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濤自接了田秘書打來的電話之後,心裏踏實多了,也計劃著資金的聚集。往往工程一開始,都得一筆不小開支打起手。


    這兩年的積累,再加,之前手頭上的,還有飯店的迴攏資金,這一加起來,打個起手綽綽有餘。這是杜海濤的預算。


    自田秘書打電話過來沒兩天,杜海濤又接到了田秘書的邀請電話,約定見麵了。


    嗨,也是,隻要這工程做動頭了,就不愁下一個工程哦。


    田秘書這次的邀約就隻有田秘書一個人與杜海濤見麵,為了尊重對方,杜海濤讓田秘書選擇見麵的地方。


    最後約在了遠城區的一個咖啡廳,早上一邊喝咖啡,一邊聊。


    原來,之前的工程總項目部又接手一個更大的工程,這個工程有點小複雜,最先給了別人,可這個中標的團隊,不知道怎麽迴事,遲遲沒有動工的跡象。找到他們的總管事的領頭人,才得知他們是一個空架子,各方麵包括配套設施都跟不上節奏,也就是說,他們做工程沒有與時代同步,一直沿用原來的模式,還包括使用的機械之類。


    這不合格的底細被捅穿幫了,毫無疑問被換下,所以,小鎮上的原工程總部接下來了。


    接是接下來了,因為被第一任耽誤了不少功夫,現在接受任務的總項目部,肯定就有壓力了。最起碼時間壓縮了。開工之後可以多上一些人員,以彌補第一任丟下的進度。


    經過田秘書這麽一解釋,杜海濤心裏有點譜了。


    第二就是資金的問題。這個工程不比上一個工程。啟動事項都由實際操作方承擔,包括啟動資金。


    說白了,接這個工程的實際操作方,必須自己先付第一期任務的所有費用,包括工人工資也是。拚的就是實力,經濟實力。


    這一下杜海濤有點為難了,工程肯定想拿下,可這風險誰承擔。萬一投進去的錢收不迴來了,那可就是一個大窟窿。


    杜海濤欲問原因,田秘書的迴答是:“無可奉告”四個字,但是,田秘書說了,後期的資金一定會跟上,隻要第一期任務合格完成了,後麵會連本帶利返還。


    這就是當下模式,票子與質量捆綁,雙保險工程。


    杜海濤又問:“那啟動資金預算是多少呀?”


    田秘書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約合人民幣一千萬元整。”這大個數目,可把杜海濤嚇到了。迴答說:“容我思考兩天可否?”


    田秘書說:“當然可以,就是兩天後必須得有一個準確地迴複。”


    杜海濤答應:“接與不接,兩天後迴話,也不耽誤你們的大事。喲,對了,工程地點在哪裏?”


    田秘書的迴答是:“工程就在本都市。”


    杜海濤從咖啡廳出來,思亂如麻,想迴到家裏,徹底清點一下自己手頭的資金,或許也就幾百萬而已,要達到一千萬的數目,除非賣掉房子。


    一想到賣房子,心口都是疼的,這是他費了好多心思才下定決心買下來的,並且現在已作為婚房在使用。


    考慮的時間隻有兩天,首先得作出決定,接,還是不接。


    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杜海濤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突然,杜海濤把腦袋一拍,哎呀,怎麽沒想到,何不去餘大仙那裏搖個卦看看吉兇否。


    想到這裏,杜海濤給張誌奇打電話,溝通去餘大仙那裏一趟。


    這次沒有約唐飛虎,一是他在跑外賣,還有,他家女兒小,家裏忙得很。等事情有了定局再邀他來工地就是。


    這張誌奇與他老婆陶紅手頭都有活在幹,要辦點事還得請假什麽的。正所謂端別人的碗,受別人管。


    還有,餘大仙在不在家還是一個未知數。


    杜海濤做事雷厲風行,從咖啡廳出來後,琢磨再三,跟張誌奇打了電話之後,直接說去他家裏。沒有迴自己家裏。


    張誌奇隻好把自家的地址告訴杜海濤,現在導航方便,杜海濤開車直接去了他家裏。


    到了他們家,正好中午時分,陶紅下班迴來,杜海濤提議直接到自己飯店吃午飯。


    張誌奇夫婦坐上杜海濤的車,直奔飯店而來。


    來了就是吃飯的,要廚師現炒幾個小菜,邊吃邊說。


    陶紅一聽說要餘大仙算卦,首先想到餘大仙人是否在家。


    陶紅最先打他家裏的座機,老爺子接電話說不在家。


    杜海濤傻眼了,這可咋整,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倒是陶紅不緊不慢地說:“實在太急,打電話算卦是一樣,還免去了來迴的時間浪費,到了還要排隊排半天。”


    杜海濤又新鮮了:“還可以這樣操作啊,那怎麽付款呢?”


    陶紅笑得不行:“杜大老板今天是怎麽了,就急成這個樣子了,平日裏精明能幹得不得了,怎麽這點兒小兒科就把你杜大人難住了呢。”


    杜海濤還是不解:“電話算卦當然是好,可是那搖卦的銅板得我自己搖啊,還不說付錢的事,也該怎麽付嘛。”


    張誌奇在一旁也是愣了,同樣想不出怎麽操作才能成功。


    陶紅更加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兩個大爺們說:“那算卦可以用時間來算的,就是現場的時間和你的生辰八字相結合來算卦,至於付費,不曉得加微信再微信付款麽。”說完,笑得喘不過氣來。


    杜海濤與張誌奇這才恍然大悟,直唿陶紅高明。


    杜海濤也顧不上吃飯了,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要陶紅當即給餘大仙打電話。


    因為陶紅兩年前就把餘大表哥的電話存下來了。


    陶紅按杜海濤的要求撥通了:“大表哥,我是紅紅,現在給你打電話會打擾你嗎。”


