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藥知道沙楠城裏來了個大人物,也知道羅天佑一行人被帶去問話,問的什麽事情賈老藥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出門采些藥材,這幾天就不在林場裏了。”賈老藥背著一個竹簍,竹簍中放著一把鐮刀,對著林場護衛說道。


    “賈藥,你別天天搞些看不懂的花花草草,上次吃了你的藥我可是拉了半個月。”一黑衣士兵站在哨樓上打笑著賈老藥。


    因為賈老藥有時候醫術並不怎麽靠譜,所以在林場中被一些黑衣士兵稱唿賈藥,意思就是做假藥的人。


    “下次你來,我給你整點治療肚子的藥,保準你可以休息半個月。”賈老藥對於對別人的嬉笑滿不在乎,甚至以自己的醫術調侃對方。


    “別,我還嫌自己活不夠,你有那些藥給林工們吃吧。”黑衣士兵連忙擺擺手說道。


    賈老藥也不再理會黑衣士兵徑直朝著沙楠林深處走去。


    又是一天過去,這二十位林工除了天佑以外,全部躺在冰冷的牢房中。


    夜晚一塊環玉散發出幽幽螢光,螢光就算亮了起來這光芒也是極其黯淡的。幽幽螢光忽明忽暗,如同人類修士吐納般。每每環玉明亮一分,天佑身邊的元靈之力就會少上一絲。當環玉暗淡以後,這被汲取的元靈之力就會化作絲絲白色靈能,這靈能略微帶有一絲絲涼意滲透進皮膚,滋養著天佑小小的身軀。


    環玉放於胸膛上又藏於衣物中,環玉冒出的螢光暗淡,並不能穿透衣物的布料,在這些獄卒看來天佑此時並無什麽異樣。


    ……


    沙楠城城主府內某一角落的屋簷上,有隱於黑夜的高手。


    “三伯~那個男人在帝都可還好。”一黑影語氣猶豫的問道。


    “上個月你父親舊疾發作,情況並不樂觀。”身形矮些的黑影搖搖頭語氣中滿是惆悵。


    “你在這偏遠地方躲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迴去看看了家裏人了,即便他犯了多大的過錯那也是你父親。”身形矮小的黑影語重心長地說著。


    黑影似乎不願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著其他問題。


    “三伯,我娘呢?”


    身形矮小的黑影沉默不語,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


    “死了。”


    黑影聽後望著遠方皎白的月亮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般說道。


    “我娘終於解脫了。”


    黑影迴憶著當初母親被父親幽禁,自己也被趕出家族的畫麵,想著想著忽有一滴淚水從臉龐劃過,月色下這滴淚水晶瑩透亮,從滾燙到冰冷又隻是一瞬間的事。


    “孩子,隻要與帝家搭上關係,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身形矮小些的黑影說完,稍微停頓一會繼續試圖開導著。


    “你爹應該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你爹就你一個兒子,你應當迴去繼承大局。為了你死去的娘,為了你被趕出家門這麽多年爭口氣。”


    “算了三伯,那個沒有人情能暖的地方讓我累了,我本不喜權利糾紛。就算繼承大局,也隻是給自己徒增勞累罷了。”黑影搖搖頭還是拒絕了。


    “三伯,那個小孩呢?”黑影拒絕後這才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是說最近與那女子相關的小孩?”身材矮小的黑影有些詫異。


    “嗯嗯。”黑影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會為了這小孩如此上心,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拿他怎麽樣,倒是這小孩的娘親怕是有些來頭。”身材矮小的黑影如實說著自己的見解。


    “有所耳聞。”黑影點了點頭頭。


    “你是怎麽想的?”身材矮小的黑影問道。


    “我與他有緣。”


    一陣風吹過,這個剛剛說話的黑影就徹底消失在這屋簷上,隻留下了短短一句話給了身材矮小的黑影。


    “這小子,總是這麽毛燥。”身材矮小的黑影聽著耳邊迴蕩的話語,感慨了一句。隨後那矮小的身形竟也隨著風形扭曲了起來。


    今晚這屋簷上的夜語,在這城主府內無人發覺。


    ……


    翌日,這被關押在私牢中的林工們,被胡亂地塞進了來時的騾車中。但是也有例外的,就是羅天佑和林爺爺兩人,因為紫甲萬戶的關係兩人被安排上了一輛駝車。就是一轉元獸赤陀拉的車,這輛車與騾車的區別可謂是天差地別,不光有棚頂窗戶,除了精美的木質格柵,還有奇妙的雕龍畫鳳。


    這一次出沙楠城城門時駝車走的都是最中間最大的門,其餘人走的都是邊上隻供下等人走的耳門。


    除去騾車的晃悠,以及木頭縫隙見得嘎吱作響。這駝車可就安穩許多,甚至連一絲絲聲響都沒有,簡直是安靜至極。


    蔣管事站在哨樓上遠遠地就看見了押送林工的袁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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