祀詞,盛千夏有些頭大,好大快要結束了。


    隻是心情突然就沉重了。


    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


    與她有些相似。


    所以,她不敢與人交集太多。


    生離死別真的太傷人,傷元氣!


    想到這裏,她側頭看了一眼楚元陌,努力告訴自己,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走心。


    那樣,餘下的生命,太痛苦。


    楚元陌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大魏,閔城。


    於楓看著手中那半個圓形的標誌圖,手指都有些顫抖。


    一旁的井朔根本不看他,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他最近在大魏的生意極好。


    他的全部精力都投放其中。


    似乎真的放下了過去的一切。


    “井先生,”於楓看著井朔,一臉的若有所思,“你可知道,睿王妃不是盛千夏?”


    他見過井朔看盛千夏的眼神,真的是多情。


    隻要不瞎,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井朔在意盛千夏。


    是那種視若珍寶一樣的在意。


    井朔終於抬頭,直視著於楓:“你若敢傷她,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表情不變,語氣平平常常。


    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極認真。


    果然,於楓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又鬆開,露出一抹笑,“井先生多慮了,我要的是大楚的天下,與睿王妃沒有半點關係,何況,她也不會一直在睿王身邊的。”


    意有所指。


    “嗯,你心裏清楚就好。”井朔繼續擺弄棋子,“今日七王楚元裴登基為帝,快了!”


    還是提醒了於楓一句:“這東西,哪裏來的?可想過,是有人有意為之?”


    這於楓不是吃素的,確是閱曆少了些。


    “這……”於楓有些遲疑,“是我的人,從盛京城連夜送來的。”


    “聽著倒是沒毛病。”井朔表情淡淡的,“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尋找這個標誌吧。”


    “的確,之前從母親留下來的信息中推測,這個標誌應該在盛家女兒的身上,”於楓想與井朔合作,並沒有隱瞞,“不過……那次讓人去查看了一番,並沒有,我那時候是懷疑,睿王妃不是盛家女兒的,如今來看,是我推算有誤。”


    這標誌竟然在盛京城找到了。


    井朔笑了笑:“可有說……這東西哪裏找到的?”


    “九王府的地下密室。”於楓挑眉,本來他很是激動興奮的,覺得功夫不負有心人,可被井朔這般詢問,又遲疑了幾分。


    “我記得,當初九王府被炸的麵目全非,什麽也不剩,竟然還有完好無損的地下密室嗎?”井朔並不會直接說出來,他現在並不想與於楓合作。


    隻想利用罷了。


    他現在在下一盤棋,一大盤棋!


    於楓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麵色一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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