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盛千夏立即否決了這個說法,“我這邊沒有布陣,就算井朔進了陣裏,會到哪裏,都不好說,不一定會來到這裏。”


    兩邊都有媒介,才能順利來到這裏的。


    “你也說了,不一定!”楚元陌卻很篤定,“他一定是井朔,他來王府,就是為了你。”


    “要是井朔,他為什麽不肯與我相認呢?這樣偽裝有什麽意義?”盛千夏揉了揉額頭,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你與井朔相識多年,應該能判斷出來,你可以試著與朔月多接觸接觸,反正,人在王府。”楚元陌就是要讓她知道,這個井朔不是單純的想與她作朋友。


    可是帶著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盛千夏思慮了一下,眼下的情況似乎有些亂。


    讓她想不明白。


    主要這個布陣穿越時空,也是用她的靈力支撐的。


    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穿來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盛千夏心裏無法平靜下來。


    整個人都是混亂的。


    “別多想,如果不是,更好!”楚元陌見她如此,忙安撫了一句,“這樣,我殺他的時候,就不用顧忌了。”


    這話說的很隨意。


    讓盛千夏也清醒了幾分:“你,要殺朔月?”


    “嗯,他要是威脅到了你的安全,就得殺。”楚元陌點頭,很是認真的迴答,“他能無聲無息的殺了盛詩涵,可見不簡單。”


    “那就觀察觀察。”盛千夏是讚同他的,“的確不是良善之輩,以一個琴師的身份,引得楚朝陽一心要嫁,引得盛詩涵上當慘死,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不該留下他!”


    當時想的簡單了。


    “沒錯,留下才能更好的控製住。”楚元陌見她如此,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


    這小丫頭精明的時候,防備全天下的人,糊塗的時候,能相信全天下的人。


    當天夜裏。


    大理寺的天牢燈火通明,沈聰親自審問抓來的犯人。


    這些人都是雲來客棧的掌櫃和夥計。


    還有與雲來客棧來往密切的商戶。


    而蕭清,親自審問齊文澤身邊的人。


    隻要知道一點盛千夏身份有問題的人,當時就推出斬殺。


    更會根據蛛絲馬跡,將逃竄的人抓迴來。


    隻有這樣的鐵血手段,才能快速控製住局麵。


    有心人,想利用盛千夏身份一事,壓製住楚元陌,奪他手裏的兵權,奪大楚的天下。


    楚元陌從來不會給敵人留餘地。


    這一次,是真的血洗了雲來客棧。


    第二天一早,王府外的風箏就成了白色,兩隻翅膀都有折斷的痕跡,染了血色,紅的瘮人。


    朔月看了一眼,眸色陰沉了幾分。


    他這一步棋走錯了。


    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管家倒是沒有阻攔他出府,所以,很是順利。


    雲來客棧已經被血洗,他能去的地方隻有雅集社。


    這裏是楚元陌的地盤,行事更要萬分小心謹慎。


    找到修琴師將琴先留下。


    再在裏麵轉了一圈,才甩開了兩個尾巴。


    拿出在窗子上扯下來的風箏,展開看了一眼。


    上麵隻寫著:賢王已死!


    他其實猜到齊雲澤出事了,不然,雲來客棧不會這麽快暴露。


    畢竟他都在楚元陌眼皮底下發展了這麽多勢力。


    “把睿王殺齊珩和齊雲澤的消息散播出去,找機會大鬧義莊。”井朔在風箏上寫了一排字。


    再灑上一層粉沫,那些字就消失無蹤了。


    他知道,楚元陌想無聲無息的解決掉這些麻煩。


    他當然不會允許。


    寫好後,他順手就將風箏像彈珠一樣彈了出去,卡在了街對麵的高牆上麵。


    緊接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風箏,寫了幾個字。


    丟了根線,放飛了。


    沈聰拿到了一隻風箏,隻是打開後,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隻能拿迴王府。


    病床上的聞豈拿在手中反複看著。


    他們聞多閣傳遞消息的手段有很多,極少會被截胡。


    而且就算消息真的被截,裏麵有特殊的代碼,也不會暴露出去。


    “沒發現有什麽!”聞豈戴了一頂帽子,暫時遮住光禿禿的頭頂,此時一臉的疑惑,“就隻有這個?”


    “還有一隻小的風箏,”沈聰又遞上一隻。


    他是真的翻看了好幾遍。


    就是一無所獲。


    一刻鍾後,兩人都有些懷疑自我。


    楚元陌下了早朝迴來,也被請到了書房。


    “王妃看過嗎?”楚元陌一樣不得其道,想到這個朔月與盛千夏是來自一個地方的,應該能了解一些。


    “對,可以讓王妃娘娘看一看。”聞豈眼睛亮了一下。


    因為他知道,盛千夏與他們不一樣。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朔月,更是一直盯著盛千夏。


    都粘到王府來了。


    也是有手段。


    正與白哲改圖紙的盛千夏看到楚元陌拿了一隻十分精致的風箏,有些懵。


    “這個,朔月放出去的。”楚元陌實話實說,“被我們的人截了,你能看出有什麽問題嗎?”


    “朔月……”盛千夏也是一言難盡,心裏矛盾。


    一邊接過小風箏翻來覆去看了看。


    感覺指腹有些滑膩。


    拿著小風箏在陽光下看了看:“這是塗了藥粉。”


    她空間裏有很多可以破解這種的藥水,順手拿了一瓶藥水出來。


    用棉簽蘸著藥水一點點塗上。


    不多時,一排字跡就顯現了出來:康王死於睿王之手!


    白哲都懵了:“這信……是給誰的?”


    “放出去吧!”楚元陌也想知道,是給誰的!


    他的眸色都沉了幾分。


    “按理說……他在我們一起迴來之後來的這裏,如何能有這樣的勢力?”楚元陌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井朔,有些疑惑的看向盛千夏。


    此時盛千夏也相信朔月是井朔了。


    她也是一臉的疑惑。


    短短兩個月餘,這井朔不僅在雅集社站穩了腳跟,還手握雲來客棧。


    想來暗中還有不少勢力。


    手伸的很長。


    “的確,他……”盛千夏也想不通,他應該是闖進了陣裏,被送到了這裏,其實這個概率也是極低的。


    可是這短短的時間,他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我拿出來的那些武器,都是井朔提供的,包括白哲現在用的這些原料。”盛千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他們相處的不錯啊,很好的朋友關係。


    雖然表白過,她當場就拒絕了。


    卻沒影響他們的合作。


    隻要她想要的貨,他一定會冒險拿到。


    一直以來,她都是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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