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什麽沒有人來救救我們!”雪兒說著,竟然開始哭泣。


    “雪兒,別哭,這一路走下來,我們以這樣的打法經過將近十來個小鋼鐵城,都沒有遇到過有人出手。世道如此,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怕遇到壞人。”


    “可我們不是壞人啊!”


    “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們不認識我們,又怎能分清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別怕,哥哥護著你,我給你撕開一道口子,你趕緊衝出去。”男子說完,手中的長刀仿佛又淩厲了幾分,身上的殺氣也是越來越盛,兩個人麵對四隻身穿玄階機甲,實力相當於人族王牌戰士的怪物還是有些吃力。雖然重傷了一隻,而他自己也受了傷。


    他本想靠著這一股血氣,硬殺過去,二對三,壓力少了不少。不多時,又有一隻龍蛭被男子用刀刺傷,接著又被雪兒用雷電之力擊中,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男子見麵前的一隻龍蛭倒地,原本被三隻怪物包圍的局麵頓時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心中竊喜,大聲叫道:“雪兒,這邊,快,走!”


    兩人剛想往前衝去,雖然前麵還有一群朏朏,但那些朏朏畢竟實力不強,想要攔住他們還是很難。但他們剛衝上幾步,一個鳥身人麵的怪物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接著一個鳥頭人身的怪物也加入了戰局。頓時又變成二對四。


    還來不及分析局勢,兩人又被四頭怪物圍住,也幸好他們兩個自一開始便一直背靠著天幕,才沒有被團團圍住,但眼下的局勢與被團團圍住已經沒有什麽差別。兩人雖然合力擊殺了兩頭實力強橫的怪物,但這剩下的四頭,仍是巨大的威脅。可怕的是兩人的屠龍之力都已經消耗大半,況且男子還受了不小的傷。


    看著越逼越近的怪物,男子最後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似乎做了什麽決定,柔聲說道:“雪兒,你一定要活著迴去。”


    “哥哥,我們一起殺出去!”


    “好。哥哥,陪你一起殺出去!”


    男子說完,揮動著長刀,向前麵的馬腹閃電般劈出,但刀卻沒劈在馬腹身上,而是被馬腹旁邊的一頭人身鳥麵的怪物一柄長劍擋住。男子微微驚愕,心神急轉,急忙後撤,一個轉身,又劈向另外一頭龍蛭,這次雖然劈中了,可他的力量不夠,身上的血脈之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劈在龍蛭身上的長刀,隻在龍蛭的玄階機甲上留下一聲清脆的聲響。


    “沒辦法,隻能做最後的決定了!”男子心中暗歎,“雪兒,父親,母親,來生再見吧!”


    他剛想自爆,丹田之處卻湧出雄渾的血脈之力,他更加心驚,他知道,這是雪兒將靈魂之力轉化為血脈之力渡給了自己。那麽也意味著原本靈魂之力即將枯竭的雪兒,將徹底失去戰鬥力,與普通人無異,甚至不如普通人,因為連番的戰鬥,加上靈魂之力枯竭導致的虛弱,會讓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他來不及細想。猛然迴頭,在他身後三米左右的雪兒已經像一片從枝頭飄落的黃葉,緩緩倒了下去。男子想轉身過去將她抱住,自己的右腿卻已經被一旁的馬腹擊中,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雪兒倒地,看著一隻龍蛭的大腳朝她的頭踩去。


    “不!”男子眼裏帶著淚花,心如死灰,來不及顧及自己被馬腹擊斷的右腿,奮力朝雪兒的方向撲去,嘴裏撕心裂肺般的大叫。


    倒在地上的雪兒,看到迎麵而來的大腳,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她將最後一絲靈魂之力給了自己的哥哥,將生的希望留給了他,她能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那一刻她似乎釋然了,但眼角還是流出晶瑩的淚花,她還想著自己的父母,那等著她們帶藥迴去治病的母親,心中默念道:“母親,女兒不孝,來生再見!”


    但她發覺她的身子竟然被一股怪力扯住,突然瞬移,在千鈞一發之際,遠遠地避開那致命的一擊。她驚奇地睜開眼,見一個白衣男子手上握著一把長刀,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她的身旁,一時間,她竟分不出自己是死是活:“我這是死了嗎?見到神仙了?”


