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前,穆繁接到了小叔的電話,說是讓我們聖誕節去他店裏玩,穆繁一口答應了,還叫了幾個哥兒們,我本來不想去的,可是看穆繁那麽開心,我也就同意了,還叫了劉瑛和蘆葦。


    給山泉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謝律師帶著山泉出國安裝假肢去了,我和劉瑛都為他高興。


    在平安夜那天小叔在門口熱情地歡迎我們,還給我們留了一個大包間,他的這間酒吧,人氣很高,經常是來晚了就沒位子了,小叔還是老樣子,深沉、冷靜,不過比以前氣色好了很多,可能是內心坦蕩的原因吧。


    大家唱歌喝酒,其樂融融,後來在唱一首節奏感比較強的歌曲時,勇強拉著他的新女朋友跳起了舞,過了一會兒,劉瑛和蘆葦也上去跳了,這兩個人可是學校裏的舞迷,跳得也非常好,穆繁也拉著我去湊熱鬧,本身他跳得就不好,我也不是很會跳,剛跳了兩步就開始互相踩鞋,穆繁大聲叫喚:“你踩我腳了。”


    我瞪著他,“踩一腳又怎麽了!嗯!”


    在我的淫威之下,穆繁終於低下了頭,“沒怎麽,請踩吧。”


    小叔正好進來了,把我從穆繁身旁拉走了,說:“我來教你。”


    我和小叔小心地配合起來,因為他舞技純熟,所以我也能跟得上。


    小叔說:“最近還好嗎?”


    我點點頭。


    小叔用手輕輕攬了一下我的腰,我馬上就明白了,配合著他的腳步,他說:“穆繁不錯,看到你幸福我很高興。”


    我側頭看了穆繁一眼,他正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在喝酒。


    我說:“你給穆蕊打過電話嗎?”


    小叔搖了搖頭,“不打電話才是真的對她好。”


    我點點頭,又看到了穆繁,這一次他居然在和剛才那個陌生的女孩喝交杯酒。


    小叔發現了我眼神的異樣,放開我走了過去。


    一把把那個女孩拉起來帶走了。


    我非常生氣,在我眼皮子底下兩人就喝起了交杯酒,要是我不在,那還會成什麽樣。


    我故意不看穆繁,跑去點了幾首歌,穆繁緊跟著我,我也不說話,唱了一會兒,我說去洗手間,問劉瑛要不要去,劉瑛搖了搖頭,穆繁說:“我陪你去。”


    我推開他,“走開、走開,快一邊兒去,我去女廁所你陪著幹嘛!”


    出去後,經過大廳我看到有個女孩在唱歌,就是剛才和穆繁喝交杯酒的女孩,我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是小叔在那裏像是在和熟人說話,那女孩兒一邊唱一邊用眼睛看著小叔。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迴事,女孩兒剛才看到小叔和我跳舞是吃醋了,所以才找穆繁喝交杯酒,來刺激小叔,我不再生穆繁的氣。


    我仔細看著這個女孩兒,不算太漂亮,但眼睛細長,很迷人,很有味道,我笑了笑,希望小叔早點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我迴去之後,穆繁問我:“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笑著說:“在外麵聽和你喝交杯酒的女孩兒唱歌呢?”


    穆繁臉紅了,“你是不是生氣了,剛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摟上了。”


    我認真地說:“有什麽好生氣的,當著我的麵做這些我才不會生氣呢,背著我我就會生氣。”


    穆繁訕訕地笑了笑,“誰信呀。”


    快十二點時,我們都來到了大廳,大家一起迎接平安夜的鍾聲,好不熱鬧。


    聖誕節之後,春節也緊跟著來了,穆蕊打電話迴來說,過節不迴來了,她現在會偶爾給家裏打個電話,雖然還是很冷漠,但是也說明她也在慢慢地消化那些經曆,我和穆蕊倒是經常的聯係,她需要錢時也是找我和穆繁,她還會問我小叔的消息,希望時間會讓那次的傷痛變得淡一些,我也同樣希望穆蕊對小叔的愛也會變淡。


    所以說過春節隻有穆繁、我和穆天躍、肖陌莉四個人過,團圓飯是在外麵吃的,穆天躍第一次問我和穆繁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我不知道怎麽迴答,穆繁卻大方地說:“不著急。”


    這真的讓人很擔心,我們一直也沒有什麽措施,如果我真的不會生孩子了那怎麽辦啊,這件事讓我在除夕夜裏惴惴不安。


    我和穆繁準備在家住幾天,肖陌莉很高興,有時我覺得她真的很可憐,被別人利用,卻付出自己的真感情,現在除了懊悔沒有別的生活的快樂。


    曾經因為穆蕊的事,肖陌莉挺感激我的,我出的主意不管是好是壞,至少暫時地解決了那些問題。


    除夕夜,我和穆繁在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穆天躍去書房看書,肖陌莉也在樓上,我發現現在很少見到穆繁的爸爸和媽媽坐在一起交流,雖然以前也不常見,但兩個人的感覺不一樣,而現在是既客氣又疏遠,難道穆天躍知道了肖陌莉和小叔的事?


