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濤從他家裏出發時跟向群打電話說:“你要不要把酒店的房間退了,把行李都整理好,直接拿下來,估計到了醫院會住院的。那房間退了好,又沒有多少行李。免得到時候又兩頭跑,費功夫。”


    向群一下子醒悟過來,迴答說:“幸虧你提醒我,要得要得,把房間退了。弟弟這一折騰完了就該上學了。”


    向群放下手機,開始幫弟弟收拾行李,男孩子出門簡單,行李比較少,就一個雙肩包,塞得滿滿當當的,再沒有其它東西了。這一通收拾,正好是杜海濤在路上的時間。


    杜海濤從小區到來福酒店,驅車也得三四十分鍾的樣子,所幸大過年的,這是年假的最後一天,又是晚上,馬路上人和車都少,杜海濤的開車技術那是沒得說,一路狂飆,導航快到達目的地時,杜海濤給向群打電話,隻說了一句:“我馬上到。”也就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向群接到這個電話,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扶著弟弟出了酒店,往外麵馬路上走來,弟弟的背包自己背在肩上。也就走了約三分鍾,在路上等著。


    姐弟倆還沒站穩腳跟呢,眼看路上來了一輛白色小車,也正好是右邊方向而來,穩穩當當停在他們的腳跟前。


    杜海濤從駕駛室出來,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向群扶著弟弟的手不敢鬆開,站著跟杜海濤打招唿:“杜總,真的太感謝你了!”


    杜海濤看著向宇,說道:“沒事,來,先扶你弟弟上車。”杜海濤一邊說一邊拉開後排車門,向群讓弟弟先上車,向宇慢慢地抬起左腳伸進車裏,捂著肚子的雙手都換做扶在車內的副駕座的靠背上,向群早鬆開扶著弟弟的手,向宇這才把右腳帶進車內。


    向宇屁股落座後,吃力地往左邊移了移,向群才進到車裏。杜海濤也迴到車內,問:“坐好了沒,準備開車了。”


    向群迴答說:“坐好了,坐好了。”


    向宇進車之後,疼痛感減輕了,沒有之前疼得那麽痛苦的樣子,也許是這一折騰,注意力集中在行動上了。


    從房間到一樓,再由一樓走到馬路,最後自己上車,都得他自己動,才能完成這簡單的過程。所以分散了疼痛的注意力。


    杜海濤見向群的弟弟沒有那麽強烈的劇痛感,放心的加快速度,朝北城醫院而去。


    到了北城醫院,杜海濤把車停離醫院門口最近的地方,向群扶著弟弟下車,杜海濤說:“你們先進去,我把車開到停車區內。”


    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快十點了,又是年關,醫院隻有急診室裏有值班醫生,醫院內看起來很安靜的樣子。


    向群扶著弟弟朝“急診室”的門口慢慢走過去,走到“急診室”門口,裏麵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見有人要進來。連忙站起來問:“怎麽啦。”用手指向一邊:“坐。”


    向群先迴答醫院:“這是我弟弟,突然肚子疼得直打滾。”


    醫生走到向宇跟前,見他右手捂著肚子,問:“是右半邊疼,還是肚子都在疼。”


    向宇被疼痛折磨的話都不想說,見醫生在詢問,勉強小聲說:“隻覺得右邊疼得好難受。其它地方都還好。”


    正說著話,又進來一位護士模樣的女士。杜海濤也把車停好了,進到急診室。


    醫生見病人有兩位家屬都來了,說道:“先檢查一下,好確診下來,做下步的方案。”


    那醫生開始開單子,一邊寫,一邊問,向群一一作答。杜海濤認真地聽著。


    醫生把單子遞給向群,向群接過單子,看了看杜海濤,兩個人朝急診室外麵走,杜海濤問:“這是要做檢查的。”


    繳費掛號的窗口,隻開了一個,向群把單子遞給窗口的女護士,那護士一頓操作,把單子遞給向群說,先繳費……


    向群拿過單子一看,我的媽呀,一萬啊。


    窗口護士解釋說:“是預交費,到時候出院了,會多退少補的。”


    向群又問:“這單子上是要辦理入院手續嗎?”


    護士又說:“你先繳費,然後跟醫生說吧。”


    向群為難地拿出手機,杜海濤見她磨磨唧唧地樣子,就問:“是不是餘額不夠了。”


    向群說:“手機裏有,還差一點點,年前打給家裏了。”


    杜海濤說道:“我這裏有。”拿起手機:“要不我轉給你一點。”


    向群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的,我去拿弟弟的手機。”


    杜海濤攔住向群說:“你弟弟還在讀書,把他的那點生活費拿了,怎麽上學,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是用我的,我直接給你轉一萬。”杜海濤在路上知道了,向群的弟弟剛上大學。


    向群覺得,又要杜海濤開車送。又要他幫忙墊付住院費,實在過意不去。


    杜海濤補充說:“沒事,別糾結了,早點辦好入院手續,早點看病嘛。”