    “姑娘,你先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白衣男子將雪兒護在身後。


    原本要踏中雪兒腦袋的龍蛭,在一腳踏空之後,正抬頭氣惱地望向周圍,發覺麵前多了一個白發男子,對著白衣男子,一陣狂叫嘶吼,便朝白衣男子撲了過去,到手的獵物飛了,它如何能不氣憤!一心想將麵前的白衣男子撕碎。但白衣男子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柄長刀閃電般像它劈來,它似乎還沒感覺到疼痛,隻是腰間閃過一絲微涼,隨後,自己的身子竟然斷成了兩截。


    “嗷!!!嗷!!!”


    被攔腰砍成兩段的龍蛭還沒有斷氣,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嘶吼。


    白衣男子卻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一個突進,閃電出手,又是一個揮刀。原本與雪兒哥哥交手的馬腹,在刀光閃過之後,馬腹已經變成了三塊,一截前爪,半邊頭顱,剩下一大塊身子,隨著馬腹一大塊身子的倒地,馬腹的頭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留下一地的紅白相間之物。


    白衣男子解決掉馬腹之後,對身旁的男子簡單交待道:“你去照顧好你的同伴。這裏交給我!”說完,白衣男子,便提刀向剩下的兩隻身穿玄階機甲的人麵鳥身怪,與鳥頭人身怪劈出。


    被馬腹打斷腿的男子,這才看清,來救他們的白衣男子,手中所執竟然也是一把玄階武器,而白衣男子身上卻沒有閃出任何光暈,看不出所穿何種機甲。但白衣男子每一次揮刀,卻有著所向披靡的氣勢,無人敢檔。最先與之交手的是手執一柄長劍的鳥頭人身怪。


    這鳥頭人身怪,實力也是不凡,竟然硬生生地擋下了白衣男子無比淩厲的一刀,但鳥頭人身怪也被這一擊之力震退了二十多米才停下,然而,並沒有等它站穩,白衣男子一刀又朝它劈了過去,第一次吃了虧,它似乎也學乖了,不再拿劍去硬檔,而是側身避過,但它沒想到白衣男子這一刀,竟然是個虛招,等它發覺上當時,白衣男子的長刀,已經劈在了它的左肩之上,雖有玄階機甲護體,仍是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口,要不是自己肉身足夠強橫,再加上有玄階機甲也不是凡物,要不然這一刀,已經將它的左臂劈了下來。


    被馬腹打傷的男子這時已經挪到了雪兒身旁,一麵護著正在調息的雪兒,一麵觀看著白衣男子與怪物的對敵,當他見到白衣男子將鳥頭人身怪擊傷,不禁感歎道:“同樣是玄階武器,在他手上竟然能發揮如此威力!真不知他本人現在到達了何等境界,難不成是一名戰霸強者?”他一邊觀戰,一邊打量著白衣男子。


    “不可能吧!這麽年輕的戰霸?看上去應該二十歲上下,不可能。但是他的實力,著實恐怖。”男子暗自驚歎的時候,白衣男子已經揮出十來刀,刀刀見血,每一刀都不是致命傷,鳥頭人身怪全身上下已經被鮮血染紅,手中的長劍垂落,隨著白衣男子最後一刀斬去,鳥頭人身怪雙腿齊斷,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另一頭鳥身人麵怪見狀,知道不好,剛想轉身逃走,卻發覺白衣男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它的身前,長刀劃過,自已引以為傲的一對黑翅,竟然像被人切豆腐一般輕鬆切掉。


    “嗚嗚嗚!!!!”翅膀被切,已然沒有了攻擊與防衛的能力,隻能一通亂叫,拚命逃竄,但白衣男子又怎麽讓它逃掉,隻一刀,便斬去了它的雙爪。人麵鳥身怪也隻能躺在地上哀嚎。隨著最後一隻身穿玄階機甲的怪物被製服,在場剩下的朏朏以及怪蛇,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開始四處逃竄,但白衣男子並沒有給它們逃走的機會,手執長刀,身如閃電,猶如切瓜砍菜一般,不到三分鍾,整個戰場上已經隻有三隻還在喘氣倒在地上的怪物。


