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昏死過去的林工被獄卒拎著衣領,一路拖行到了私牢。


    “哢~”


    銀色柱子再次縮迴地麵。


    這位中年林工被黑甲獄卒,隨意地丟到牢房之中。


    眾多林工看著昏死過去,嘴中還不斷往外吐白沫的中年男子,一身粗布灰衣上更是沾滿了鮮血。一時見眾人惶恐不已,紛紛向著牢房最裏麵縮去,深怕自己的下場,就如同這般模樣。


    “你,還有你出來。”黑甲獄卒隨意指向兩位躲藏在最角落的林工。


    其他林工看見黑甲獄卒的手指指向的不是自己,紛紛向著其他角落向躲去。


    就這樣兩位被選中的林工徹底暴露了出來。


    一位林工見狀隻能默默認命,慢慢地站起身子,垂著腦袋走到黑甲獄卒身後。而另一位林工依然將腦袋埋藏在膝蓋裏,心中殘留一絲絲僥幸。


    “老子叫你話,耳朵聾了?”黑甲獄卒直接上腳,一腳踢在心存僥幸的林工身上。


    “哎呦~我的腿斷了。”


    這位被踢翻在地的林工,伸手摸向自己被踢中的小腿,嘴中不斷呻吟著哭喊著。


    即便這位林工的小腿腿骨已經被踢斷了,但是依然不能阻止他被黑甲獄卒選中的命運。


    黑甲士兵冷眼看著已經彎曲近九十度的小腿,此時這位林工的腿仿佛有三個關節一樣。


    “你給他架著,跟著我走。”黑甲獄卒對著默默站在身後的林工命令道。


    這位林工看著斷腿的林工心中暗自慶幸。


    就這樣一位黑甲獄卒加上兩位林工,慢慢消失在這群林工的視線中。


    “哢哢~”


    銀色柱子重新升起,再次將這群林工關押其中。


    私牢中。


    “喂,老趙快醒醒。”林工裏有認識這位口吐白沫昏死過去的人,這位林工慢慢走上前去,輕輕晃動著軟趴趴身子,語氣有些焦急地喊道。


    不光這位喊話的林工急,其他林工也急,就出去了一趟迴來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換作是誰誰的心裏都會不安。


    麵對未知的恐懼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林爺爺並不認識這位口吐白沫的中年男人,但是也同樣地湊上前去,伸著腦袋盯著男人的反應。


    一晃不醒,二晃不醒,有些林工著急了,直接伸出腳重重地踢在自己的同伴身上。


    沒有任何一位林工去阻止有些同伴粗魯的行徑,畢竟這也是關乎自己生命的大事,倘若這位咯吐白沫的林工蘇醒了,要是能夠透露一些事項細節自己也能更好地應付些,最起碼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這位林工,如同死屍一般,除了細微的鼻息可以說明他還活著,卻是怎麽也叫不醒。


    見此,這些林工隻能將希望寄存在剛剛出去的兩位俘虜身上。


    但是沒過多久,黑甲獄卒重複著剛剛的動作,拽著兩位林工的衣領而後將他們重重地丟在牢房中。


    這樣的場景一直持續到晚上,每一位被送迴來的俘虜都是同一個樣子。不管其他林工使用何種法子,就是喚不醒這些尚有氣息,卻口吐白沫翻著白眼的俘虜們。


    “國師,這已經是第十四個俘虜了,今日夜已深了,要不歇一歇明日再繼續。”站在老虎椅邊上的紫甲萬戶看著佝僂老者額頭上滲出的細細汗珠,便開口詢問道。


    “嗯嗯。”佝僂老者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滿臉疲憊地點了點頭。


    這類秘法的施展是特別消耗一個人的精力的,而且還是一天之內施展十幾次,精神上就有些吃不消了,而不是肉體上的消耗。


    一天之內你要消耗自身腦力,並且還要記下十幾個人不同的記憶,不是說你施展秘法尋憶可以搜尋一小段或者這段時間的記憶,而是這個人的所有記憶都要全盤接受,然後你才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段,畢竟記憶這種思想上的東西還是有些虛無縹緲的。


    私牢中。


    除去剩下的六位思緒清晰的林工,其他十四位都已經橫七豎八地躺在牢房裏那冰冷冷的黑色石板上。


    這一天裏其他林工似乎也都麻木了,甚至看見了自己口吐白沫翻著白眼躺在冰冷地麵上的場景。


    這一夜這六位林工夜不能寐,除了擔心自己的明天,還有耳邊時不時傳來的淒慘嘶吼。


    白日裏城主府中,來往著辦事的商賈權貴數不勝數,熙熙攘攘一片繁榮景象完全遮蔽私牢中的罪惡。


    每當夜深人靜時,私牢中哀嚎四起。有些白麵上的人物白日裏應付著明麵上的事,到了晚上就是脫去了羊皮的狼,他們換了一番麵目來到此處尋求著自己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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