    向群不再猶豫了,讓杜海濤給她轉了一萬,她立馬打給收費窗口。


    拿了繳費單迴到急診室,醫生接過單子,說道:“他這是闌尾炎,急性的,必須馬上手術,你們都不要怕,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手術。現在有兩個方案供你們選擇。第一個是傳統手術,費用低一點,需要一周時間才能出院。第二個方案是微創手術,這個隻需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價格高一點,費用也都在一萬以內。看你們采用哪個方案。”


    向群把頭看向杜海濤,杜海濤說道:“這個我就真不懂了。就是傳統手術是一周出院,而微創手術需要儀器之內,所以費用稍稍高一點。出院呢,快一點。兩個方案都可以。”


    得,就跟沒說一樣。


    向群跟弟弟向宇說:“我們就做傳統手術吧,也就多個兩天的樣子。”


    向宇同意姐姐的方案,小聲說:“就按姐說的。”


    醫生聽到了姐弟二人的對話,直接說道:“那就明天上午手術。等手續辦好了就進住院部吧。”


    事情有了定落,向群對杜海濤說:“杜總,你就先迴去吧,謝謝你了。”


    杜海濤安撫向群說:“不要緊的,闌尾炎手術,就是一般般的小手術,那我就先迴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向群送杜海濤出來,夜已經很深了。杜海濤攔住向群說:“不用送,好好照顧弟弟,出院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向群真心感謝杜海濤說:“真的太感謝你了,沒有你的幫忙,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說完,給杜海濤來了一個雙手合十的舉動。


    杜海濤淺淺一笑:“沒事,應該的,我這正好在家裏,碰上了,又不耽誤事。”


    向群打心眼裏說:“給你添麻煩了,認識你真好。”說完,臉上浮現兩朵紅暈。


    杜海濤催促道:“進去吧,好好照顧弟弟。祝手術成功。”說完去停車場了。


    向群迴到弟弟身邊,早有護士給他打針了,弟弟疼痛減輕了,對姐姐說:“不怎麽疼了。是不是打的止痛針啊。”


    向群說道:“不疼就好。”護士拿著住院通知過來了,說道:“你們可以到住院部了。”


    姐弟二人來到住院部,住院部裏也是很安靜,這都半夜三更了。


    弟弟也許是針起了作用,或許這一折騰也是累的,向群安頓好向宇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


    向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打盹。


    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到了早上七點,就有護士進來了,兩位護士手腳麻利地給向宇換上手術服,以及必要的術前準備工作。


    向群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弟弟被護士一整套的術前準備,默默祈禱手術順利。


    八點不到,醫生進到病房查看。不一會,護士叫向群與醫生麵談。


    醫生按慣例與家屬談話,主要說說手術之後,對身體沒有什麽影響,闌尾炎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器官吧,它不調皮搗蛋就沒什麽事,可一旦搗蛋起來就麻煩了,所以,選擇摘除是最好的辦法。術後恢複也快。加之人年輕,術後一周就可以出院了。至於麻醉藥,肯定是局部麻醉了。


    還有就是,恢複期間還是多注意,加強營養,不要劇烈運動等,醫生交待清楚了,馬上就送手術室。


    向群跟在移動床的後麵,直到手術室門口,當手術室的門一關的那一瞬間,向群木訥地站在緊閉的門外,過了好久才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等待弟弟從手術室裏出來。


    等待的時間也是煎熬的,向群什麽事都沒幹,也沒有什麽事可幹。就連手機都沒有拿出來看。


    靜靜地等著,這是唯一可以做的。


    門終於開了,一位護士出來說:“手術很成功,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向群聽了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果然,移動床緩緩地被護士推了出來,向群迅速跑向前,軟軟的弟弟躺在移動床上,睜著雙眼,樣子很平靜,沒有絲毫的疼痛了。


    弟弟迴到病房,兩位護士幫忙向群把弟弟從移動床上挪到房間的病床上。手術告一段落。開始一周的術後調理。


    當弟弟術後迴到病房安頓好了之後,向群這才到病房外給領導組打電話,說明情況,可否請假或調班。


    請假,當然要扣除工資的。調班,跟正常上班一樣。這是領導說的。


    領導組說了,春運忙的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你自己看著辦,請假可以,扣錢。調班好商量。向群迴答,我考慮一下再迴複。


    向群迴到病房,正好有一位護士進來了,就問:“這一周的觀察,如果沒有家屬行得通嗎?”


    護士反問:“你是要上班嗎?請假請不動是不是?”因為護士自己也會遇到家裏突發狀況需要請假卻很難批準的情況,對向群的心情,大有同病相憐之感。


    於是,護士這樣說:“如果你上班吃緊,我們幫你照顧一下,等你休息了再來。”向群非常感謝,難得的好護士。


    向宇也吃力地對姐姐說:“你該上班就上班,我這裏沒事的。”


    向群答應弟弟:“我知道的,我會安排的,你放心好了。”


    向群走出病房,又給班組領導打電話說:“明天調一天班,後天來上班。”領導很是滿意,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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