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玉華宗,玉華鎮安柱頂端,九色琉璃塔下。


    “四位護界者~別來無恙。”拄著一根金色龍頭拐杖鶴發老翁看向忽然出現的四人,報以微笑道。


    “再不來看看你這方世界都要崩塌了!”這位最為年長的護界者道者。


    “前些日子我便已有察覺,壓製了百萬年的記憶終是破開了束縛。”鶴發老者手撫胡須,言憂愁,而後提及一則預言來。“妖鬼生,禍端起。”


    “那女子也算命大,能夠借殼重生從而多了一層元辰大陸之人的命格,借此來掙脫天地束縛。”界首道者著。


    “你們放水了?”鶴發老者饒有興致地問向四人。


    “那女子鑽了天地漏洞,我們也是沒了法子。”卷發護界者說道。


    “總而言之這縫縫補補的世界,滿是補丁破洞。終是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了。”鶴發老者輕輕笑了聲,給四人的感覺竟然有些豁達。


    “是呀!妖鬼生,禍端起,也隻是給世人的幌子罷了。若是世人知道這這妖鬼生代表著我元辰大陸將暴露在百域之中,而這禍端的矛頭更是指向滅世。世人又該如何做想!”一位老媼說著。


    “凡世間以為的天隻是你們四人維持下的景色罷了!災難的來臨隻會讓世間隻會無比慌亂,人心惶惶下,無知倒是幸福的事,總比每天惶惶不安的好。”鶴發老者道著。


    “可眼下,若我等四人想為萬靈求一條活路,唯有讓億萬眾人聚沙成石。”界首眺望遠方,這目光能穿透層層雲霧,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見到戰火紛飛的城邦。


    “那爾等選定之人,能抗救世之誌麽?”鶴發老者問道。


    “多多敲打,應當是能的。”界首說著。


    鶴發老者轉了轉手中那根龍頭拐杖,歎了一聲氣問著。


    “既然如此,你們四位不會無緣無故找上我來,有什麽是我能做的?”


    “依靠你玉華宗的底蘊,統治整個元辰大陸,在下一次仙門重現之前。”界首說著。


    聽聞此話,鶴發老者倒一口涼氣,這是欲與天下人為敵呀!


    “這~單單靠我玉華宗一宗之力?”


    “你也知道我等是不能插手人世間的事的,否則隻會加速這個世界的衰敗。”界首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看鶴發老者一副為難的樣子界首再開口道。


    “那些外來者暗中培養的勢力,我等會幫你掃清,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沒了這最大顧慮鶴發老者終是緩緩點頭,接下了這份任重而道遠的任務,最後說了一番心中感慨之話。


    “他日山河破碎,舊友尚在否?”


    “我等將會在陰曹,等你而來,再飲一杯夕華酒。”界首放聲大笑著,這灑脫笑聲迴蕩在這九天之上。


    翌日。


    玉華宗開始廣收門徒,且不設境界限製,隻要你開啟了仙緣便能踏入這元辰大陸上最為頂尖的宗門。


    這消息一出,震驚中土,響徹整個元辰大陸,一時間無數修仙者慕名而來。


    同樣的,一時間詆毀玉華宗的聲音接踵而起。各大宗門世家人人自危,甚至與中土多方勢力聯合一起,逼上玉華宗,堵住宗門。


    至此玉華宗不得不收窄收徒門檻改為玉身境,且更改了每年的固定收徒名額。


    在這樣的舉措之下,玉華宗更是傾盡宗門所有,來培養宗門弟子,以壯大宗門勢力。


    因為鶴發老者知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亂世之局豈能獨善其身的道理。


    一時間整個中土陷入一股強人的風波中。


    然而在消息閉塞的放逐之地,儼然又是一片麵貌。


    時間很快,少年盤坐樹下已經兩月有餘,其境界更是來到了一紋玉身境。踏入玉身境的少年,筋脈骨骼就連皮肉都浮現出月白顏色,儼然如一個瓷塑娃娃般純潔無瑕,而那玉靈早就消融,與血肉完美融合化作玉身,為少年鑄造新身。


    “他也玉身境了,與我一樣一樣的了。”詩囈坐在焦黑的地上雙手托著下巴,麵露喜色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少年少。


    自打少女來到此處最大的愛好就是看著少年修煉,有時少女就盤坐在少年不遠的身旁,或者遠一些的麵前,不敢挨得太近,生怕打擾了。


    可當少女在麵對生滅樹時,卻感悟不到絲毫仙靈之力的存在。隻是覺得葉落葉開在一棵樹上能看見兩種不同的場景,覺得分外奇異罷了。


    “他有什麽好看的,邋遢漢子一個,值得你天天來看麽?”秦獸坐在詩囈腦袋上,言語鬧騷不息。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麽看都不夠的,他的存在,就好比日月星辰璀璨耀目,你懂不懂小小青壽。”詩囈開心地晃著腦袋,青壽更是一個一個沒坐穩從頭上滑落下來。


    “以前就聽奇道仙人說墜入愛河的人,是最無可救藥的,現在一看果真如此。”青壽從地上爬了起來,氣鼓鼓道著。似乎有些責怪少女將自己從她頭上晃下來。


    “墜入愛河怎麽了!我願意,雌性同體的你體會不到這種快樂。”詩囈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與這株六寸大小的青壽激烈辯論起來。


    “智者不入愛河的道理你沒聽過麽?”青壽不服氣遂六手叉腰,大聲道著。


    詩囈蹲下身來,惡狠狠地盯著這個還沒有自己一個巴掌大的家夥。


    “那是因為你們青壽樹精沒有愛河,而且智者不入愛河是因為智者不會遊泳。”


    雖然被這方天地壓製導致這副樹精之軀隻有六寸大小,可說話的嗓音卻一點也不比詩囈小。


    “什麽狗屁邏輯,你這是強詞奪理。”


    詩囈哈哈大笑一聲,伸出一根食指來指著麵前的小家夥來,振振有詞道。


    “小小青壽,姐姐今天要告訴你一句話,請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和一個女孩講道理。”


    殊不知生滅樹下的少年已然退出了坐定狀態,此刻正笑眯著一張臉看著嬉鬧兩人。


    似是察覺了這份目光,少女抬頭望去。


    二人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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