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車燈將廣場區域照得透亮,所有鎮民一排排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抬頭!”


    女孩在人群中穿梭著,走到哪裏,士兵就用槍口挑起鎮民的臉。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這個,他是鎮東的!”


    女孩話音剛落,她身邊抱著頭的男人就站起身,一下將女孩撲倒在地。


    士兵一齊舉槍瞄準那個男人,不料他直接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刀片,然後頂在了女孩的喉嚨。


    “都他媽別動!”


    “再動我殺了她!”


    女孩喉嚨上的皮膚滲出了殷殷鮮血,臉色嚇得慘白,不敢動彈。


    男人狂叫著:


    “給老子準備車,把老子送出去,要不然老子就殺了她!快!”


    氣氛凝固了,所有士兵都不敢動彈,蕭葉點上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


    煙頭在黑暗中閃著亮光。


    男人盯著蕭葉,崩潰大喊:


    “你他媽還抽煙?!我有人質,人質隨時會死,你他媽還有心思抽煙?!”


    “趕緊給老子備車!”


    蕭葉叼著煙,嘴角咧開輕蔑一笑,嘴裏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把她放開。”


    “握草,你瘋了吧,我有人質,你他媽這麽淡定?老子……”


    “砰!”


    “啊!!!”


    男人的小腿被子彈洞穿,捂著腿瘋狂嚎叫,但是始終沒敢把刀片滑下去。


    他知道,一旦人質死了,他的命運將會是萬劫不複。


    但他不知道,即使人質不死,他的命運也並不會改變。


    “我說,把她放開!”


    “沒有人能要挾我,尤其是將死之人!”


    蕭葉一邊說著,一邊在他右腿上又開了一槍,男人雙腿都被打穿,眼神逐漸淩厲,刀片也按的重了幾分。


    “啊——”


    男人崩潰的大喊著,下的半天決心,最後還是無力的垂下頭,刀片掉在地上。


    “我投降,我投降!”


    “我服了!”


    “求求你別殺我,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我以後就是你的一條狗,留我一條狗命吧!!!”


    蕭葉麵無表情,又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


    “就你這心理素質,還當軍閥,你他媽也算是個男人。”


    蕭葉擺擺手,兩個大兵架起了那個男人,將他拖到一邊。


    女孩已經被嚇傻了,剛剛是真正的生死時刻,蕭葉還不斷的刺激歹徒,她感覺自己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還能繼續認嗎?”


    蕭葉淡淡問道。


    看著女孩一臉呆滯,喉嚨滲出的鮮血流到地上,蕭葉歎了口氣。


    “來兩個人,送她去醫院。”


    女孩被抬走,蕭葉走到雙腿被打穿的男人麵前,臉上又顯出和藹的微笑。


    “接下來,就靠你了。”


    “把你們鎮東的人都指認出來,隻要你能指認出來,我送你去醫院治傷。”


    “而且……”


    蕭葉俯下身,聲音降低:


    “隻要你跟著我混,我保證,你後半輩子要錢有錢,要女人,就有女人!”


    男人心動了,點了點頭。


    蕭葉招招手,兩個大兵拖著男人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處拖行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但是男人還是指認著,蕭葉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求生的極度渴望。


    “是他!他是城東的!”


    “他也是他也是!”


    “豹哥豹哥,你別瞪我,我們都是為了活下去,別怪我……”


    “你他媽別瞪我!現在我們都是他媽砧板上的魚,各憑本事活下去!以前你是領導,現在你可不是了!”


    蕭葉看著這個叫豹哥的長的漆黑的緬北人,記住了他,稍後這個男人還有用,暫時殺不得。


    約莫過了半小時,男人指認出了一百二十八個同夥,他的腿已經磨的潰爛了,但是他的臉上還帶著討好似的媚笑。


    “指揮官,哥,我指認完了,都已經指認完了,您送我去醫院吧。”


    “您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我在這裏謝謝您,謝謝您了!”


    “對了,對了……”


    “我什麽都可以給您,什麽都可以給您,你看,那個在那邊跪著的是我的老婆,長的也不錯!”


    “您喜歡嗎?您喜歡就拿去用,用完再還給我就好了!”


    “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我就是您的一條狗!”


    男人越說越癲狂,最後甚至伸出舌頭,張著嘴瘋狂喘息,月光下,他下身的血跡和他瘋狂的表情讓蕭葉都忍不住有些心悸。


    蕭葉皺了皺眉頭。


    這麽一個沒底線的男人,留在世上絕對是個禍患,於是蕭葉舉起槍,對準了這個男人。


    男人臉色突變。


    “你幹嘛,你幹嘛?!”


    “你說過,你說過隻要我指認出他們,你就不殺我的,還送我去養傷!”


    “這樣……這樣,你不用送我去醫院,就當我是個廢物,是個流浪狗,把我扔在路邊就好了,好不好,好不好?”


    男人行將就木,卻滿臉是笑,歪著頭像哄小孩子一樣和蕭葉柔聲細語的商量著,他求生的瘋狂意誌讓蕭葉真的感覺不適。


    算了。


    蕭葉放下了槍口。


    蕭葉還是有點誠信在的,他對男人下了承諾,就應該說到做到。


    “你剛剛自己說的哦,不用送你去醫院,把你扔在路邊就可以。”


    男人聽到蕭葉這麽說,知道事情有了轉機,於是瘋狂的點著頭。


    “砰!”


    “砰!”


    “砰!”


    “砰!”


    蕭葉行雲流水,朝著男人的大腿和胳膊開了四槍,廢掉了男人的四肢,隨後擺擺手,兩個大兵過來,將男人拖到他剛剛所說的老婆麵前。


    蕭葉對女人說道:“人,我就不扔在路邊了,那樣太殘忍。”


    “他剛剛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人我就交給你,你和他,都不用死了。”


    “不過,你要養他後半輩子,他沒死之前,你永遠不能改嫁。”


    蕭葉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女人看著麵前已經徹底殘廢的男人,眼中浮現出一絲殺機。


    “好了,你的事,算是圓滿解決,對你的承諾我也兌現了。”


    說完,蕭葉迴過頭,看向被指認出來的那一百二十八個人。


    “但是你們的事,才剛剛開始!”


    “我幾十個手下,全都死在你們手裏,接下來,就是你們償還的時候了!”


    “種植毒品,強奸,搶劫,收保護費,私藏槍支,你們罪無可赦,我現在宣告你們死刑!”


    “機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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