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煙一陣恍惚,她甚至懷疑剛剛拿到聲音是不是從她口中發出來了,她盯著男人菲薄的唇,唇色很淡,微微抿著。


    也隻是瞬間,傅明煙的唇角就泛起自然的笑,“薄先生,你在開玩笑吧。逆”


    男人眼波深邃,“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我覺得,薄先生不是這麽無聊的人。”傅明煙側過身,長發遮住了他落在她臉上的視線,走到沙發坐下,恬靜的看著他,眼底卻有一抹冷嘲。


    “無聊,你覺得我說的很無聊嗎?”薄寒生步步走近,雙手插在褲兜裏,微微傾身,高大的身影將她包圍茶。


    男人身上清冽的煙草香過分熟悉,逼近的時候讓她忍不住想要禁住唿吸,強大的壓迫感還有薄寒生冷冽的目光讓她心跳開始加速。


    她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話語裏充滿嘲諷,“你明明害死了她女兒現在卻好心的照顧她,我可沒聽說,鐵血無情,隻手遮天的薄寒生也是個善心的人。”


    她眉眼裏都是妖嬈的笑意,一字一頓,“你這抹善心,虛假可悲。”


    “你想要什麽。”他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淡淡的問了她一句。


    傅明煙冷冷一笑,“我想要什麽,難道說我要了你就會給嗎?不好意思我要的很多,你給不起。”深吸了一口氣,都是那股淡淡的煙草香,太陽穴突突的疼了起來,起先隻是緩慢的鈍痛,後來轉變為尖銳的刺痛一直蔓延在臉頰。


    傅明煙抿緊唇,沒想到這時候臉突然疼起來,手術後的後遺症。


    忍著臉上皮膚的疼痛,她抬頭看他,有些無奈的說,“你一定要用這種交易的方式來完成對話嗎?”


    想要站起身,尖銳的疼痛痛的眼前一陣發黑,傅明煙閉上眼睛然後在睜開,她蹙著眉,有些手忙腳亂的打開包包翻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藥。


    最近一段時間她沒有再犯過,所以......她忽略了......止痛藥一直被她放在抽屜裏,是她大意了。


    “你在找什麽。”


    男人的聲音落在她頭頂。


    “我......我找......”抓住包包的手有些顫抖,她聲音很輕,努力的讓自己發音清晰,但是嗓音還是染了沙啞,“止痛藥。”


    一抹冰涼的觸感撫上她的臉頰,薄寒生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看著她緊咬著唇唇瓣上隱約都泛了一到蒼白的痕跡,他的手指在她下顎一捏,讓她鬆開了緊咬的唇瓣,“你這女人,對自己真狠。”


    傅明煙虛弱一笑,反唇相譏,“不及薄先生。”


    男人冷冷的嗤笑一聲,難得淡然幽深的眼底蘊了絲笑意,手上的力道放輕,抬起她的臉,“臉上不舒服?”


    “嗯......”傅明煙輕輕一搖頭,捏著她下顎的力道就鬆開了,她垂眸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臉上的皮膚不單單疼痛還染上了他指尖的溫度。


    傅明煙突然嫣然一笑,直視著他的眼睛,蒼白的唇瓣微動,“對自己狠才能對別人狠。”


    她說完,不看他眼底有何情緒,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他的手。


    他除了擰緊眉心並沒有別的神情,隻是身體本能肌肉繃緊,女人唇瓣溫軟,傳到神經細枝末節的除了疼痛還有......


    他看著緊咬著自己手掌的女子,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她蒼白恬靜的側臉,薄寒生竟然有幾分失笑的感覺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咬著自己手的力量送了些,薄寒生淡淡的說,“咬著我你的臉就不疼了嗎?”


    傅明煙鬆開嘴,搖了搖頭,舌尖還浸著血腥味。


    薄寒生低頭睨了她一眼,看著自己手背上清晰的牙印,殷紅的鮮血開始冒出然後越來越多滴滴答答的落在暗色的地毯上。


    “我以為你咬著我就不疼了。”他眼裏泛著一抹光澤,低沉開口,“那你就咬著吧。”


    傅明煙有些驚訝,他說的是......