    我和穆繁正被晚會裏的相聲逗得大笑不止的時候,聽見肖陌莉在樓上叫我,我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停止,看見肖陌莉在樓梯口衝我招手,我就笑著上了樓,跟著她來到了一間臥室,難道肖陌莉現在住在這裏嗎?我環顧著四周,記得穆繁說過這裏以前是一間客房。


    我輕輕把門關上說:“媽,找我有事嗎?”


    肖陌莉看了看我,然後從一個首飾盒裏取出一個碧綠的玉鐲,我雖然對玉器沒有什麽研究,但一看這個玉鐲也知道不是一般的東西,顏色純正,質地通透。


    肖陌莉把我的手拉了過去,然後為我套在了手腕上,我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媽,是給我的嗎?”


    肖陌莉點了點頭,“這是我結婚時我的父母送給我的,一共一對,現在給你一個,另一個留給穆蕊。”


    “媽,謝謝您!”讓我高興地是肖陌莉終於承認我了,雖然我知道她的秘密太多,但是她還是接受了我,我真的很高興,因為高興又讓我開始善心發現,看著肖陌莉日漸憔悴的麵容我小心翼翼地問:“媽,您和我爸之間出了什麽事嗎?”


    肖陌莉怔了一下,馬上又板起了那張臉,看了看我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來承受吧。”


    我更小心地問:“我爸他知道什麽了嗎?”


    肖陌莉搖了搖頭。


    我說:“媽,我能理解您,我知道您這是在自責,其實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您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一樣,那些事就讓它爛在肚子裏吧。”


    肖陌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沒事,去看電視吧。”


    我站起來,拉著肖陌莉說:“媽,一起去看吧,叫我爸也一起看,大過年的要一起才熱鬧。”


    肖陌莉被我強拉著下了樓。


    我跑到書房去敲門,敲了半天沒有動靜,我推開門,穆天躍居然都快睡著了,我說:“爸,去看春節晚會吧。”


    穆天躍笑了笑,“你去看吧。”


    “去吧,大過年的,您不去我媽也不去,說是怕打擾我們小兩口,一個人多沒意思啊,去吧。”我撒嬌地去拉穆天躍的胳膊,他隻好站了起來。


    四個人一起看電視,我向穆繁炫耀剛剛得到的那隻玉鐲子,穆繁故意吃醋地說:“又給買車,又送玉鐲,怎麽不能公平對待啊。”


    穆天躍笑了起來。


    十二點的時候,我和穆繁去小區裏的炮竹燃放區放了一會兒炮就迴去了。


    躺在溫暖的被子裏麵,穆繁緊緊地抱著我說:“看來老媽也很喜歡你啊,你怎麽有那麽大的魅力?”


    我抗議說:“太緊了,快窒息了。”


    穆繁笑著說:“你說咱們要是這樣緊緊抱著睡一夜會怎麽樣?”


    “奶奶的,會死掉!”


    再次見到阿北是在一個房地產界的酒會上,那天我和穆繁應約一起出席,席間一個裝扮時尚的女孩兒吸引了我的視線,輕薄的絲紗罩著白色的長袖小衫,下麵的黑色短裙,比絲紗長出來五公分,肉色打底褲,腳上蹬著淺棕色長靴,一看就是熟女打扮,中分披肩直發,發尾向內卷曲,隻是那種顏色我不太容易接受,黃的刺眼,加上她那雙修飾過度的長睫毛黑眼圈,黑黃對比之下,那頭發就像帶了一個假發,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那個女孩兒長得特別像洛洛,因為我知道洛洛在國外,所以更覺得奇怪,沒聽說她有姐姐或者妹妹什麽的呀?


    後來我看見那女子繞過了人群,好像是要去洗手間,於是我就跟了過去,真的太像了,那女孩兒一晃就不見了,正在這時有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我迴頭,卻是阿北,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阿北再也不是從前的阿北了,他周旋在這些房地產精英中間,風度沉靜,戴著一副眼鏡,臉色略顯蒼白,在一群發福的中年人裏麵,他的年輕有為還算是引人注目的,他笑著對我說:“玫瑰,別來無恙吧。”


    我穿了一件米色隨身長袖短裙,披著微卷的栗色長發,我說:“你怎麽在這兒?”


    阿北笑著拿出了張名片遞給我,“咱們也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了。”


    我看名片上寫著:易北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容宜北,我一直都沒有注意過阿北的大名,我隻是隨著葉少涵叫他阿北,所以說這個名字還是讓我感覺到了些許陌生,雖然名字是陌生的,但是這張名片不知道為什麽會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又仔細看了一遍。


    拿著名片發了一會兒呆,阿北叫我:“玫瑰,那是你愛人吧,好像在找你。”


    我抬頭看了一眼,是穆繁,沒有和阿北打招唿就過去了,我聽見阿北在我身後說:“你們關係還好吧?”


    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才結婚沒多久,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再說我們好不好的與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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