    餘大表哥在電話那頭說:“沒事,我剛吃完飯,這個點打電話非常方便的。”


    陶紅把手機按的免提,他們仨都聽得到。


    杜海濤心裏有點小竊喜,望著陶紅笑了笑,示意她繼續說:“那現在可以幫忙搖個卦麽。”


    餘大表哥的迴答是:“可以啊,就搖一個卦嗎。”


    陶紅肯定地迴答說:“對,就搖一個卦。”


    餘大表哥說:“可以的,我得準備一下,等一會你讓搖卦人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報過來就可以了。”


    陶紅也大喜:“好的好的,你那裏準備好了我們這邊就報啊,我們都不掛電話。就這樣保持通話模式可以吧。”


    餘大表哥迴複說:“可以可以,那就這樣,我去準備準備,馬上好了。”


    “要得。”陶紅滿意地說。


    過了約一分鍾的時間,陶紅悄悄地小聲說:“大表哥去拿隨身的本子和筆,還有,大表哥還會去洗手。”


    杜海濤“哦”的一聲微笑著點點頭。


    果然餘大表哥很快就來到手機旁:“好了,可以報時間了,由搖卦人自己報。”


    陶紅說聲“好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杜海濤,杜海濤接過手機說:“餘師傅,您好,我現在就報啊,1980年10月21日辰時,陽曆時間。”


    餘大表哥又問:“所算何事?”


    杜海濤說:“剛剛要接一個工程,因為我個人認為有風險,又要資金投資,不敢盲目接下來,可又覺得是塊大肥肉,正左右不定,才想起請餘師傅幫忙算算,這個工程可接下來與否?”


    電話裏傳來餘大表哥的聲音:“好的,我明白了,稍後告訴你。”


    陶紅對著張誌奇的耳朵小聲說:“大表哥開始在算了,他都會記在自己專門的本子上的。”


    大概三五分鍾的時間,餘大仙在電話裏說:“聽好了,一朝叩門報喜來,焦頭爛額搖擺時。若待歡聲笑語來,一氣嗬成金滿罐。恭喜,大事可成矣。須徐徐漸進。吉卦啊,大膽去做。”


    杜海濤如釋重負,笑眯眯地說:“謝謝餘師傅,非常感激!我這就把錢打給陶紅,再由陶紅轉給您。太謝謝您了!”


    餘大表哥在電話裏輕輕鬆鬆地說:“好,好,好,大膽嚐試,結局完美。放心放心。”說完掛了電話。


    杜海濤高興地像個小孩子,從桌子上站起來:“來,給我們上啤酒。”


    陶紅也滿意地說:“值了值了,好了,少喝點,還要做事呢,我吃完了就走的,下午要上班呢。”


    杜海濤笑嗬嗬地說:“來,幹杯,不醉不休。”


    張誌奇讓老婆陶紅等一哈:“還是一起坐車迴去,你走路總得點時間吧。”


    陶紅安心坐下來:“那我就等你們。莫要喝過頭了。”


    陶紅突然拉住杜海濤端著酒杯的手:“我說杜大人,你不能喝,待會還要你開車的。”


    杜海濤“哦”的一聲,轉而又得意忘形地說:“沒事,喝了找代駕。”


    陶紅賢惠:“還是不喝的好,以後有的是機會。”又轉向老公:“誌奇,你也陪著不喝。”一邊說,一邊把酒瓶都撿到一邊。


    兩個純爺們這才都放下了手裏的酒杯。陶紅及時的止住了他們倆。


    以吃飯為主,把肚子填飽了為原則,兩個大男人這才叭了幾口菜飯,放下筷子,拆席離桌。


    迴來的路上,張誌奇與陶紅並排坐後麵,陶紅笑著說:“我就知道大事可成,並且一定是吉卦。”


    張誌奇嘲笑她:“喲喲喲,就你能幹,放馬後炮,你那大表哥已經算出來了,你當然說是吉卦了。真是的,厚顏無恥。”


    陶紅正要解釋,杜海濤搶先問陶紅:“陶大美女,你把原理說出來我才信你。正好你大表哥沒有解釋原委。”


    陶紅把右手捂著嘴,忍不住笑,等笑完了,才迴答杜海濤的疑問:“你們想啊,我這大表哥又不在我們現場,何以算出那四句話來?”


    張誌奇扭過頭問:“就是唦,你給我們兩個好好解釋,要是你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今後我們直接找你算卦就好了,沒必要繞一大圈去找你大表哥。”


    陶紅也笑夠了,這才一五一十地道出個中奧妙來:“這裏有四個原因疊加,你們想啊,當我給大表哥打通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在笑你們愚蠢,諾大兩個爺們不知道電話直接算卦付款。此其一也,電話一接通,氣氛喜慶。其二,杜大人從咖啡廳出來直接到我們家裏,正好我們都剛剛下班,然後一溜煙到飯店來,一來就炒菜吃飯,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又是吉兆也。其三,大表哥接電話的時候正好吃完午飯,正是飯後喝茶休息的時間,算卦不緊張。沒有壓力也。其四,今天就算這一卦,沒有其它雜七雜八的事再裏麵打攪,可謂專一,一心一意也。綜上四條,該是順順利利,順風順水也。不是吉兆才怪。”


    杜海濤熟練地開著車,反問:“如果我今天由咖啡店裏先迴家苦思冥想,不得要領之後,愁眉苦臉地再來找你們諮詢餘大仙,那不結果又大不一樣了。”


    陶紅說:“問題是,你這是假設唦。”


    張誌奇插一句:“嗨,這有些事,不得不叫人心服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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