    她可以理解成為如果咬著他就不疼了那麽就讓她咬著。


    她突然慌亂,雖然她麵孔依然保持著鎮靜。


    這可能是她從喜歡上太開始,聽見的一句從她嘴裏說出的最溫情的話。


    手指壓著太陽穴,努力克製住腦海中的暈眩,“哦,還是疼但是可以泄恨。”


    傅明煙想了想,說道,“所以,你還是讓我咬著吧。”


    薄寒生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巾捂住手上的傷口,“我可以讓你一直咬著,隻要你來盛苑。”


    “為什麽是我?”她蒼白無力的一笑,“我不會認為僅僅隻是秦端眉把我認成盛晚安。”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薄寒生借著身高優勢俯身看她,“傅小姐每天給我送玫瑰花,我可都是收下了。”


    傅明煙層曾經讓人每天按時去薄氏大樓給薄寒生送玫瑰花,從未斷過而且每次都是溫淼簽收,要命的是,小夏讓花店每次都在卡片上寫下爛俗肉麻至極的話語。


    這也是傅明煙後來才知道的。


    “話雖如此,但是你讓我假扮成另外一個陪你們強顏歡笑,你一定要踐踏我對你的喜歡嗎?”


    “或者說,你從來都是這般,隨意利用別人對你的情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傅明煙說著,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她眼底過分安靜,或許是因為太陽穴尖銳等我疼痛讓她少了往日囂張明豔的氣息。


    薄寒生看著她蒼白羸弱的一張臉,將領帶解下隨意纏繞在自己流血的手背上,“很疼嗎?”


    傅明煙閉上眼睛,眉心痕跡逐漸越深,倚在沙發上,“不疼......就是不好受......”


    一股莫名的煩躁逐漸侵占了他的眼底,薄寒生抽出一根煙點上,狠狠的吸了兩口,然後又撚滅在煙灰缸裏。


    他轉身從抽屜裏拿出醫藥箱,找到止痛藥物,看了說明書按劑量倒出三粒遞給她。


    傅明煙接下,看著手心裏的白色藥片,這幾片藥像是沾滿火花一般,灼著她的手心。


    “不管用的,我吃這些普通的止痛藥沒太大的作用。”她闔了闔眼眸,最後將手心的白色藥片扔到桌前的垃圾桶裏,不理會他眼裏蘊含的薄怒。


    .........


    傅明煙服下溫淼帶來的止痛藥休息了半個小時,那股疼痛才隱隱壓下去。


    溫淼沒有離開,而是看著她問道,“傅小姐,你每次服用的都是這種止痛藥嗎?”


    溫淼說了一個藥名,傅明煙點點頭。


    這種止痛藥是秦白鷺給她開的,她有時候症狀犯了疼的厲害才會服用兩粒,效果也比較好,其他一般的止痛類的藥物藥效都不是很好。


    “請問傅小姐,這種藥是哪位醫生給你開的。”


    傅明煙揉著眉心,“你們不是知道嗎?還問我做什麽。”


    “......”溫淼摸了摸鼻子,“這類止痛藥不單單是止痛的,傅小姐若是沒有別的症狀還是停止服用吧,我會給你再開一些溫和的止痛藥物,效果也特別好。”


    別的症狀?


    傅明煙想到了什麽,從沙發上站起來,笑了笑,“謝謝。”


    離開的盛苑的時候,薄寒生讓溫淼開車送她,傅明煙沒有拒絕,合上車門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見在二樓窗戶上印下的一道身影。


    .........


    在傅宅休息了四五日。


    她起身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


    想問問傅長風關於秦白鷺的事情,才想起他現在已經去公司了。


    傅明煙在家裏待了這幾日,也著實無聊,平姨給她用小火煨了軟糯的百合粥,她用過之後想了想打電話給傅長風身邊的陳元,問他要了秦白鷺的手機號碼。


    撥通後,秦白鷺讓她去瀾城第一醫院找他。


    傅明煙有些驚訝,他來瀾城了?


    而且還在第一醫院?


    掛了電話,她跟平姨說了一句“我中午不迴來了。”就走了出去。


    打車來到第一醫院。


    傅明煙走入電梯,摁下數字,剛剛走出電梯門,就看見秦白鷺和一個女醫生邊走邊談笑著什麽。


    而他走的方向,便是前往這邊。


    傅明煙笑著輕輕喚了一句,“秦醫生。”


    秦白鷺抬起頭,臉上依然掛著和女醫生談笑的那麽笑容,看見是傅明煙就對身邊的女醫生抱歉的說了一句,往傅明煙這個方向走過來。


    “傅小姐,我本來還打算聯係你的。”秦白鷺一身白色.醫用服裝,襯著他眉眼越發溫潤如玉。


    隻是......