    白衣男子一腳踏在人麵鳥身怪身上,說道:“能不能聽懂人話?說不定我可以不殺你。”


    換來的卻是一陣聽不懂的怪叫,隨後白衣男子手起刀落,人麵鳥身怪,身首異處。白衣男子歎道,“又是一隻不會說人話的怪物。”


    接著又刀指著鳥頭人身怪,同樣說道:“能不能聽懂人話?說不定我可以不殺你。”


    換來的依舊是一陣難懂的嗚嗚哇哇。白衣男子也不含糊,一個手起刀落,鳥頭人身怪,也就此斷氣。


    白衣男子最後走到那頭被攔腰斬斷的龍蛭麵前,卻發覺這龍蛭早已斷了氣,不由得歎氣道;“這家夥,生命力也沒有那麽強啊!這麽快就死了。”


    男子見白衣男子,一人一刀,不到十分鍾,便斬殺了所有怪物。而他潔白的衣服上竟然沒有沾染半點血漬,不得不驚歎白衣男子的實力超凡。眼見白衣男子朝自己走來,急忙用長刀當拐杖,艱難地起身行禮道:“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在下林聰,這是舍妹林雪,不知恩公如何稱唿?”


    白衣男子見原本打坐調息的林聰正艱難起身,急忙一個健步跨了過去,雙手扶住已經起身還未站穩的林聰,說道:“這位兄弟,不用客氣。我叫程風。不用恩公恩公的稱唿。”


    “程風?”


    沒錯出手相救林氏兄妹的白衣男子正是程風。他與萬香香在城樓上雖然是遠遠看著,但一直關心著戰局,如果兩人真的不敵,他們自然會出手。


    聽到林聰言語中略帶一絲疑惑,程風也不由得對麵前的男子產生一些好奇,問道:“是的。怎麽了?我們之前見過嗎?”


    “不,不,不!您誤會了,隻是在下多年前聽過一個很有名的少年,十歲便修成了王牌戰士,而且還以王牌戰士的實力,打敗了即將要晉級戰霸實力的艾克。而那少年也是叫程風。一時想到了他。算下來,他如今也應該是二十歲左右,應該與您差不多,不知與與您有沒有關係?”林聰聽到程風似乎有些誤會,急忙解釋道。


    “噢。我想您說的那個少年就是我了。”程風這時被人提起年少時的往事,竟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些成年往事了。”


    “原來真是您啊!想不到今天真的見到真人了。剛剛看您戰鬥,您是已經突破了嗎?”林聰聽到程風的承認,激動地有點語無倫次。


    “說來慚愧,還未突破。先不說這些了,你們還是抓緊吸收這些怪物的精血進行療傷吧!我幫你們護法。”程風不想在這問題上多解釋什麽,說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些怪物精血,遞給林聰,又看了一眼還在閉眼調息的林雪,便轉身開始去收拾戰場。


    這一群怪物,雖有一百多頭,而且有幾隻身上是帶玄階機甲的,但這些玄階機甲的材料,已經對他沒有多大作用,但他還是順手將他們收集好,放在一邊。而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鳥身人麵怪的一隊黑色的大翅膀,他當初與之對敵之前,便想好了要在一擊之下將那對翅膀完整的留下。因為,他總感覺那一對黑色的翅膀,一定會是一個寶貝。當然程風也不能確定,隻是他的初略判斷,畢竟這些年遇到很多東西,第一眼看都被他認為是寶貝的東西,到最後發覺根本沒什麽用,隻能空歡喜一場,這次也是一樣,他雖然沒辦法確定有沒有用,他仍是將它收進了空間戒指裏。這也是他唯一從這戰場拿走的東西。


    不多時,程風便將滿地的怪物精血收集妥當,一些機甲殘片還有一把毀壞的玄階長劍也被放在了一邊。接著程風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火把將其點燃,投向小山包一樣的怪物屍體。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程風臉上看不到絲毫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欣喜。因為,他已經記不得是多少次做這樣的事情,剛開始還有點傷感,感歎生命的脆弱,感慨人族與這些怪物之間相互廝殺的殘忍。但越到後來,便越發變得麻木,好像變成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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