    傅明煙的視線落在他拿著資料的手上,黑色的皮手套在這抹白一種分外顯眼。


    秦白鷺見她看著自己的手也並沒有任何不悅,而是繼續溫潤的說,“我想給你檢查一下,雖然說你當你恢複的不錯,但是在檢查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他沒有明說但是傅明煙卻明白。


    她來也是為了問這個。


    傅明煙點點頭,隨他進了辦公室。


    整個下午,秦白鷺給傅明煙做了一係列檢查,他看著手上的一疊疊檢查化驗的結果,最後輕輕放下,“傅小姐,如果我建議你盡快動手術,可以嗎?”


    傅明煙搖搖頭,“你不是說這個手術風險很高......而且,這個病又不會死人。”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同意,如果你同意我會盡快安排手術,雖然會有風險......但是我保證......一定將風險做到最小。”


    傅明煙淡淡一笑,“我覺得現在很好......”停頓了一下,她又繼續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知道溫淼嗎?薄寒生身邊的那個人。”


    秦白鷺點頭,“認識,他和我還是師出同門,他還得叫我一聲師兄。”


    “哦。”並不意外他們是這種關係,傅明煙若有所思,又說道,“他看出來了你給我開的藥。


    ”


    秦白鷺雙手交織放在桌麵上,他低著頭,傅明煙看見他眼鏡片下,眼底一片烏青。


    傅明煙在他開口之前又說,“他一定會從你這裏入手查我的信息,我希望秦醫生能夠幫我......保守關於在美國的一切。”


    雖然就算傅明煙不來找秦白鷺,傅長風也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她還是想過來親自說一下。


    秦白鷺抬起頭,淡淡一笑,一瞬間掩飾了眼底的疲憊,他眼鏡片上也蘊了溫潤的光澤,“傅小姐,你放心,而且醫院對病人的資料也是嚴格保密的,而且,我和長風關係不錯,於情於理我都不會透露這件事情。”


    秦白鷺和傅長風相識而且關係很好?


    她怎麽不知道?


    看著麵前一身白衣溫潤如玉的男人,傅明煙輕輕一笑,正思索著要開口,秦白鷺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秦白鷺抱歉的對她一笑,拿起手機。


    傅明煙看著,他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時,瞬間眼眸一凝,而他唇角依然是那麽溫潤的笑意。


    他並沒有接通,而是緘默的看著手機屏幕。


    傅明煙站起來,“秦醫生,我先走了,有事......再聯係。”


    在傅明煙將門合上的時候,聽見秦白鷺接通了手機,低低的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喬笙...”


    .........


    傅明煙沒有立刻迴傅宅。


    打了一輛車,司機師傅問她去哪,她現在不想立刻迴去,想了想方說,“隨便逛逛吧。”


    司機沒有疑問,畢竟看著傅明煙這一身衣服也不像是沒有錢的人,看這樣子剛剛從醫院出來,可能家裏有什麽事情,情緒失落。


    繞著繁華的商業街逛了幾圈,司機看著打卡器上的數額,猶豫著問道,“這位小姐,還繼續嗎?”


    “去薄氏大樓。”


    .........


    黑色的幻影停在玉溪山山底。


    包裹著黑色西褲的腿邁下,薄寒生下了車,往山底走去。


    從山底到山腰隻有十多分鍾的路程,每一層台階都被人精心打掃過。


    管家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看到來人有些驚訝,“薄先生。”


    書房裏,聽得見傅老爽朗的笑聲,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可見兩人交談甚歡。


    傅遠山聲音有些責怪,但是話語裏去毫無責怪之意,“我到還以為三兒那個丫頭從美國迴來學乖了,難怪,好些日子都不來看我這個爺爺了,原來是纏上寒生了。”


    傅遠山笑著,“三兒啊,就是被老二給慣的,性子有些驕橫,就知道胡鬧!”


    薄寒生坐在雕花的木椅上,長腿優雅相疊,“寒生早就想來拜訪一下傅老先生,今天沒有和老先生就趕來了,是寒生沒有考慮周全。”他話語一頓,唇角帶著一抹極淺的笑容,“傅三小姐幫過寒生很多次......”


    他說著,似有意無意的想到什麽,走上去與傅遠山說了幾句,倆個人越談越開懷,到後來,也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麽。


    傅遠山拉開抽屜,拿出一本相冊,“這裏麵,老二的,三兒和小月小時候的照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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